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肆虐中國，像一把大關刀，重重地向中共統治政權砍下去，使中國政府面臨前所未有的統治危機。中共可以用美麗數字對外掩飾真實的死傷人數，可以用激烈的手段控制人民言行，但卻無法抹滅對老百姓造成的傷害，一步步斬斷自身的統治根基。

而當疫情蔓延全球之際，美國總統川普連日稱病毒為「中國病毒」。《華盛頓郵報》則在3月19日刊登了一篇題為〈不要因冠狀病毒指責中國──應該怪中國共產黨〉（Don't blame "China" for the coronavirus — blame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的英文評論，專欄作家喬西‧羅金（Josh Rogin）在文章中表示，中國人民也是這次事件受害者，應該稱之為「中共病毒」（CCP virus）更準確，「而且這樣只會冒犯到那些罪有應得的人」。

隨著疫情擴散，中國近期已產生了五種類型的「斷裂」現象箭指中共，值得觀察與深思：

熔斷

在金融方面，美國股市在3月的兩週內碰到三次熔斷，而中國股市也遇到黑色星期一。3月16日，中國三大股（上海、深圳、創業板）股票指數爆跌，其中，暫時無法在主板上市的第二股票市場──創業板股票跌最深，其中的科技股更是全面崩盤。香港宏高證券負責人梁傑文在接受《珍言真語》專訪時表示，中國股市雖然與美國股市相比跌幅較小，但未來受到歐美股市的骨牌效應影響，加上國際需求下降，中國出口將變得困難，預計在未來4、5月會出現「補跌」，屆時可能跌得比美國「更加急、更加快」。

中國大量資金也持續淨流出，肺炎疫情風險也使得更多投資人撤離風險資產，轉向安全資產避險。中共央行數據顯示，外匯儲備連增兩個月後轉為下降，2月底外匯儲備較上月下降87.79億美元，減至3.1067兆美元，顯示外資持續流出中國。

▲2020年3月18日湖北省武漢市的隔離居民正在領取配發的豬肉。Getty Images

斷鏈

在產業方面，中國先前因為中國各地封城關係，各家工廠停工、停產、停止出貨，導致全球產業鏈面臨斷鏈與重組的壓力。近來，中國境內工廠已陸續復工，中共國家發展改革委新聞發言人孟瑋3月17日表示，中國除了湖北省外，大部分省市復工率均超過九成。以中國汽車工業為例，據《證券日報》消息指出，汽車業在3月中已就復工九成、員工返崗率七成、復產率有四成。

但《財訊》3月18日報導指出，中央聯合檢查組是以「發電量」來檢核復工率，即發電率等同於復工率。「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各地方政府為了「達標」，要求民間企業復工，只好機器全開、燈全開，出現工廠「空轉」的怪現象。換言之，復工不見得復產，復產也不見得回到全產能狀態，也得隨時擔心武漢病毒人傳人，讓疫情復發，使得工廠再度陷入停擺。

基於中國受疫情影響停工停產，以及海外市場疲軟，瑞銀首席中國經濟學家汪濤3月初發布最新報告，將原本今年中國經濟成長率從4.8%大幅下修至1.5%。《彭博社》更進一步指出，即使中國開始穩定復工復產，全球受武漢肺炎疫情影響，中國海外市場需求下滑，出口訂單及進口供應減少，物流運輸困難，資金周轉不易，中國中小企業可能將難以撐過3、4月，恐怕得面臨全球產業鏈持續斷裂狀態。

斷糧

中國糧食也面臨很大挑戰，一方面中國民眾因武漢肺炎恐慌購物、搶購物資，同時非洲豬瘟和禽流感的威脅也還沒結束，近來又有秋行軍蟲和蝗蟲侵襲，導致肉價等民生消費高漲。如果這些危害沒有得到適當排除，恐爆發更嚴重糧荒。

3月初，中國國務院副總理孫春蘭到武漢市青山區以及江漢區視察社區疫情防控，中國央視播出物資充足的畫面，蔬菜、米都不缺。沒想到影片背景卻傳來民眾高喊：「假的，全是假的！」戳破了中共的謊言。武漢肺炎不僅使民眾瘋狂搶糧食、搶物資，也使得物流運輸變得困難，許多豬肉品、牛肉品停頓在港口無法及時運送。

非洲豬瘟疫情也未停歇，《紐約時報》報導中國某戶人家從事養豬的慘狀，該養豬戶表示，今年一樣養不出豬來，因為豬隻在去年全死了，根本就沒法做生意。中國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今年2月，豬肉價格比去年同期飆升了135.2%，漲幅創下歷史新高。同時，在湖南和四川境內禽流感又出來作亂，迫使當局在肉價不斷攀升的情況下，又撲殺了2萬多隻家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國農業農村部月初已證實，去年入侵中國的秋行軍蟲，已在雲南、廣東、廣西、福建、四川、貴州、江西、海南等8省出現成蟲，並可能繼續隨西南氣流飛往長江流域。同時，中國國家林業和草原局3月初發出緊急通知，表示沙漠蝗蟲將進入雲南、新疆、西藏，並警告蝗災可能延燒到6月。兩大群外來昆蟲過境中國西部及華南地區，將對中國水稻、玉米、甘蔗等主要糧食及經濟作物造成嚴重危害。

斷網

在資訊方面，中共加大力度封鎖消息。除了武漢封城後，中國部分區域出現斷絕網際網路及斷電外，中共國家網際網路資訊辦公室去年底頒布的《網路資訊內容生態治理規定》已經於3月1日起施行。新法規對網路言論採取更嚴格規範，對疫情真相進行全面封殺。據《紐約時報》報導，為了封鎖真相，公安甚至會破門而入，親自去逮捕在網路上「提出問題的人」。

