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军队攻进加萨,打击哈马斯,成为全球新闻,也引起争议。众所周知,以色列是民主国家,哈马斯代表专制。这场冲突不仅是专制与民主的冲突,野蛮与文明的冲突,背后也有犹太教(衍生出基督教)和伊斯兰之间的对抗。
那么怎么看待伊斯兰?美国知名的伊斯兰教专家、普林斯顿大学教授伯纳•刘易斯(Bernard Lewis)曾在《华尔街日报》刊文指出,伊斯兰教义《可兰经》上写着:「要用战斗把世界上所有不信伊斯兰的人,都变成穆斯林」(伊斯兰信奉者被称为穆斯林)。而伊斯兰教的先知穆罕默德,就曾率领军队,砍杀征服。
另一个众所皆知的事实是,22个成员国家的「阿拉伯联盟」,多数都没有真正的民主选举,更无宗教自由。很多穆斯林国家,女性不要说没有投票权,甚至连开车都被定罪,出门必须带面罩,受到歧视和摧残。
但那些大胡子男人主导的穆斯林世界,只要听到任何批评,就示威抗议,就谩骂骚乱,就群起而攻之,制造恐怖气氛,威胁世人封嘴。印度裔英国作家鲁西迪的小说《魔鬼的诗篇》被视为亵渎伊斯兰,结果他遭到全球追杀;丹麦报纸刊出穆罕默德的漫画,遭到全球穆斯林抗议,他们愤怒地砸毁人家使馆,攻击丹麦人。前任罗马教皇本笃十六世只是引用古人一句话批评伊斯兰,也遭到疯狂的攻击谩骂,甚至扬言要他的性命。
以揭示共产苏联罪恶的《古拉格》一书获得普利兹奖的《华盛顿邮报》专栏作家阿普尔鲍姆(Anne Applebaum)曾在「不要再道歉」一文说,西方世界不要再向穆斯林道歉,而要团结起来,捍卫我们的言论自由。她强调,教皇的引述是否得当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对任何一种宗教都有批评的自由。
但西方世界在伊斯兰狂热者的威胁下,在左派的政治正确下,极少有人敢发出批评之声。但有三位女性,却勇敢地站出来,其中两个还是来自穆斯林国家。
一个是索马里女性阿亚安•希尔西•阿里(Ayaan Hirsi Ali),她逃脱了父母包办的婚姻,在荷兰获得政治庇护。在阿姆斯特丹的电视上,她以亲身经历痛斥伊斯兰迫害女性的恶行。她还和画家梵谷的后代梵高一起制作了穆斯林女性受迫害的纪录片,结果梵高因此被当地几个穆斯林青年杀害。
阿里曾在《华尔街日报》撰文痛斥伊斯兰教说,根据伊斯兰教义,女性必须蒙面;如有外遇则要被石头打死,但男性有外遇,则不在此限;男人要离婚,只需在两个男子前重复说「我要离婚」就算通过,而女性则必须经法院等三月至一年,而且必须有下列理由:丈夫无经济能力,无法生子或阳萎。即使成功,也只能分到小部份财产,孩子则全部归男方。
阿里把希特勒的纳粹和穆罕默德的伊斯兰相提并论,称伊斯兰是「新法西斯主义」。她说,「就像纳粹主义开始于希特勒的愿景,伊斯兰主义的愿景是伊斯兰神权(caliphate),即一个社会被伊斯兰律法/回教法(Sharia Law)统治,在这种社会,女人婚前有性行为要被石头砸死,同性恋则被痛殴,像我这样的无神论者将被杀死……」
阿里甚至抨击伊斯兰先知穆罕默德是堕落的(52岁时竟跟8岁女孩结婚)、专制的,谁不按他说的做,就会被惩罚。「穆罕默德让人想起宾拉登、霍梅尼、萨达姆。如果没有默罕默德的榜样,就不会有萨达姆。默罕默德给所有穆斯林男人做了榜样,所以太多的穆斯林男人热衷暴力。」
阿里认为伊斯兰必须改革,必须否定《可兰经》中的某些内容。她在荷兰制作的影片,把那些欺压女性的伊斯兰教义印在了穆斯林女性的身上。
阿里发出批评伊斯兰的声音之后,就遭到死亡威胁。荷兰的左派们,也不喜欢她公开批评伊斯兰,认为这有损文化多元主义。最后以她申请庇护时数据有不实为理由,取消了她的荷兰公民身份。
阿里却在美国受到欢迎,被聘到美国「传统基金会」做研究,继续坚持她的原则,绝不后退。后来她跟英国著名历史学家尼尔•弗格森(Niall Ferguson)结婚。
佛格森是目前大西洋两岸(美欧)的学界新星,在哈佛、牛津、斯坦福等学府当教授和研究员,著述甚丰,其《帝国》、《金钱关系》、《文明》、《货币崛起》、《虚拟的历史》、《西方的衰落》等专著受学界重视。他还经常参加电视节目,「是极少数能横跨学术界、金融界和媒体的专家之一」。2004年被《时代》周刊评为「影响世界的100人」之一。佛格森极为欣赏阿里的勇气,甚至崇拜她。他俩喜结良缘,成为「黑白结合」的佳话之一。2013年阿里入籍美国。
