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卫生组织(WHO)将65岁以上人口定位为老年人。在高龄化社会的趋势下,人口老化引发的人口成长率减缓、生育率降低、公共支出增加以及劳动人口短缺等问题,逐渐成为各先进国家不得不面对的重要课题。
比金融海啸还严重的灾难
当全世界还在为金融海啸所引起的经济衰退、和失业问题而人心惶惶之际,一般人或许认为人口老化和更紧急的经济问题相比,乍看之下好似枝节旁流。但令人讶异的是,当国际货币基金会(IMF)研究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时,虽然计算出G20先进国家在2008年到2009年的国民所得会降低约8%,但是长期来看,这和与人口老化国家的财政支出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IMF预测,至2050年为止,先进国家因一年来的金融风暴所负担的财务支出,大约只占全国预算支出的10%,剩下的90%将是与人口老化有关的隐性支出,例如退休金、健康医疗及长期看护费用等。
英国《经济学人》报导,人口老化从字面意义上看来是缓慢发生的,但是它在经济、社会和政治上的影响却极为深远。这个问题随时都能浮现在台面上,变成世界各国的烫手山芋。
人口老化危机的推手
生命医疗科技的进步使得当代的银发族仍然老当益壮,并享有相当活跃的社交生活;另外,出生率的降低,则造成少子化现象。这两个原因引发了人口老化,对于富裕国家的冲击更为明显。根据统计,本世纪中以后全球人口将出现负成长。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带来的婴儿潮,使得后来低生育率和人类寿命延长所带来的影响相对更为突显。当年在婴儿潮下诞生的银发族们,在往后的十几年内将届满请领退休金的年龄,他们的退休也表示劳动人口将急速消失。
大部分的开发中国家或许现在还不需要担心人口老化的问题。虽然生育率也降低了,但是在数十年内,这些国家的人口结构还算相当年轻。不过长期来说,还是会面临相同问题──生育率降低和平均寿命延长。尤其这些国家提供的公共社会福利网严重不足,届时老人的生活福利将是难以处理的问题。
以中国来说,人口老化速度就相当地快,主因是过去30年严格控制人口成长率。中国近几年的经济成长,但尚未跻身为富裕国家,如何吸收人口老化迅速必须支出的社会福利成本,显然是一大难题。
做事的变少了吃饭的更多了
《经济学人》提及,在大多数的富裕国家中,劳动人口与退休人口之比例将在未来数十年内严重恶化。
根据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经济学教授波特巴说,美国有3种退休人士:稍微富裕的银发族,约占总数的四分之一,他们退休后可以仰赖退休金和医疗福利继续相当水平的生活;另一种是约占10%~15%的有钱银发族,他们手中持有相当的资产,毋需变现筹取退休所需的生活费;其他就是占最大部分的一般银发族,必须靠自己不太足够的储蓄来维持退休生活。
人口老化对于国家财政而言相当令人头痛。那些提供公立养老金的国家,养老支出将占国家预算的相当大的比例,但若考虑缩减养老金支付,在政治上必然会遭遇阻力。此外,医疗支出不仅是富裕国家的一大负担,当病患年纪更大时,医疗费用就更昂贵。当80岁以上的银发族增加时,政府还要支出更多费用及心思来安排长期看护制度。
对策在哪里?
IMF认为,全球金融危机更突显出福利制度改革的急迫性。富裕国家的人民无法奢望养老退休金的给付而变得更慷慨,也不应期待医疗照顾制度能涵盖更广的范围。
如何面对这样严重的隐性危机,《经济学人》提出的问题是,经济衰退会使得政府在实施改革措施时遭遇更多或更少的阻力?如果民众觉得变穷了,可能希望政府提供更多保障。但也有人认为当危机出现引发局势不安时,反而会接受大刀阔斧的改革。这一世代的人必须接受,在平均寿命延长和许多银发族身体仍然相当健康的情况下,延长退休年龄以及退休金缩水是无可避免的事实。延长法定退休年龄可以增加国库收入,减轻财政负担;有工作能力的银发族除了可以贡献所长,也能持续健康的社交生活;至于退休金缩水的危机,就有赖明智的投资策略来自行累积退休老本了。
神奇药方:「孝道」和「养生」
其实有识之士已经开始关注人口老化危机的严重性。早在2003年出版的《世代风暴:人口老化即将引爆新经济危机?》关于「老年潮」对美国经济的影响,已经提出相当精辟的见解。
该书描述高龄社会所带来的惊人场景,并列出一连串令人头痛但难以回答的问题,例如人口老化是否会引起经济衰退?年轻的一代会因为即将支付庞大税赋而引发两代间的大战吗?医疗科技进步延续了生命,但是人类是否也要付出其他代价?谁来决定哪些人比较有生存下去的价值?
这些问题或许有一些应对的办法,例如延后退休年龄、增加劳动力(如移民)、培养质量高的下一代以提升生产力、维系家庭凝聚力、退休金只要达到基本津贴的程度即可、及早储蓄防老。
根据《世代风暴》作者的看法,解决烫手山芋并没有单一神奇秘方,该书建议大家储蓄并投资可以对抗通货膨胀的金融商品,也提醒读者不要相信理财投资业。值得注意的是,作者认同中华儒家文化长久以来重视的家庭伦理和孝道观念,鼓励父母与子女同住以维系家庭支持体系,并且推广养生概念,重视「健康资本」,在保健养生的观念基础上,改变个人生活饮食习惯,不仅可以维持健康体态,也有助于减少医疗保健费用支出,毕竟,健康的银发族才有助于减轻自己和国家社会的负担。
台湾经建会预期,到了2050年,65岁以上老人将占台湾总人口30%以上,届时台湾将成为全球第二超高龄国家,仅次于日本。到了2051年,台湾的扶养比将达到1.5比1,与日本相当。食之者众、生之者寡的低扶养比,将严重危及退休金及老人年金的给付。除了呼吁期待政府正视问题严重性并采取措施外,民众也应尽早未雨绸缪,规画退休生活的财务保障和重视养生,将来当个快乐又健康的银发族,才能累积抗老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