在一片「中國好聲音」的和諧表面下，中國人民自主自救，不斷發布真實消息，與官方「貓捉老鼠」地做對抗。在「吹哨人」李文亮醫師過世後，中國《人物》雜誌3月在網上發布「發哨子的人」，該雜誌採訪武漢中心醫院急診科主任艾芬的感受與經歷，並揭露中共當局對疫情的隱瞞和壓制。即使該文隨即遭刪除，但在中國網友的接力下，「發哨子的人」以不同的字體版本不斷「復活」，包括用中國傳統書法、表情符號、摩斯密碼，甚至「火星文」等富有創意的方式重構了對艾芬的報導，並在中國社交媒體上反覆進行轉載，躲避網路員警的審查。

斷共

在民心方面，越來越多民眾發現中共根本就是謊言治國，罔顧老百姓死活。他們在了解武漢肺炎真相中，清醒過來，毅然決然退出共產黨，截至今年3月已經累計有3.5億的中國民眾退出中共黨、共青團及少先隊。

來自上海、化名「陳清醒」的民眾在退黨網站上發文說，他當中共黨員快20年，屢受共產黨的迫害，抄家、三反、五反等都有份，看過中共多少醜事劣徑。而「今年武漢疫情期間中共的所有醜惡嘴臉一覽無餘，讓人髮指！我忍無可忍」。陳清醒隨即聲明退黨，斬斷與中共的一切牽連。

中國發生如此嚴重的瘟疫，大批民眾性命危在旦夕，官方卻仍極力掩蓋與粉飾太平，已經到了天理難容、人神共憤的地步。而世界上武漢肺炎嚴重的地方，也都是與中共關係密切，或聽信WHO謊言的國家。美國學術期刊《外交政策》一篇題為〈對中國警惕使台灣成為防疫典範〉（Fear of China Made Taiwan a Coronavirus Success Story）的文章，表明了「不相信共產黨」才是台灣此次防疫成功的關鍵原因。

多行不義必自斃。中國民眾往年不斷被中共洗腦「厲害了我的國」，經武漢肺炎一刀，熔斷、斷鏈、斷糧、斷網、斷共，這「五斷」使中共統治神話破滅，中共統治根基遭斬。中國是「中國人民」的中國，不是「中國共產黨」的中國。中國人民唯有真正認清並正視共產毒瘤對中國的傷害，才能真正享受自由、安全與財富。

今年是「五月花號」（Mayflower）抵達美洲400週年。1620年這船英國移民對美利堅合眾國的建立，對美國成為世界唯一超強具有極為特殊的意義。今天美國應對疫情災禍，400年前這條船已預示，美國將再次戰勝危機、領銜世界！

為甚麼「五月花號」對美國這麼重要？因它帶來的三樣東西奠定了美國的根基和方向：一、聖經和基督教文明（保守主義）；二、個人發財致富的拼搏冒險精神（個人主義和資本主義）；三、法治和選舉（憲政民主）。

之前在人類歷史上還從未有過一條船、一群人懷著這樣的使命，要在一塊人煙稀少的廣袤土地上建立一個神的國度，把信仰、道德、正義等放在第一位。「五月花號」上41個成人男性簽署的公約，代表著後來被《民主在美國》（Democracy in America，中國大陸譯為《論美國的民主》）作者托克維爾（Charles Alexis de Tocqueville）首先說的「美國例外論」（American Exceptionalism），一開始就從思想和精神層面要建立一個不同於歐洲及其他地方的嶄新家園。

在那裡建立神的國度

「五月花號」船上乘客本身就是「例外的」，他們被稱為「新教徒」（清教徒）。他們認為歐洲以天主教為主的基督教已經腐敗，而他們要追隨《聖經》的精髓，到北美「朝聖」。而且當時就決定，這不是旅行一次返回的朝聖，而是永久生活在那裡，永遠的朝聖，在那裡建立神的國度。對於那些背叛了基督教原則的歐洲人來說，這些新教徒就是「例外的」。由例外者建立例外的國家，建立獨一無二的美國。

英國思想家約翰．洛克（John Locke）的《政府論》（Two Treatises of Government）提出人有三大權利：生命、自由、私有財產權。這被視為現代民主的奠基。傑弗遜（Thomas Jefferson）起草《美國獨立宣言》（United States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時幾乎把它照搬。洛克的政府契約思想從哪裡來的？就是最早得益於五月花契約的啟迪。當代英國歷史學家保羅．詹森（Paul Johnson）在他的巨著《美國人民的歷史》（A History of the American People）中說：「五月花號契約不同尋常的特殊之處是，訂立契約的各方，不是僕人與主人，也不是人民與國王，而是一群志趣相投的個人，他們結伴去美洲，發誓要創造一種完全不同的集體人格。」

這種獨特的「集體人格」從美國初始建立直到今天都起到關鍵性作用。按說，那些源源不斷湧入的移民，幾乎都帶著夢想和激情來跑馬占荒、發財致富。如果沒有「五月花號」的信仰標尺制約，沒有精神層面的平衡，那會是怎樣一場占山為王、弱肉強食的爭奪之戰啊！人性的貪婪、自私、占有欲等，會導致一片血肉搏殺。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德國學者韋伯（Max Weber）在《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The Protestant Ethic and the Spirit of Capitalism）評論說，是五月花號新移民帶來的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競爭相平衡，才建立了一個有強大道德感的強盛美國。韋伯認為，這兩者缺一不可。

