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水壩肆虐大地 生態災難遺禍子孫

三峽大壩建成後的功與過,一直受到討論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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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期
陳伯林

國《衛報》近日根據耶魯大學「環境360」的一項報告,指出被吹捧為低碳能源的中國水電計畫,正在肆虐全國各地的河流系統。

中國水壩總數占世界一半

報導稱,為了尋求再生電力,中國2008年在最大河流長江上興建完成的大型水壩──三峽大壩,遠遠大於美國科羅拉多河上的胡佛水壩。三峽大壩跨越長江,綿延1.5英里,可產生胡佛水壩十倍的水電量。然而,三峽只是中國目前大壩計畫的一小部分。

中國官方目前仍以大階梯的方式興建水壩,一個水庫接一個水庫,在中國西南部約有130個這樣的水庫。到2020年,中國的目標是生產12萬兆瓦的可再生能源,其中大部分來自水力發電。政府宣稱這樣的水壩安全,可避免汙染、應付未來氣候變化、控制洪水和乾旱以及提高人類的生活。然而,真實的情況是,大型水壩阻斷河流的流量、增加地震的機會、破壞珍貴的環境,並毀掉了千百萬人的生活。

1950年以來,超過15公尺高的水壩中國已建立了大約22,000座,大約占目前世界水壩總和的一半。然而,目前還有大約100座在長江及其支流雅礱江、大渡河和岷江的水壩,正處於在建或規劃中的各階段。在瀾滄江上將興建超過24座的水壩,還有更多的水壩將建立在中國最後兩條自由流動的河流上──怒江以及雅魯藏布江。

水壩導致汶川和雅安大地震

所有這些河流從青藏高原流出,當地平均高4,500公尺,屬地質不穩定地區。當這些河流穿過軟的沉積岩,切割出陡峭的峽谷,許多峽谷的深度更甚於美國的大峽谷,地震的風險是很高的。加拿大非政府組織「探索國際」在2012年4月警告說,中國的新水壩幾乎有一半是位於地震風險非常高的地區,其餘的大部分水壩則是在中度危險區。

大壩本身可能會導致地震。水庫季節性上升和下降帶給附近的岩層額外的壓力。當2001年岷江流域50層樓高的紫坪鋪大壩開始興建時,中國地震局的地震學家警告說紫坪鋪大壩距離主要的斷層不到一英里遠,但被當局忽略。在2007年和2008年,水庫灌滿後,水位有很大的波動。在2008年5月,四川汶川7.9級地震發生在僅5.5公里的下游,造成80,000人死亡。從那時起,已經有超過50個研究發現的證據表明,水庫通過斷層系統引發小地震,最終即變成大地震。

五年後,2013年4月20日,雅安市7.0級的地震發生在同一斷層線。近200人死亡,超過5,000人受傷,成千上萬人無家可歸。四川省地質礦產勘查開發局總工程師認為,這次地震可能是汶川地震的餘震,因此也可能與大壩的興建相關。

根據法律規定,每個擬建的大壩必須通過環境影響評估(EIA),但直到最近都沒有對連串水壩的環境影響做評估。萬一一座水壩失去功能,湍急的水流可能壓倒下游的下一座水壩,造成眾大壩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塌。1975年,淮河支流上118公尺的板橋大壩在一次大暴雨中決堤。下游的大量水壩被沖毀,形成了一個7,300平方公里的大湖,6個縣城被淹沒。保守估計有26,000人死於洪水,另有145,000人死於隨後的瘟疫和饑荒。

水壩無助於減少碳排放量

有幾個大的連串水壩,位於長江和其上游支流金沙江,漸具規模。15個水壩分別在不同的興建階段,有規劃中的、興建中的或已竣工的。在這些水壩中,有四個大壩建在三峽上——包括280公尺高的溪洛渡水壩預計將在2020年完工。沿著長江的重要支流雅礱河,21座連串水壩在規劃中。與雅礱江平行的大渡河上將有17座水壩,其中有最近獲准的314公尺高的雙江口水電站,只比巴黎艾菲爾鐵塔矮10公尺。在湄公河上游的瀾滄江上,有一連串的26座水壩在規劃中。現在還是自由流動的怒江,或稱薩爾溫江,將有多達13座水壩。在地圖上,每個規劃的連串水壩看上去就像一串珠子。

雖然水壩的碳排放量比火力發電站少得多,但中國聲稱水電站提供清潔能源的說法並不真實。在水庫中被淹沒的樹木和植被會腐爛,釋放出的溫室氣體,二氧化碳和甲烷從水庫表面冒出。每當水位下降的時候,腐爛的植物再次暴露出來,釋放更多的甲烷。

水壩的功能在於雨季蓄水,旱季放水,扭轉河水的自然流動。但是興建三峽大壩前,湖南省的洞庭湖和江西省的鄱陽湖可以承受長江的洪水,但在三峽大壩建成後,這兩個湖泊迅速縮小,很多更小一點的湖則完全消失。

水壩危害珍稀物種禍延百姓

水壩對河道的生態破壞是巨大的,把自由流動的水路變成了毫無生機的湖泊,殺死了植物和樹木,讓魚群不能遷移和繁衍,滅絕物種,並破壞了人們現有的生活。一個例子是雲南省三江並流區域面臨的威脅:金沙江、瀾滄江和怒江在不到75公里寬的地域裡,各自流過深達3,000公尺的峽谷,這片壯麗的地區是地球上環境最多樣、也最脆弱的地方之一。2003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確認三江並流為世界遺產,現在水電公司卻計畫在此地建25座水壩。計畫建在三峽水庫上游的小南海水庫將切斷魚群用於繁殖而遷移的最後通道,包括珍稀和特有物種,比如世界上最大的淡水魚白鱘和數量急劇下降的長江鱘,中國的白鰭豚已在2006年宣布滅絕。

水壩還造成汙染。水庫會截留化學物、化肥殘留、人體廢物和各種垃圾。在2010年的洪水中,漂浮的垃圾堆積在三峽水庫後方大概有5萬多平方公尺的區域,《湖北日報》戲稱「人都可以踩在水面上走路」。

大壩還破壞了人口。根據《中國青年報》,在過去半個世紀,約有1,600萬中國人必須因水電計畫而遷移,其中1,000萬人生活在窮困中。每個新計畫上路,人們的居住地變得支離破碎,生活被破壞。人們搬遷到新的城鎮,或被迫在較差的地方安家。

目前中共的五年計畫表達更大的遠景是發展清潔能源、降低汙染和保護環境。然而,中國史無前例地大建水壩卻是莫大的諷刺。《衛報》形容,中國的大壩建設者正在與大自然做一個浮士德式交易──非汙染電源沒有讓人們受益,經濟成長則驅動他們出賣自己國家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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