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裔要进入美国顶级私立大学,SAT成绩得比白人学生高140分,比西班牙裔高270分,比非洲裔高450分。2008年,哈佛SAT高分申请者中,50%以上是亚裔,但亚裔新生比例仅有17%。二十年来,亚裔人口增长一倍,但这个比例却变化不大。
在加拿大,顶级私立高中不愿招收华人学生。很多华人子弟在等待名单上一等再等,杳无音信。招生人员私下说,他们有的是学生来源,不需要华人学生。
为甚么出现这种现象?要如何改变呢?
本土主义
华人的处境和一百年前的犹太人相似。1900年,犹太人在哈佛新生中占7%,到了1922年达到近22%。当时的哈佛校长洛威尔(A. Lawrence Lowell)给犹太人设了上限15%,受到教职员工的反对,于是,招生委员会利用「个性」等含糊标准来限制犹太人。
如今,犹太人已经打破这个限制,虽然占美国人口不足2%,但在名校的教授和学生都稳定在20%以上。犹太人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怎样做到的呢?
回馈意识
以哈佛为例,平均每年经费为23亿美元,2009年,哈佛的学费收入不足10亿美元,还发放了4亿多美元的奖学金,其余差额来自捐款和投资。越是顶级私校,捐款所占比例越大。
华人的捐款意识薄弱,认为已经交了学费,为甚么还要额外捐款?但事实上,私校的经济来源除了学费,更依赖家长和毕业生的捐款。
战后犹太人不再受名校歧视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他们出钱出力,渗透到美国名校内部运作。他们不仅捐款,还投资名校,成为校董,掌握发言权,甚至创办布兰迪斯大学(Brandeis University),想把它办成犹太人的哈佛。从短期来看,向学校注资的收益不大,但对族裔的未来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2014年9月,香港陈曾熙家族捐款3.5亿美元,成为哈佛创校以来金额最大的单笔捐赠,对华人的形象有非常正面的效果。
但是,大部分华人不爱捐款。在中共建政后,消灭私有制,很多事情都是「强制」完成,所以,中国大陆华人对国外这种「自觉自愿」的捐款文化「水土不服」,或根本意识不到。加上中国红十字会的丑闻,华人很担心捐款成为某人的名包、名表、名车。事实上,北美绝大多数慈善机构和私校有严格的规章和监督机制。
名校的录取名额是一种稀有商品,必然牵涉到不同价值观的权衡。哈佛注重招收校友子女,占学生人数的12%,因为校友提供哈佛继续生存和发展的大量捐款,捐款体现了家长回馈社会的基因,这种基因会陪伴学校代代相传。
小区服务
中国大陆的孩子拚命做题目、拚补习班,但是,收拾家务、孝敬父母都不会。多数海外华人认识到这个弊端,但一时难以摆脱惯性。来到加拿大,很多华人学生和家长对小区服务漠不关心,也不喜欢捐款,造成一些私立高中不愿再招收华人学生。
个人特质
华人被名校拒绝的理由之一是缺乏特色,彷佛是同一部机器里切出来的饼干,大同小异。为甚么这样?
「个人特质」在中国大陆被视为「杂草」,被政治运动、思想教育课、标准答案等修剪殆尽,第一代大陆移民的观念形成后,教育子女时还带着惯性。
很多华人家长推孩子学乐器、绘画,当孩子决定以此为职业时,又竭力劝阻。犹太人却非常看重演艺圈,演员劳勃狄尼洛、达斯汀霍夫曼、麦克道格拉斯、奥黛莉赫本、李察基尔、哈里逊福特等都是犹太裔,还有著名大导演史丹利库柏力克、西德尼吕美特、乔治丘克等,不胜枚举。当初犹太人进军演艺圈也是阻力重重,很多人都改了姓,避免因犹太身分遭受歧视。
民主意识
有些华人移民享受民主制度的好处,骨子里并不认同民主制度,不关心政治走向。对西方国家来讲,花时间和金钱培养这种人的子女是否风险很高?于是,不关心政治、不参与投票正在将华人边缘化。
2013年,行使美国立法权的参、众两院有32名犹太裔议员,比率超过7%,而犹太裔占美国总人口不到2%。2013年,美国最高法院的9位大法官有3位犹太裔,占33%。
真实诚信
在中国,学校教学生要遵守交通规则、尊老爱幼、真实诚信,但是出门却不会这样做。「教的」和「做的」有极大反差。
这种风气也吹到国外,很多学校已经发现造假问题,学校对收进学生的期望和实际水平有落差。有些家长为了让申请材料更精采,以孩子名义创办机器人社团,家长自己跑前跑后,做孩子应该做的事情。有些知名高中的华人子弟,为了拿到高GPA,连手作弊。在北美,社会生活中也有个人的诚信纪录。不诚信,整个社会系统会有反映,违规者要付出代价,也许还殃及同族裔的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