▲美國人的冒險精神、樂觀主義、發財致富意識等，從「五月花號」移民中就開始體現。Getty Images

美國開拓者以創造財富為榮

美國人的冒險精神、樂觀主義、發財致富意識等，從這船最早的「五月花號」移民中就開始體現。那條船上帶來的不僅有《聖經》，還有凱撒（Julius Caesar）的《高盧戰記》（Gallic War）等書籍。耶穌說：「凱撒的歸凱撒，上帝的歸上帝。」但在「五月花號」上兩者都有。凱撒的《高盧戰記》代表著要像戰爭那樣征服北美的不毛荒野。新教徒們不是純精神主義，而是同時信奉和追求個人自我奮鬥、發財致富。船上運來的不僅有床、桌椅，還有狗、山羊、綿羊、家禽，香料、燕麥、乾魚、乾肉、蘿蔔等等。有個教徒帶了126雙鞋和113雙靴子。乘客中有木匠、細工匠、鐵匠等等；情景很像是《聖經》中的諾亞方舟。

美國的創業者不拒絕金錢，反而以創造財富為榮。美國歷史學家麥卡洛（David McCullough）在其《紐約時報》暢銷榜新書《開拓者：把美國理想帶入西部的拓荒英雄的故事》（The Pioneers）中描述，當初從美國東部去俄亥俄開拓的第一批48個美國人，領頭的就是牧師，他們去那裡開發，也要發財致富，因每個拓荒者可獲最少8英畝土地。組織開拓公司的這位領頭牧師投資的股份可分到土地4,692英畝。有這種可以「淘金」的吸引力，才有大量移民的湧入。最早抵達俄亥俄時不到50人，短短28年後，那裡就有了50萬人口，那是幾百年前的廣袤荒蕪的美國！

保羅．詹森他的書中感歎，在「五月花號」抵達美洲310年後（1930年），「美國僅占世界人口和土地面積的6%，卻在出產著全世界70%的石油、將近50%的銅、38%的石墨、各占42%的鋅和煤、46%的鐵，此外還有54%的棉花和62%的玉米。」

政府基於「被管理者」同意而成立

新教徒給北美大陸帶來的不僅是宗教信仰、個人主義、資本主義精神，更有法治和選舉制度（後來形成美國的憲法政治）。《五月花號公約》確立了這樣偉大的原則（那是400年前啊）：政府是基於「被管理者」的同意而成立的，而且將以法治國。英國思想家洛克17世紀提出的「政府權威只能建立在被統治者同意的」社會契約論，對近代民主政治影響巨大，其來源就可能是《五月花號公約》。

「五月花號」移民和後來者都選擇了自治和法治。就像法國思想家托克維爾1931年到美國考察時看到的，美國沒有歐洲那種王公貴族的森嚴等級，美國人最強調平等，因為有法治保障，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麥卡洛（David McCullough）在《開拓者》（The Pioneers）中描述說，當時北美殖民地沒有專業司法人員，連拓荒區的法官也是義務的，很多是農民，上午種田，下午作為法官去判案；陪審團也同樣由平民組成，他們憑常識、常理判案，這個制度一直延續到今天。詹森在《美國人民的歷史》中說：「在馬里蘭創建40年之後，總督們總是抱怨，許多被選為法官或縣治安官的人甚至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但新移民們「尊重法律，一般也都遵守法律。但前提是，他們必須自己制定法律。」

當時雖然名義上北美是英國的殖民地，當地有英王認可的總督，但天高皇帝遠，英國基本上不怎麼管理，這被史家稱為「有益的疏忽」。殖民地的總督基本都是率船來北美的牧師。牧師不由武力產生，而是信徒信任的結果。北美人民實行的自治，實際上是一種代議制政府，由每個小鄉鎮派出代表選舉總督。

1630年率船隊來北美的英國清教徒船長約翰．溫思羅普（John Winthrop）是麻塞諸塞海灣殖民地首任總督，但當了四年後被當地民眾罷免了（副總督接任），那個時候的美國人就實現了「人民做主」。詹森說，「它的實現，不是憑藉武器的力量，而是依靠辯論和演說，所依據的是法治。」法治的背後還有教育——在努爾哈赤的繼承者皇太極稱帝、清朝正式建立的1636那年，美國建立了哈佛大學（由牧師哈佛創立）。在中國建立強大封建王朝時，美國在建立偉大的大學，中美的不同歷史之路，在這裡就可分野。

▲約翰．溫思羅普（John Winthrop）是1630年率船隊來北美的英國清教徒船長，被歷史學家譽為「第一位偉大的美國人」。Getty Images

「山上閃亮的城」引導人類

新教倫理、個人主義、資本主義競爭、法治和民選，再加上興旺的報紙等新聞言論自由，使美國迅速成為「山上閃亮的城」，吸引了全世界的移民。1700年，美洲大陸的產值只有英國總產值的5%；而到美國獨立前一年的1775年已經是英國的五分之二。隨後每十年的擴張速度大約都在40%左右。當時美國一個普通家庭擁有的土地很少低於60英畝，經常超過100英畝。對歐洲人來說這就是富人了。美國獨立之前，人們的生活水準就遠超過歐洲：男性每年要吃掉200多磅肉，高蛋白食物使他們長得要比英國同齡人高出兩英寸以上。1746年《倫敦雜誌》的一位撰稿人認為，美國人「享受的生活讓各國的王公貴族和市民們豔羨不已。」

前面提到的約翰．溫思羅普被歷史學家譽為「第一位偉大的美國人」，他在1630年率船來北美時就確立了建立「神的國度」（山巔之城）的全球意義：「將像一座山上的城一樣，所有人的眼睛都會看著我們。」為世界提供樣板，引導人類前程。