另一个勇敢的穆斯林女性,是在叙利亚出生的苏尔丹(Wafa Sultan),她曾是虔诚的伊斯兰信徒,但在大马士革上大学时,目睹一群高喊「真主是伟大的」人,冲进校园,枪杀了她的教授,而且一口气打了一百多枪。从此她质疑伊斯兰教,并和丈夫移民美国,在洛杉矶学习心理学。
911事件后,她常在网络上和那些伊斯兰狂热者辩论,因她很有辩才,并敢说真话,常把那些阿拉伯学者呛得哑口无言,她被称为「伊斯兰神学士的最大梦魇」。苏尔丹在辩论中提出一个远高于哈佛教授杭廷顿的观念:「文明之间没有冲突,只有竞争。」她认为伊斯兰教不是文明,因为这种宗教导致人们倾向暴力和屠杀。
苏尔丹批评伊斯兰之后,像阿里一样,也遭到死亡威胁,世界各地的伊斯兰教士谴责她,给她威胁性的电话留言,还有人发电子信说,「有人会杀你的,那个人将是我。」在电视上辩论不过她的毛拉们,也像霍梅尼对作家鲁西迪一样,对她发出宗教追杀令(fatwa)。
但她毫不畏惧,她对《纽约时报》说,「我想做的是,改变我们人民的思维状态(mentality),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伊斯兰教义的人质十四个世纪了。没有哪个人质能够自己打破狱规,逃离监狱,外部世界的人应该去帮助他们越狱。……我没有恐惧,我对我的观点有信心。」
《纽约时报》说,苏尔丹的勇气,不仅西方自由世界人们敬仰,连穆斯林世界的改革者们,也称赞她敢公开在阿拉伯电视上,大声说出只有少数穆斯林在私下才敢说的话。
和阿里、苏尔丹一样勇敢的另一位女性,是意大利记者法拉奇(Oriana Fallaci)。法拉奇曾采访过霍梅尼,邓小平,阿拉法特,卡达菲等很多独裁者,她的进攻性的大胆提问(追问),常使那些权势者恼怒,甚至要杀了她。她的采访集《采访历史》(Interview with History)迄今仍是西方新闻院校学生的必读书。
法拉奇因为热爱美国而长期居住纽约曼哈顿,在目睹世贸大厦被炸之后,她奋笔疾书,写了长达报纸四个整版的讨伐伊斯兰的长文《愤怒和自豪》,「愤怒」极端伊斯兰的暴行,为西方文明而「自豪」。和西方知识界的流行看法不同,法拉奇认为,伊斯兰教是落后的,黑暗的;恐怖份子只是冰山一角,下面的1400年的黑暗伊斯兰教,才是底座。她痛斥毛拉们的专制、虚伪、狂热,毫无人性。她说,伊斯兰文化,就是欺负女性,女人不值骆驼钱的文化。
欧洲的穆斯林们以诽谤罪把她告上法庭(在法国、比利时、意大利等几国同时告她),至她去世(2006年),她的诽谤官司还没打完。还有伊斯兰份子要杀她,她的回答是,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住的人,并幽默地说,我已经七十多了,用自杀炸弹杀我,是不是「太浪费了」?
崇拜法拉奇、并曾去曼哈顿寓所采访过这位传奇英雄的《华尔街日报》特写编辑、印度裔作家瓦萨达拉健(Tunku Varadarajan)在悼念文章中描述说,身患癌症的法拉奇当时体重顶多80磅,但她仍坚定有力地强调说真话、坚持原则的重要性:「当你放弃或嘲笑原则理念的那个瞬间,你就已经死了,你的文化死了,你的文明死了。」瓦萨达拉健感叹说,她是多么勇敢的女性,有点太勇敢了!
法拉奇的最后一本着作是《理性的力量》(The Force of Reason)。她和阿里都持同样的观点:宗教和理性,应该有平衡。而不是像伊斯兰那样,不给理性任何空间,要用刀枪逼迫信仰,把人变成穆斯林。
这三位勇敢女性对伊斯兰的看法,都非常值得深思。可以促使人们更深入了解巴以冲突背后的宗教因素。
对这次以色列进攻加萨,打击哈马斯,绝大多数阿拉伯国家都保持沉默,等于变相支持以色列,希望教训哈马斯;只有土耳其总理(伊斯兰分子)和伊朗出来谴责,还有些西方的左疯们偏袒哈马斯,总是渲染多少巴勒斯坦人在这场冲突中丧生,而回避哈马斯挑起战争,一直向以色列居民区发射火箭弹,有意杀害平民,已导致1300多名以色列人遇难的真相。这些左疯(及左派媒体)更不敢对伊斯兰主义的野蛮、落后提出严厉批评。
在全世界70亿人中,为什么只有三个人公开站出来,痛批伊斯兰,挑战毛拉们,而且又都是女性?它除了让全球的男人羞愧之外,还意味着什么?这只有留给读者思考了。
(本文仅代表作者之意见与立场)
(原载于「自由亚洲电台」,本文转载自「曹长青网站」,2014年7月31日,作者为美籍华裔评论家,网络影视评论「长青论坛」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