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韩餐厅员工集体投诚 背后有何玄机?

北韩为赚取外汇在境外经营百余家餐厅。图为中国边境城市丹东一家北韩国营餐厅的女服务员载歌载舞地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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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期
许家栋

北韩驻外餐厅1名男经理和12名女员工日前集体投奔南韩,引发国际关注。这13名北韩餐厅员工从中国大陆宁波出发后,经泰国和寮国,于4日7日抵达南韩仁川国际机场。

北韩为赚取外汇在境外经营百余家餐厅。此次投诚南韩的北韩餐厅员工,原在宁波一家名叫「柳京」的餐厅工作。英国《每日邮报》指出,由于观看国外电视剧而意识到自己被洗脑之后,这群员工选择了「脱北」一途,并在南韩政府协助下,辗转安抵仁川。

 

海外餐厅创汇 成为北韩重要资源

据悉,为了转移视线,这些北韩餐厅员工扮装为南韩游客。从南韩政府4月8日公开的照片来看,这些人的穿著、打扮是十分典型的「游客」。但南韩政府担心与第三国发生外交摩擦,并顾及投诚人员的人身安全与今后可能出现的类似投诚事件,因而拒绝透露具体细节。

对北韩来说,海外劳工是外汇的巨大来源,每年约有5万名驻外工人赚取2至3亿美元,主要来自中国和俄罗斯。其中约有一千万美元来自12个不同国家、约130家北韩的国营餐馆,主要设在中国,约占九成,其余分布越南、柬埔寨、泰国、寮国等东南亚地区。鉴于1月北韩的核试验而针对平壤实施一系列单方面制裁的同时,南韩敦促其公民在海外抵制此类机构,称其利润资助了北韩的核子武器计划,北京方面也「配合」做出了一些限制,使得这些北韩驻外餐厅面临了巨大压力。

过去已经出现过个别餐馆的工人脱逃,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员工集体投诚。北韩素来以严格审批著称。由于知道大多数北韩人生活在讯息闭塞的环境中,而海外北韩餐馆员工将不可避免接触外界人士或信息,所以北韩当局自然慎重筛选出任海外职场的劳工。

南韩统一部发言人郑浚熙(Jeong Joon-Hee)8日在记者会中表示:「部署到海外的北韩餐馆面临着一定竞争压力。我们认为,为了在竞争中取胜,(这些海外劳工)就必须来自于相对较好的家庭。」他补充说:「体检表明,他们的健康状况也比较好。」

在1月的北韩核试验之后,由于联合国针对北韩实行强硬制裁,显著削弱了北韩赚取「硬通货」的能力。因此,利用餐馆赚钱比以往更加成为重要的收入来源。随着这些北韩餐厅必须定期汇款到平壤的压力不断增长,据称有些餐厅的工作人员已经拿不到工资。当被问及联合国的制裁是否成为导致这些员工逃往南韩的其中一个因素时,郑浚熙说:「我们相信是如此。」

 

北韩二星中将叛逃 历年之最

首尔当局随后在4月11日证实,北韩侦察总局负责对南韩特务工作的一名二星大校(中将)去年也叛逃到南韩。这是历来官阶最高的北韩叛逃官员,相当罕见。根据南韩联合新闻报导,这名陆军高阶将领投诚之前,在北韩侦查总局负责对南韩的情报工作。匿名官员表示,他详细披露了侦察总局对南韩特务工作的内情。不过,官方拒绝进一步透露该名投诚者的信息。

虽然北韩侦察总局的编制属于总参谋部,但可向北韩最高领导人金正恩直接报告,是北韩人民军的重要部门。

南韩统一部的网站称,截至3月止,有超过2万9千名北韩人投诚到南韩。但目前仅有几起北韩投诚者大规模一次性进入南韩的事件。

 

北韩恐慌 或将裁半数驻外餐厅

针对这次大规模的「脱北」事件,北韩已感受到加强管控驻外人员的迫切性。熟悉北韩内情的消息人士透露,北韩已开始大力整顿在中国大陆、东南亚等12国开设的130多家创汇餐厅。该人士预计,在中国大陆经营的一百多家北韩餐厅,数量将减少一半以上,餐厅员工也将大幅被裁减。媒体指出,大举裁编恐将引发另一波「脱北」潮。

上述消息人士说,北韩劳动党已下令将驻中国大陆餐厅员工的外派工作周期由原来的3年缩短为1年,并在选拔外派工作人员时进行严格的政治审查。同时,还将在驻在地设立由国家安全保卫部特工组成的监察机构,提升原本就已进驻餐厅等驻外单位特工组织的监控能量。日前还派出三十多名调查人员进驻沈阳反间谍总局,着手大举调查在丹东、新义州等大陆与北韩边境地区活动的反间谍人员。

4月21日,北韩官方反击,谴责南韩政府「诱拐绑架」,青瓦台必须致歉并遣返人员。北韩官方还安排7名年约20多岁餐厅员工,据传与叛逃到南韩的13名服务员曾在同一间餐厅工作。其中一名女服务生哭着表示,她们的同胞是被骗的,「我们绝不会离开自己的父母、祖国及我们的领导人金正恩。」她指出,这些「叛逃」到南韩的服务生,是被餐厅经理「欺骗」,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一想到姊妹在南韩要经历的苦难,心都碎了。」

但一名「投诚」者声称,「大家都已心照不宣,没有一个人拒绝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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