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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好轉又想家 德東人大舉回流

遊客透過殘留的柏林圍牆裂縫,感受當年東西德人民被圍牆隔開時的心境。Getty Images
遊客透過殘留的柏林圍牆裂縫,感受當年東西德人民被圍牆隔開時的心境。Getty Images
第113期
方清月

德國柏林圍牆於1989年倒塌前夕,大批東德人民經由匈牙利逃往西德,東西德統一後,更有200萬名德東人民離鄉背井到西邊討生活。如今潮流逆轉,許多德東人大量回流故鄉。

2011年,德東的薩克森邦的遷入人口超過遷出人口,這是自1997年以來首見;柏林市和布蘭登堡邦也有相同情況;圖林根邦的遷出的人口雖然還是多於遷入人口,但遷入人口也打破15年來的紀錄。

柏林圍牆倒塌促使大量德東技術人員遷居德西,在1989年到2005年間就有160萬名德東人才搬家到西邊,因而對東邊地區造成巨大衝擊,因為離開的大多是年輕、活力、受過良好教育者,其中60%不到30歲,婦女的比例極高。

統計顯示,20年來遷居德西各邦的德東人很少回流到東邊,因此,德東地區的年輕人口大減。東西德合併後,原本的東德被分割為5個邦,當時在東北邊的麥克倫堡-西帕默瑞尼亞邦和勃蘭登堡邦,村莊與城鎮凋蔽,多數只見退休老人和找不到工作的人,年輕人的發展機會渺茫。

德東各邦爭取人才回流

依據德意志經濟研究所的調查,如今回流的德東人占遷入德東各邦人口的一半。紐倫堡的就業市場與職業調查研究所的研究員庫比斯也說,他們注意到一個很強的回流趨勢。

調查指出,德東人回流的動機有很多種,有些人是因為想念家鄉,有些人是因為德東的經濟好轉。德東各邦,薩克森邦和圖林根邦是去年德國16邦失業率下降最多的地方;柏林市、勃蘭登堡邦和梅克倫堡(前波美拉尼亞邦)的失業率也都有下降。

幾年前,德東各邦還擔心人口太多會導致失業率更高,因此還鼓勵人們遷出;如今,因為企業釋出許多工作機會,這裡反而需要人才。

薩克森邦的總理提里希認為,鄉親回流是政策成功的結果。他說:「我們這幾年來創造了現代化、可以永續經營的經濟結構。」吸引了德國各地的人前來發展。

回流的人才頗受德東企業歡迎,他們不但可以提供在德西訓練所得到的專業背景和工作經驗,而且也了解當地的風土民情。德東各邦也明白,爭取人才回流是各邦未來發展的希望,所以紛紛設立「回薩克森老家」、「梅克倫堡等你回來」等機構來爭取滯留在德西的人才。雖然在德東的薪水少一點、娛樂也不多,但已經有越來越多人願意返鄉發展。

心中尚有一道柏林圍牆

儘管兩德人民早在1989年11月9日就合力推倒了柏林圍牆,但在現實面前,德東人與德西人的心中似乎仍存在著一道無形的圍牆。去年8月13日柏林圍牆豎立50週年紀念日,當時《柏林日報》的民調顯示,左派黨在柏林的支持者中,有75%認為這道圍牆的存在是合理的。德國馬丁路德大學政治學系教授霍爾特曼認為,「心中的柏林圍牆」現象與經濟上的不安全感有關。

東西德在1990年合併後,東德巨大而欠缺競爭力的公司紛紛被關閉,導致數百萬人失去工作,當年許多40多歲的男女被迫流離失所。許多德東人民會有「心中的柏林圍牆」,部分原因是他們在統一後的德國淪為無權無勢或沒有職業的人。

霍爾特曼說,這是一堵心中的高牆。當然,「心中的柏林圍牆」只是感受,現在連左派黨的最極端分子也沒有人真的要重新築起柏林圍牆。

總統與總理都是德東人

3月18日,德國總理梅克爾提名的維權人士高克在聯邦大會以壓倒性票數當選德國總統。目前總統和總理這兩個最重要的政治角色都由德東人擔任。

高克現年72歲,是個牧師,他在極權的東德共產黨政權統治下勇於投入反對運動,成為當時的意見領袖。柏林圍牆倒塌後,他接管東德國家安全部的檔案,使東德政府派出密探(鄰居、好友,甚至枕邊人)監視人民的檔案能夠被保存下來,提供當事人公開查閱。

東西德統一後,前東德菁英遭到大清洗,德西人大舉東進,高居社會領導階層,使德東人民產生「殖民地化」的感慨。如今德國總統和聯邦總理都是德東人,德東的經濟也日益回升,返鄉潮的出現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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