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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軍秋後算帳 中南海風雨飄搖

王立軍在成都受審,這場醜聞不僅阻斷了薄熙來的仕途,而且也暴露出中國政界最高層的貪腐、強權和特權的網路。本刊資料室
王立軍在成都受審,這場醜聞不僅阻斷了薄熙來的仕途,而且也暴露出中國政界最高層的貪腐、強權和特權的網路。本刊資料室
第122期
楊浩

眾所矚目的「重慶事件」主角之一,重慶市前市長、公安局局長王立軍近期被中國當局庭審兩天,法院稱將在不久後對王進行宣判。今年2月,王立軍逃進美國駐成都領事館,事件最終導致薄熙來被免職和中國政局震盪。8月,薄妻谷開來因謀殺英國人海伍德受審,被判死緩。但王、谷兩案均沒提與薄熙來有關連。

公開審+祕密審王立軍處罰眾說紛紜

據中共官方媒體報導,王立軍被檢方指控叛逃、濫用職權、受賄以及徇私枉法四宗罪。其中,王立軍叛逃和濫用職權的指控因「涉及國家機密」,法院已經在9月17日進行了不公開庭審,18日則進行公開庭審其涉及徇私枉法和受賄兩項罪名。

新加坡《聯合早報》稍早曾分析,王立軍的四宗罪中,徇私枉法涉及谷開來謀殺案;叛逃、濫用職權等部分,與他昔日的政治盟友薄熙來的關聯密切,尤其是濫用職權使用「偵察措施」,被認為是違法監聽在重慶視察的中共國家領導人。

法國《世界報》語帶諷刺地報導,王立軍被控「叛逃」和「濫用職權」,法庭認為這兩項罪名涉及國家機密所以不公開庭審,但「叛逃」之事「全世界都知道」,「濫用職權」理應「屬於公眾監督對象」,這些事情在中國卻是公眾不得與聞的「國家機密」。而18日王立軍的「公開」審判在成都舉行,卻不對中國國內、外獨立媒體公開。

成都中級法院新聞發言人楊玉泉18日在新聞發布會上表示,在庭審中,檢察官向法庭提供了人證和物證,指控王立軍貪汙受賄305萬元以及包庇涉嫌謀殺的谷開來免受刑事責任,但檢察官又以王立軍在執法機關調查谷開來案件時積極配合為理由,請求法庭從輕處罰。

中國知名大律師張思之向德國之聲表示,根據新聞通稿所稱王立軍有重大立功表現,但這並不表明要輕判王立軍,他早前也指王立軍有可能被判無期徒刑。另一位中國知名律師莫少平早前認為,王立軍有可能被判無期或比無期稍輕的較長有期徒刑。北京律師劉曉原則指出,在司法實踐中,技術偵察措施,主要是祕密監聽,這種手段目前已被中共公安普遍濫用,但很少有人被追究侵犯公民合法權利的法律責任,現在王立軍成了第一人。

美國之音報導,人們普遍關注王立軍案件的庭審結果將如何影響當局對薄熙來的處置,進而如何影響中共最高領導層即將進行的權力交接。路透社指,中共將把處於二十年來最大政治醜聞中心的王立軍送上審判台,這打開了震撼共產黨權力交接案件的新階段。

王立軍被審判打開中共權力交接新階段

而對於王立軍事件的深層意義,《柏林日報》在指出一年前王立軍還曾是中國官方宣傳機器的寵兒、被捧為反腐英雄的事實後寫道:「今天,中國最著名的刑事犯罪的打擊者本人上了法庭,受到叛國、瀆職和賄賂指控。王給共產黨帶來了數十年來最大的醜聞之一,讓世人看到了嚴重瀆職現象已擴展到黨的最高領導層的事實。」

美國之音報導,自從跟谷開來殺人案有關的一系列審判開始以來,中國公眾和世界媒體普遍注意到,中國當局做出了努力,要把薄熙來跟殺人醜聞切割開來。澳洲《雪梨先驅晨報》報導,發言人楊玉泉沒有提及薄熙來。薄熙來依然按照中共內部黨規被羈押。

張思之向德國之聲表示,從整個新聞通稿來看,為薄熙來案埋下了很多伏筆。如王立軍的重大立功表現語焉不詳,是舉報谷開來還是舉報薄熙來有重大立功表現?而不公開審理所涉的叛逃及濫用職權兩項,他認為應該都和薄熙來有關:「這都涉及國家機密了,應該和薄熙來有關。」

在北京的法律專家金曉鵬在接受BBC中文網採訪時說,在中國像這樣類型的案件絕不是律師辯護或個人申辯就能改變整個訴訟安排的。就這個案件來說,公檢法機關,甚至更高層的機關,對審判結果都是有事先安排的。

美國《華盛頓郵報》對於王立軍在成都受審一案指出,這場醜聞不僅阻斷了薄熙來的仕途,而且也暴露出「中國政界最高層的貪腐、強權和特權的網路」。薄熙來被拿下,「打亂了中共高層一些人精心謀劃的權力交接,導致中共內鬥不止,也導致即將舉行的黨代會的召開日期遲遲不能宣布。」

《紐約時報》報導說,即將接班成為中國國家主席的習近平面臨許多其他挑戰,一個挑戰是怎樣處理薄熙來,共產黨也面臨嚴重的經濟挑戰,需要痛苦的政策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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