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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 温家宝缓核政策遭媒体炮轰

反常 温家宝缓核政策遭媒体炮轰
中国已服役和正在建设的核电站几乎都位于东部沿海地区。图为位于浙江省的秦山核电站。
Getty Images
第85期
宋杰

近日,日本伤亡惨重的地震、海啸以及随后发生的核反应堆危机等,引发了全球对核能安全的高度关注。瑞士表示停建新核电厂;德国可能中止实施核电延长计划;欧盟将紧急磋商核电问题;南韩、英国、法国、美国、加拿大、台湾等专家紧急敦促重审核能安全。

然而,就在全球一片反核声浪中,中国在国务院总理温家宝顺势提出重新评估现有核电项目,并暂停审批核电新项目的次日,随即遭中国媒体炮轰。这在舆论走向自来由中央管控的中国,非比寻常。业内人士分析,此种反常行为突显出中共内部的权斗和利益集团的介入。

中国在建的核反应堆达28座,约占全球在建核反应堆总数的40%。中国的民用核工业起步相对较晚,1985年才开始建设,其时全球核能高潮已过。但中国后来居上,以惊人的速度于2010年新完成了2个工程,占全球5个项目中的2个;并开始9个新工程,为全球14个项目中的9个。中国现有核电站均位于沿海地区,但中国内陆建设核电的热情高涨,包括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河南、重庆、四川、甘肃、吉林在内的多个内陆省市,都已向国务院提出了建设核电站的计划。

依据中国「国家核电中长期发展规划」,未来5至10年,中国新建核电机组将以每年5至8台的速度递增,10年后中国沿海将有百余座核电设施。按规划,2015年,中国核电装机容量将达4,000万千瓦。到2020年,可望达到8,000万千瓦,这将是2010年的8倍。

缓核政策影响利益集团

3月16日,温家宝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要求对核电安全作全面评估。国务院当日发布公告称,在核安全规划批准前,将暂停审批核电项目,立即组织对国内核设施进行全面安全检查,并全面审查在建核电站以确保符合安全标准。

但仅一天后,大陆官媒新华社和隶属中国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的国际在线,藉专家之言,抨击国务院此决定是「因噎废食」、「非理智之举」。如此公开炮打中央领导人的作法,十分罕见。

据知情人士表示,以中国每年开工8台机组来计算,按温家宝的说法,让建设周期因此延后的核电机组可达16台,总投资可能超过2,000亿元。加上中核集团、中广核集团、中电投集团和华能集团,合计有高达60余核电机组前期审批作业和筹建工程将陷入停摆。以每台二代改进型核电机组投资约120亿元计,上述60多个项目中,有些还采用了其他投资更高的核电技术,预计总投资将可能在8,000亿元以上的项目受到直接影响。

腐败让中国核电厂变得更不安全

著名旅美经济学家何清涟在〈中国核安全为何成为公众的心病〉一文中直指,在信息不透明与政府企业均缺少社会责任感的中国,核电工程运作过程中的安全问题堪虞。体制下滋生的腐败渗透在核电领域中,质量与安全问题经常让位于成本控制、利润,甚至腐败行为。自2007年年底以来,中国核电系统共发生三次高层涉嫌腐败被调查事件:2007年年底,因核电招标涉嫌泄密,中国技术进出口总公司总裁蒋新生被中纪委双规;2008年年底,中国广东核电集团副总经理沈如刚及集团20多人涉案被查;2009年前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一号领导人康日新因挪用公款与受贿高达10多亿元人民币而被公开解职。

中国是少数没有原子能立法的国家之一。由于没有原子能立法,中国核能发展面临诸多问题,如多头管理导致效率低下且权责不清;核废料处置无法可依;核燃料、核设备进出口无章可循等。核电项目的高危险性非其他项目可比,在中国的制度环境下,安全保证不仅是技术水平,还有政治社会因素。何清涟认为,在腐败的政治根源未消除之时,停建这种项目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针对日本强震引起核危机,《华盛顿时报》社论版主编德克(Brett M. Decker)3月16日发表文章警告说,此一前车之鉴显示,中共或成为下一个核灾的刽子手。

文章说,日本的核能危机是大自然对世人的一项警示,特别是处于地震活跃带仍在大兴土木建造核能电厂的中国。中国过去的地震,曾经造成重大的伤亡。然而,中共核工业集团公司最近宣布计划在重庆西南部建造一座核能电厂的地点,距离2008年发生的规模7.9级、造成9万人死亡或失踪的四川大地震震央仅48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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