保羅．詹森說，他寫這本《美國人民的歷史》，就是要研究探討：「五月花號」所代表的那種「完美社會的理想主義、利他主義」與「人的利欲和野心」（詹森認為「沒有這些，一個生氣蓬勃的社會根本不可能建立」）能不能融合在一起？

他的1,088頁英文巨著結論是肯定的：「美國的獨特歷史產生了這個世界上最非凡的民族。我愛他們，向他們致敬。」他認為美國「設計的是一個將成為全世界典範的共和國。」400年後的今天，美國成為全球公認的經濟、軍事唯一超強，尤其是自由世界的領袖！

台灣從疫情剛發芽的1月份開始，台灣政府與民間都處在草木皆兵的狀態，政府的防疫團隊也是採取滴水不漏的防疫策略。

但3月份歐美疫情開始惡化時，我們卻觀察到很多國家似乎對武漢病毒不那麼緊張，防疫工作緩慢而且相對鬆散。這些政府的警覺心也不夠，多半都是等到社區感染發生了之後才開始積極防疫。

為甚麼這次台灣人警覺心這麼強？原因可能有很多，例如對中共的不信任。另一種說法認為台灣人比較怕死，一點風吹草動就神經緊繃。從經濟學的觀念來講，就是台灣人比較「風險趨避」（risk-averse），為了降低風險願意付出比較高的代價。

但是，為甚麼台灣人比較風險趨避？這是民族特性還是環境因素使然？

被嚇大的台灣人？

經濟學有一個「背景風險理論」（background risks theory）。由於資訊有限或者各種不確定性，任何一個人在做決策時往往都需要承擔各種風險。風險可以分為內生與外生兩種。外生風險是那些個人無法控制的風險，例如天災；內生風險則是個人可以調節的風險，例如投資組合。

背景風險理論認為，當一個人面對的外生風險提高時，他會降低內生風險來因應，因此就表現得比較風險趨避。

跟一般的承平國家不同，台灣人長期受到中共的文攻武嚇，以及各種滲透、分化、統戰等威脅，等於全民都承擔著一個巨大的外生風險。2019年台灣人經歷了亡國感破表的一年，就是這個外生風險的體現。

所以台灣人不是天生就怕死，很可能是因為台灣長久以來面對中共這個外在風險，所以對其他風險比較在意，因而會採取行動降低可以掌握的風險。

▲亞洲四小龍地理位置都接近中國，也都跟中國有密切的經貿往來，其中台灣目前的防疫表現是最傑出的。Getty Images

台灣防疫的績效如何？

另外一個最近常被討論的問題是台灣政府防疫工作的績效。雖然可能多數人都覺得台灣算是當前防疫的模範生，但也有很多人持不同觀點。例如沈富雄就在臉書上主張：「台灣防疫成績亮麗，不過其他華人集結的地區如香港、澳門、新加坡也沒有大流行，而且他們並沒有大動干戈。」

沈富雄的意思應該是說：台灣的防疫成績很好，但付出的成本太大，還不如星港等地有效率。

台灣人常常會評估政治人物的「政績」，覺得某某市長做得好、某某委員表現差。但大多數這些評價常常都是意識形態的反應，例如多半藍營的支持者覺得馬英九的政績好，蔡英文則很差；綠營支持者則相反。

任何的評價都需要一個比較的基準（benchmark），基準不同，評價的結果就會不同。例如你將某個女性的外表跟林志玲比，應該很難比，但如果將基準換成如花，評價會完全不同。

教授的實驗

然而，好的比較基準應該如何選擇呢？有沒有一個客觀的標準來選擇這樣的比較基準，以致於我們不會總陷於主觀上的爭辯？

哈佛大學教授Gary King曾經用了一個「麥片粥」的實驗對這個問題提供了一個答案。他問學生：「大家早餐吃的麥片粥裡面的鐵質，跟一根鐵釘裡的鐵質是否一樣？」許多學生覺得「不一樣」，但也有很多人「不太肯定」。

他於是打開一包「營養成分表」上面標示含有鐵質的麥片粥，給每位學生發一撮，然後叫學生磨碎。之後給每位學生發一片磁鐵，讓大家試試看能不能從磨碎的麥片粥吸上甚麼東西。結果每個人的磁鐵都吸上了一些碎屑，大家於是都認為麥片粥裡的鐵質跟一般的鐵無異。

但實驗還沒有結束，事實上重點才要開始。教授接著問學生：「你們怎麼能確定那些被吸起的碎屑是鐵呢？也許是其他物質，或者是靜電造成的附著也說不定？」問題一出，學生愕然。

為了提供解答，教授拿出了一包同廠牌做的麥片粥，這款營養成分跟第一包完全一樣，但是不含鐵質。教授將這第二包也分給同學磨碎，然後用磁鐵測試，結果甚麼都吸不上來。

控制組很重要

第一包跟第二包麥片粥分別是「實驗組」與「控制組」。一個好的控制組應該跟實驗組完全一樣，除了那個我們想要評價的因素（鐵質）之外。

現在回到防疫這個問題上來，要評價台灣的防疫表現，必須要有一個控制組。然而，像麥片粥那樣的理想控制組是不存在的，退而求其次應該是找跟台灣「接近的」國家。一個次佳的選擇是亞洲四小龍，因為地理位置都接近中國，都跟中國有密切經貿往來，而且所得水準沒有相差太遠。

截至3月21日下午，台灣確診153個病例，香港273，新加坡385，南韓8,799。既使不考慮人口比例，台灣目前的表現都是最傑出的。

至於防疫成本，這很難估算，但台灣直到目前沒有關閉學校、沒有關閉工廠、也沒有封城，這些措施目前已經廣泛在歐美實施，並對經濟造成巨大的傷害。

中國外交部在3月18日凌晨宣布，要求《美國之音》、《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華盛頓郵報》、《時代週刊》等5家美國媒體駐中國分社向中方申報在中國境內所有人員及資產，同時要求紐時、華日、華郵等3大報年底前記者證到期的美籍記者10天內交還記者證，今後不得於包括港、澳在內的中國境內繼續採訪工作。

