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人当选总统 翁山苏姬逐步领导缅甸

缅甸全国民主联盟推派的吴廷觉(中),成为缅甸首位文人总统,并为翁山苏姬(右)行使统治权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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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期
万厚德

缅甸国会议员3月15日表决,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翁山苏姬长久以来的亲信吴廷觉(Htin Kyaw,又译碇乔)当选新总统,成为这个数十年来由军政府掌权国家的首位文人领导人。不过,缅甸军方提名被美国列为黑名单的退休将领吴敏瑞(Myint Swe)成为副总统,引发民众批评。

由于翁山苏姬已故的丈夫是英国人,二个孩子也是英国籍,缅甸军政府特意在《宪法》中明文禁止有外国配偶或小孩的人成为总统,阻断其总统之路。因此,翁山苏姬领导的全国民主联盟(全民盟)推派她极为信任的朋友兼顾问吴廷觉,充当代理人参选,结果顺利在缅甸国会两院投下的652票中赢得360票当选总统。翁山苏姬虽然受制《宪法》无法登上总统大位,但她曾誓言,将「凌驾她的指定人选行使统治权」。

 

一路并肩的「代理人」

吴廷觉与翁山苏姬自小学时即相识至今,他拥有英国牛津大学经济硕士学位,在翁山苏姬遭遭软禁期间,担任她对外联络的窗口,负责食物与药物补给,偶尔充当司机,深得翁山苏姬的信任。2012年,翁山苏姬以母亲之名创立「金姬基金会」,选定吴廷觉长期协助她经营该慈善机构,致力提高缅甸的卫生、教育和生活水平。吴廷觉本人也出身政治世家,他的父亲是著名诗人、学者,还是1990年全民盟胜选时的候选人;他的岳父原为陆军上校,后来成为全民盟的建党元老。吴廷觉被学者形容为「具有不容怀疑的廉正特质」,因此深受民众欢迎,认为他是一位有教养的总统,并庆幸「他将和妈妈苏共同领导这个国家」。

至于缅甸军方强硬派参选人吴敏瑞,则以第二高票213票成为第一副总统。64岁的吴敏瑞现任仰光省长,也是前军事执政团领导人丹瑞(Than Shew)的密切盟友,现在仍遭美方制裁。在吴敏瑞获得提名的消息公布后,缅甸社群网站充斥批评言论。吴廷觉的竞选搭档亨利班提育(Henry Van Thio)则以79票成为第二副总统。

缅甸总统选举办法规定,分别由上议院议员、下议院议员与军职议员各推出一名总统候选人,再经由联席会议投票产生,得票最多者是总统,其余两人则是副总统。

 

武装部队总司令仍握有大权

在名义上,虽然缅甸最有权力的人是总统,但是,由军方主导完成的《宪法》中却明订,缅甸「国防与安全委员会」凌驾于总统之上。这个委员会由总统、两名副总统、两名国会议长、武装部队总司令、武装部队副总司令、国防部长、内政部长和边境事务部长和外交部长11人组成。因此,至少有6票属于军方势力,想要改变太多根本不可能。

缅甸《宪法》中还有军方接管条款,在遭遇紧急状态下,武装部队总司令得接管政府并行使权力,国会与地方议会自行解散。因此,身为武装部队总司令的敏昂莱(Min Aung Hlaing)才是缅甸最具权力的角色。

敏昂莱此前十分低调,在他任内力图改善民众对军人不好的观感,国际大多认为他比较像是一位政治家而不像军人。他也对外强调,军方会在国家全面享有和平稳定时释出权力,还政于民。

缅甸军方除了在军政上掌有绝对优势外,也掌握了许多特许产业和土地所有权。和平政权的转移则可改变国际对军方不良的观感,获得国际制裁的松绑,换取外资的挹注,对军方实质上为利大于弊。

原本有缅甸传媒报导,翁山苏姬可能执掌外交部。吴廷觉将会在3月24日向国会送交内阁首长名单,其中最受瞩目的外交部长一职,并不会由翁山苏姬出任。也就是说,她将继续担任缅甸国会议员和全民盟主席。因缅甸《宪法》规定,一旦担任部长一职就必须放弃国会议员资格,也不得参与党务工作。

目前敏昂莱已经确定续任武装部队总司令,任期5年。在他的主导下,缅甸的未来将由他和翁山苏姬及吴廷觉共同掌理,也考验着双方的手腕与智慧。

 

人才教育及停战考验新政府

缅甸民众虽然欣喜迎来心目中的国家领导人,但国家积弊已深,并非新人新政一朝一夕就能迎刃而解,包括人才招募、高等教育理念沟通和内战调停都是考验。

缅甸目前的每月最低工资约合100美元,只有泰国的三分之一,虽然这让外资趋之若鹜,却根本无法吸引海外人才,特别是那些为了讨生活而流落海外的缅甸人才。

在教育方面,保守的教育法规限制了大学生对学术自由的追求,也禁止他们参加政治性活动,因此,不时发生大学生集结街头、抗议陈情的事件,造成政府与学界的严重对立。同时,基础教育设施的严重欠缺,更导致初、中等教育的普遍不足,以及技职技能的严重匮乏,影响人民的谋生能力。

散布在7个邦中的上百个民族间的自治武装冲突不断,就连铁腕军政府也无法搞定。虽然全民盟获得不少民族的支持,但是,北部的掸邦和若开邦至今仍不在全民盟的掌握中,如何弭平叛军、获致民族融合,绝对是新政府的首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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