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2008年金融海啸席卷全球,「欧猪五国」(PIIGS,各代表葡萄牙Portugal、爱尔兰Irland、意大利Italy、希腊Greece与西班牙Spain等五个欧洲较小或体质较差的经济体)的债信危机及预算赤字,不但拖垮五猪国内经济,也波及欧盟甚至全球经济。其中希腊于今年初率先引爆经济瘫痪,目前爱尔兰也已「风雨飘摇」。
落难的「凯尔特之虎」
就在爱尔兰决定吞下经援这颗包着糖衣的苦果后,所谓多米诺骨牌效应的阴影似乎又再次垄罩欧元区。濒临破产的葡萄牙也再度面临国际信评的质疑,而其所依赖的西班牙,也将成为此波信贷危机影响所及的重要观察指标。
经援一直是欧盟不愿意采取的救市政策,因为这将严重影响欧元区的信用评价,不但会吓跑外资,也将引发债券值利率飙升,增加融资成本。最近被迫接受欧盟860亿欧元救助的爱尔兰,立即面临调降信用评级、政局动荡、资金外逃、民生困顿等一系列问题。
最近二十多年来,爱尔兰一直是欧洲经济高速发展的「标兵」,人均收入从欧洲倒数第2急起直追,直到超过英国,因此获得「凯尔特之虎」(Celtic Tiger)的美称。其间爱尔兰政府量入为出,公共债务一直维持很低。
不幸的是爱尔兰随后开始放宽对银行的管制,大笔卷入高风险投机行为,最终在金融海啸和房产泡沫破灭后无法自拔。爱尔兰政府投入大笔资金挽救投机失败的私营银行,巨额债务由全民买单,导致国债瞬间膨胀,政府年度预算赤字达到GDP的32%,超过欧元区3%上限的10倍多,最终导致债务危机。
十倍于爱 西班牙公债破兆
这次的债务危机引来欧盟的焦虑,然而相较于世界第九大经济体西班牙,爱尔兰只能算是个小巫。欧盟经济官员虽说仅动用了欧盟10%的可支用资金,但根据估计,西班牙的公共债务已经超过1兆欧元,这将是欧盟要帮忙解决的资金缺口。
所幸西班牙对金融界有相对严格的管制,没有出现银行债务危机。其危机根源在于严重通膨与工资大增后,降低经济竞争力,贸易严重入超,加上全球衰退与该国房市泡沫化后,失业率一度飙至20%以上,高居欧元区之首,导致政府开支突增及税收锐减。分析认为,西班牙或将成为欧盟下一个必须救助的重灾户。但迹象显示,第二张骨牌极有可能是仰仗西班牙甚深的葡萄牙。
体弱力单 葡萄牙成骨牌之首
在经历希腊为申请经援而屡遭德、法修理的惨痛教训,以及不愿遭到赶出欧元区的威胁下,葡萄牙早先就对赤字预算推动全面财政紧缩政策,希望财政赤字在2011财政年度由7.3%下降至4.6%。毕竟离开欧元区意味着廉价融资的断炊,那就真的只有宣告破产一途了。然而国际投资者仍无法去除葡国经济崩盘的疑虑;紧缩政策更引来三大工会号召300万成员举行规模空前的罢工示威等抗议活动,让垂危的经济更加重创。
葡萄牙的工业基础本就薄弱,几乎依靠纺织、制鞋、酿酒、旅游等支撑国民经济,在中国、印度、越南等纺织、制鞋业大举廉价入侵和旅游业困顿下,可说是百业萧条,仅能靠内需拉抬经济。
葡萄牙解决危机的两个唯一途径是财政整顿措施与提高经济竞争力。其中整顿财政措施不但能稳定外资,也希望藉此顺利取得欧盟及IMF的金援。
家丑外扬 曝光是改革必经路
而欧盟在取得爱尔兰的财政改革保证下砸下巨资救市,除了防止蔓延外,似乎有意揭露真相作为警示。藉由高调揭露西、葡、意等债台高筑、面临破产重整的国家,让家丑外扬,祭出重整纪律的棒子,藉此压缩成员国的财政权力,拉抬欧盟的财政执行权,的确收到相当成效。因为欧元区的最大罩门在于只有统一的货币政策,却无一致的财政政策。由于对成员国缺乏有效约束,最终走到经济崩解的边缘。
谨守分寸的德、法等国,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收拾烂摊子。德国总理梅克尔对信贷危机始终要求各国揭露真相、面对问题,但初期不但无人愿意听从,还认为这将导致民心不稳。然而对于有严重财政问题的爱尔兰,掩耳盗铃的做法终究只会使事情更加恶化。
危机是转机 不必看衰欧元区
尽管葡萄牙的危机对欧盟影响有限,估计仅需800亿欧元的金援,但反观西班牙若是撑不过,欧盟倾囊相助都无法解危,届时,德国势必被迫拉下水,也难保欧元区不土崩瓦解。
不过也有分析认为,最坏的时刻也就是最好的时机,不必看衰欧元区前景。当欧元区成员经历此番危机而交出财政权后,欧元区的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也将顺势统合,有益于整体经贸体质与力道,欧元区或将因祸得福,步入完整的统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