這是中國對美國國務院3月2日宣布，將對《新華社》、《中國環球電視網》、《中國國際廣播電台》、《中國日報》和《人民日報》在美代理機構美國海天發展公司等被列為「外國使團」的中國官方媒體實施人員限額，現160名中國籍員工，需在3月中旬前減至100名；國務卿蓬佩奧表示，希望此舉能促使北京以更為公平與對等的方式，對待駐中國的美國及他國記者。

而美國這個行動又是對《華爾街日報》2月3日刊登由美國智庫「哈德森研究所」研究員米德（Walter Russell Mead）撰寫的一篇名為「中國是真正的亞洲病夫」（China Is the Real Sick Man of Asia）文章，因而中國下令驅逐該報3名記者的回應。

波及香港的中美媒體戰爭

所以這個相互驅逐的「媒體戰爭」是中共發動的，而且中國的手段更為激烈：第一、美國僅是限縮中國籍成員數量，中國則是全部驅逐；第二、中國5家全是姓黨的官媒，而美國的5家僅有《美國之音》是政府資助的，其他報刊罵川普一樣不假辭色。可見中國是借題發揮而已。也因為是借題發揮，要把事件搞大，因此這5家美國媒體被禁止在中國採訪，竟然特別註明包括香港與澳門。

在這以前，香港因為是中國的特別行政區，在處理相關涉外事務時，是把香港與中國內地分開的，否則怎麼叫做「特別行政區」呢？例如驅逐外國人，他們得以在香港落腳；即使中美關係緊張，美國軍艦還可以到香港訪問，在香港停泊，當然後來也有不准的時候。總之，香港越來越不「特別」了，因為中國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取消「一國兩制」與「高度自治」。

這次驅逐事件特別把香港包括在內，還因為事件本身涉及中國最敏感的兩根神經，這兩根神經又是與中共能否維持它的的性命息息相關！

第一條神經是中美關係。美中貿易戰已經使習近平對美國恨得癢癢的，也是美國阻擋了習近平的侵略擴張道路；反送中運動也促使美中關係的緊張。這次武漢肺炎，中國為轉移視線把源頭賴給美國，卻遭到強烈反擊雙方更進入緊張狀態。本文就暫時不論了。

第二條神經是媒體。中共靠槍桿子與筆桿子打天下、保天下，一言堂是它的圭臬。文革以後號稱的改革開放，為了吸引外資挽救瀕臨破產的經濟，才在言論方面稍微放鬆，允許外國記媒體駐點。然而驅逐外國記者事件從來沒有斷過，只是規模沒有這次那樣大而已。

而中國駐外記者大部分兼做間諜，1999年北約軍機夜裡「誤炸」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勒的中國大使館時，3名中國記者為此犧牲。中國大使館官員沒有死，卻死了3名記者，那3名記者在大使館裡面幹嘛？所以美國把中國官媒列為「外國使團」其來有自。現在美國大砍中國隱祕間諜的人數，中國當然不爽。

中共黑手嚴控香港

香港是全球，尤其是亞洲的資訊中心，香港的新聞自由在九七以前一直名列前茅，尤其是有關中國方面的訊息，因此北京一直列為心腹大患。例如銅鑼灣書店事件事關習近平的緋聞，雖然在中共眼裡，這些鳥事只屬「小節」，然而卻不惜動用強力部門綁架香港人，並在泰國綁架瑞典籍的桂民海，最近還判處10年徒刑，可見習近平對香港的言論自由是多麼的不安，簡直就是眼中釘、肉中刺！所以還要通過送中法例，徹底監控香港的言論。

2月28日凌晨7時許，4輛7人座警車突然停在位於香港何文田嘉道理道上的黎智英住宅外，8名戴口罩「防疫」的警員狂按門鈴，喝令要找黎智英。約10分鐘後，穿著T恤與運動長褲的黎智英親自應門，向警員表示因正進行晨間運動需淋浴，經過約5分鐘整頓後，黎在手持攝影機全程記錄的警員監控下走上警車，前往警署配合辦案。據了解警方這次行動是與黎智英被控2017年6月恐嚇傳媒記者、去（2019）年8月31日在反修例遊行中參與非法集結有關。

8月31日的遊行有上千上萬人，為何挑中黎智英？主要目的，當然是因為他創辦的壹傳媒有國際知名度，反共立場堅決，在香港與台灣都是具有相當影響力的文字與網路媒體，尤其是在香港。去年黎智英還硬要到美國與美國政要接觸，反應香港反送中情況。這明顯是在打壓新聞自由，但是為了掩飾，同時「陪捉」了前民主黨主席楊森、前支聯會主席李卓人。至於設計千年6月的恐嚇傳媒記者，更是欲蓋彌彰，近三年前的事情，為何早不處理，晚不處理？顯然是為了「拉一派，打一派」，分化香港媒體共同捍衛新聞自由的努力。而選擇這個時候對黎智英動手，當然也是全港全球都在關注武漢肺炎，可以免除社會的大反彈。

中共打壓香港媒體的黑手不止伸向黎智英。3月18日，香港大學微生物學系講座教授袁國勇與其徒弟、同系名譽助理教授龍振邦在香港《明報》聯名撰文，以〈大流行緣起武漢 十七年教訓盡忘〉為題，文中首先針對本次病毒名稱直言，俗名是約定俗成，清楚明白便可，並指「民間及國際媒體則稱之為武漢冠狀病毒或武漢肺炎，直接簡單」。該文也探究此次疫情病毒的來源，除分析目前探究病毒宿主的說法，對於網傳病毒源自美國之說則痛批「毫無實證，自欺欺人」，並呼籲外界勿再亂傳，以免貽笑大方。

顯然，這些「親美」的實事求是的立場得罪了中國。因此當晚報館宣稱作者將文章「撤回」，並向公眾表示歉意。這時候袁國勇再次表達他的愛國立場。顯然，他受到「不愛國」的指責而政治不正確。這就明白中國把政治凌駕在專業之上。所以隱瞞疫情，無賴美國等等，在這個流氓國家算得了甚麼？

需要記住，這些事情都發生在駱惠寧出任中聯辦主任，夏寶龍出任港澳辦主任之後。所謂新人事，執行的是更加左傾冒險的路線。

武漢肺炎流播全球禍起中國，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但中國自2月27日由鍾南山放話「病毒不一定來自中國」之後，就一直將矛頭指向美國，直到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公開造謠，說病毒是美國軍人在2019年10月參加武漢世界軍人運動會時帶去中國的，釀成中美外交衝突。川普總統憤怒之下，將武漢肺炎直呼為「中國病毒」，中美之間交惡程度為中美建交以來前所未有。

香港病毒學家袁國勇遞來一架梯子讓中國下台，隱含的意思是不要盡顯流氓嘴臉，貽笑大方，但北京絲毫不理會袁的清心直言，以打壓作為回報。

袁國勇文章好意相勸

袁國勇與他的學生龍振邦在〈大流行緣起武漢，十七年教訓盡忘〉一文中，談了幾點：

一、病毒產生自中國，與中國人偏愛吃野生動物的陋習有關，17年前SARS流行的教訓全被中國人忘記了。

二、最近中國與海外關於武漢肺炎的名稱屢起爭執，袁國勇建議不再為此爭執不休，民間可用武漢肺炎，易懂易記；官方學術討論用COVID-19。

三、文章直言有傳聞說病毒源自美國之說是「毫無實證，自欺欺人，勿再亂傳，以免貽笑大方」——這實際上是批評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3月12日發表的推文，趙在推文中指責美國隱瞞疫情真相，公開稱美國軍人去年10月來武漢參加軍運會時把病毒帶到中國武漢，宣稱「美國欠我們一個解釋」。趙立堅作為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居然將一個帶有陰謀論的猜測說法做為官方說法推出，讓外界大吃一驚。世界公認，外交是國與國之間斡旋、解決爭端的手段，而不是挑釁，趙立堅的發言無疑是對美國的挑釁。

袁國勇進一步指出，基因排序顯示新冠病毒的S蛋白受體與穿山甲冠狀病毒株相似度高達90%，雖然不肯定穿山甲是中間宿主，但可能傳給了蝙蝠冠狀病毒株，基因洗牌形成新病毒。

袁國勇的文章，只要思維正常的人，就會明白香港知識界對該文的評論非常恰當，完全是「清心直言」，為中國設想。中國是疫情發源之地，現在武漢肺炎已經傳播至世界160餘國，各國為了抗疫忙得焦頭爛額，而中國趁機宣傳自己的制度優勢，並試圖改寫疫情傳播史，嫁禍於美國，這種栽贓方式，在中國看來，是自己掌握了敘事的主動權；但在國際社會看來，則是無恥與耍賴。中美關係緊張之際，袁國勇師生寫此文，說明他對中國政府的無賴實在看不下去。撤回文章當然不是他本意，而是受壓所致。

北京連袁、龍師生二人這麼客觀的勸說都不願接受，只能說自信心膨脹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對現在中國的國際處境完全做了誤判。

▲國際病毒基因庫網站（GISAID）每天更新新冠病毒的進化樹。到3月20日為止，從世界各國採集到848個病毒樣本，該進化樹顯示，所有的新冠病毒的共同祖先都是武漢新冠病毒。網路擷圖

病毒來源自有科學論證

早在2019年12月下旬開始，武漢肺炎就隨著中國旅遊者向全球擴散，其時，中國甚至不肯承認發生了武漢肺炎疫情，忙於封口抓人訓誡，李文亮醫生只是被訓誡的人之一。就在這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內，中國政府從最初裝可憐、求援助，要求他國不對中國封關，滿世界狂購防疫用品，直至購光為止；到了2月下旬，當中國國內疫情受控之後，中國立刻顯出無賴嘴臉，一是由宣傳機器大唱中國又贏了，嘲笑世界各國連抄中國作業都沒抄好；二是派出五毛大軍在海外中文社交媒體，凡稱武漢肺炎者就受到五毛開始圍攻；三是開始做輿論準備，嫁禍於美國。中文媒體甚至有意模糊疫情是由武漢始發，在武漢封城前由武漢天河機場飛往全世界的六萬多人為世界帶去了武漢肺炎這場瘟疫，中國無法改變疫情始發於武漢這一事實，於是開始重新構建病毒來源地。

病毒原產中國武漢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中國政府最開頭也沒有否認，世界病毒學界的主流說法是：病毒來自於武漢P4實驗室，區別只在於洩漏是有意還是無意。隨著全世界染疫國家漸多，到了今年2月下旬，歐洲、美國盡皆中招，中國利用「低人權優勢」嚴厲控制國內居民自由活動，認為疫情已經受控準備復工之時，就開始有步驟地重新改寫武漢肺炎傳播史，先是讓傳染病學家鍾南山院士在2月27日的新聞發布會上做輿論鋪墊，「疫情始發於中國，但是病毒的來源不一定是中國」，接下來就由中國宣傳部門發動網路寫手，多次炮製網文暗指美國，習近平也下令利用人工智能和大數據技術查明病毒的來龍去脈，最終是趙立堅這位外交部發言人正式出場，將病毒是美軍在2019年10月參加世界軍人運動會期間帶到武漢這盆髒水潑向美國。

這種完全不顧事實的宣傳，中國的目的不在於取信於公眾，而在於攪渾水，目前全世界都因對付武漢肺炎疫情忙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中國這些小動作，中國覺得是攪渾水的良機。

但國際病毒學界一致認為，病毒就來自中國。國外爭論主要是根據病毒樣本，參與爭論者主要是對中國病毒研究有所了解的病毒學家。美國羅格斯大學（Rutgers University）生物學家理查德‧埃布萊特（Richard H. Ebright）曾在《自然》雜誌（Nature）對武漢病毒所的一項蝙蝠病毒實驗表示關注，今年1月，他在接受BBC採訪時，非常肯定地說，基因組測序顯示，此次爆發的病毒與武漢病毒研究所2003年在雲南某個山洞採集的蝙蝠冠狀病毒RaTG13非常接近，全基因組同源性為96.2%。根據目前對病毒的基因組測序，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該病毒經過人工改造，「這意味著，這種病毒目前已知存在於兩個地方：雲南的山洞和武漢病毒研究所的一個實驗室中，……它從2013年儲存在武漢病毒研究所至今。」埃布萊特認為，並不排除此次疫情的病毒由於實驗室事故進入人群的可能性。曾在2003年SARS流行期間給中國不少幫助的美籍華人病毒學家、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教授何大一也明確指出，病毒來自中國。

國際病毒基因庫網站（GISAID）每天更新新冠病毒的進化樹，到3月20日為止，已經有848個從世界各國採集到的病毒樣本存入這個病毒基因庫，該進化樹顯示，所有的新冠病毒的共同祖先都是武漢新冠病毒，也就是說世界各地現在發現的新冠病毒都是來自於武漢的新冠病毒。

應對疫情是對一國國格的檢驗。從12月底武漢爆發疫情以來，中國政府對自身控制信息、應對過遲，禍延全世界這一事實，從來沒有半點歉意，反而通過各種外宣內宣、甚至購買WHO的支持來改寫武漢肺炎傳播史，頻頻挑起事端。這種惡劣的態度，引起許多有識之士的不滿。早在袁國勇師生發文之前，中國央視前主持人邱孟煌發表文章，針對源起大陸武漢的武漢肺炎，流傳世界形成了人類空前的災難和混亂，說大陸應該「向世界鞠個躬，說聲：對不起，給你們添亂了」。而中共對此做出的反應卻是，由新華社轉發一篇網路寫手文章〈理直氣壯：美國欠中國一聲道歉，世界欠中國一聲感謝〉，無賴至此，讓正直的中國人為此蒙羞。

這次的武漢肺炎疫情猛烈，歐美主要國家幾乎無一倖免，大家紛紛採取封城和封閉國界的措施，連原本號稱「佛系防疫」的英國，也因事態超乎想像而改弦更張。舉世皆封城鎖國，首當其衝的便是經濟。除少數行業之外，舉凡航空運輸、旅遊觀光、到各行各業都受到重創。隨之而來的是股、匯市大恐慌，各主要股市和主要貨幣兌美元匯率均瘋狂重挫、重貶。而美國股市史上最大跌幅，就在這時出現。人們用海嘯來形容2008年的次貸風暴，這次可以說是天崩地裂了。

各國如何「救經濟」？

由於隔離、封城、鎖國、停止大型聚會等措施，這隻病毒讓現代經濟的基礎全面瓦解。實體經濟和金融體系逐一崩潰。因此，各國政府除了忙於防疫，還面對強大的壓力，必須出手救經濟。否則，就算人民安然躲過了肺炎侵襲，經濟也是千瘡百孔。然而，一個國家的資源畢竟有限，雖然救經濟也是政府的責任之一，但是當防疫與救經濟兩頭燒，經費吃緊時，就必須審慎為之，把錢用在刀口上。

這不是小題大作，因為災難的規模目前仍難以估算，而且還在倍數成長當中，所以不論是救經濟或是救疫情，總經費很可能是非常龐大的數字，遠超過財政負擔。

世界各國針對這次疫情所採用的幾個救經濟的方法，大致有發錢給人民、降息、紓困和救股市等，各有其優劣點，討論如下：

最先被祭出的方法就是發放現金。澳門、香港、日本，還有後來的美國，相繼宣告對每個國民發放若干現金，供其消費使用。目的是希望藉由現金的發放，刺激民間消費，從而為經濟帶來活水。雖然發放現金是否能解決經濟問題還有待商榷，但多少可以紓解民怨。但反過來說，如果政府用心防疫，獲得人民的信任，還需要撒錢來討好人民嗎？

其次是降息。不論有沒有效，不論是否抓到問題的癥結，總之，降息就對了。尤其在美國，降息幾乎等於刺激股市上漲的不二法門。當股市重挫，降息就對了。降息幾乎已經成為救經濟的公式，世界各國皆然。問題是，現在利率水準已經很低，很多國家接近零利率甚至負利率，降息空間有限。

更多的國家採取緊急紓困方案，根據中央社的報導，美國提供500億美元資金給受重創且瀕臨破產的航空業，並對小企業提供2,500億美元融資。英國宣布史無前例的3,300億英鎊（約新台幣12兆元）資金，向企業提供擔保援助。法國政府將提供3,000億歐元（約新台幣10兆1,100億元）貸款擔保，同時政府也將釋出一筆450億歐元紓困資金，協助企業和勞工度過危機。德國政府宣布推出至少5,500億歐元的紓困措施，並暫停面臨嚴重周轉問題企業的法律義務，以申請破產。

紓困是避免緊急危難的重要工具，由國家出資或出面擔保，協助企業度過一時的難關，同時也可以避免失業率攀升。俗話說，救急不救窮，紓困並不是萬靈丹，而且不是所有企業都救得活。如果紓困之後，實質問題沒有解決，大部分企業最後還是撐不住，結果就會成為國民沉重的負擔，因為紓困的金額，通常都是天文數字。其次，紓困的資源該如何分配？要救哪些產業？哪些企業？中小企業、微型企業要救嗎？如何救？粥少僧多怎麼辦？這些都不是容易處理的問題。美國在2008年次貸風暴時活生生的例子，國家花大把的錢去救發生危機的銀行，部分高階人員卻忙著自肥脫身，從而引發眾怒。用國家的錢去救私人企業，存在一定程度的道德風險，還是要嚴格把關和監督。

最後，就是救股市。股票市場重挫，如果沒有審慎處理，就會發展為金融風暴，在骨牌效應互相連累之下，出現大批金融機構宣布破產倒閉。而金融業一旦崩潰，經濟就徹底瓦解。因此，每當股市連連重挫，就會有人呼籲政府出來護盤。文明國家的方法通常是降息和放些利多措施，粗暴一點的國家可能乾脆宣布關閉股市。台灣的習慣則是動用國安基金或是禁止放空之類的。然而，股市能夠「救」嗎？股市反應的是基本經濟體質，疫情沒有解決，虛耗子彈一味拉抬也是沒用。只有當恐慌發生，投資人失去理性時，才有國安基金介入的意義。

防疫做好才能救經濟

如果我們的經費源源不絕，毫無限制，那當然沒有救經濟或救疫情的問題。但冷酷的現實是，當你把錢花在紓困救經濟，防疫的錢就少了一筆。而這次的疫情發展特別迅速，稍一不慎確診病例就呈倍數成長。從世界各國的狀況來看，不用幾天，感染人數就可以上百、上千、然後上萬，沒有止境。因此，在疫情還沒被控制之前，究竟要花多少經費，多少人力物力，尚難估算。道理很簡單，只有疫情受到控制，經濟才有希望。在疫情沒有告一段落之前，所有的經濟措施，都只有暫時效果，甚至是浪費。輕重緩急，孰先孰後，已經很清楚了。

當然，錢要怎麼花，是救疫情還是救經濟，政府也很為難，所以我不反對適度紓困救經濟以安撫人心，但必須適可而止。與其浪擲資源，不如留給防疫，甚至寧可備而不用。目前我們的防疫工作做得極好，只有把防疫做好了，經濟才能度過難關。

年底中國武漢發生新冠肺炎並逐漸擴大到全中國然後全世界，這期間世界衛生組織（WHO）的表現極度令人失望，既未能阻止疫情擴散，也未能領導或指導各國防範疫情，甚至未能提供可靠的資訊，更別說在治療方法和藥品、疫苗及驗測工具上對各國和世界提出有效的協助。這令人失望的現象之原因很多，而其中之一是多數國際機構共同的問題：讓這些機構發揮正常功能所需的組成方式、權力以及監督都不完善，和人們對它們之功能的期待有不少落差。

不只WHO 國際組織都常出狀況

不是第一個出狀況的國際組織。例如1997年發生東亞金融風暴時，國際貨幣基金（IMF）和世界銀行（World Bank）也沒有發揮正確的功能。當時各國想擴大財政支出來救經濟，有人卻認為各國增加的財政支出多數會用在進口品，想要提高本國所得的作用，也就是經濟學中所謂的「乘數效果」並不大，因此國際組織反對受害各國擴大財政支出。但國際組織若能站在全世界的觀點就會發現，各國支出用在進口品的那一部分雖然不能直接振興本國經濟，卻會振興外國經濟。所以各國都擴張支出時，提高所有各國所得的作用將大於本國支出提高本國所得的作用，國際組織當時反對各國擴張財政支出，其實反使整體經濟更難復原。

當時馬來西亞看到國際資金自由流動造成的波動和傷害，因此限制了國際資金移動，國際組織和有些專家卻依自由化的教條嚴加指責。事後證明對國際資金移動的限制似乎是正確有效，也有學者專家出面批評盲目的資金自由化，所以到2008年全球金融海嘯時，國際組織才改口說必要時該限制資金移動。

其他國家組織也有很多未能達成其目的之情況。例如世界貿易組織（WTO）應該要維持和推動國際自由貿易，但對某些國家不公平的貿易產業政策卻束手無策，力量強大的美國只好不經WTO而改採雙邊談判來為自己討公道。而以自由貿易為名的兩國或多國式區域自由貿易協定（FTA）已演變成部分國家聯合排擠其他國家的策略，WTO也沒有改善的作為。此外，聯合國在推動全球和平及人權等方面也乏善可陳。

國際組織易失去公正性

有這麼多國際組織的主要原因，是在全球化之後必須有機構來處理和規範各式各樣的國際事務。幾十年前名經濟學家Charles P. Kindleberger即指出，有了世界經濟之後，也該有世界政府來負責管理。但大部分國際組織未盡其職，也就是不像是個世界政府。而由其原因來看，短期內改善的可能也不大。

國際組織畢竟不是政府，其權力受到諸多限制。很多國家都不願把各種政府的權力交給國際組織。國際組織禁止和懲罰各國不當行為的權力或手段也有限。另外各國際組織常只負責一類事務，卻不能像一國之內的各部會一樣有橫向合作。國際組織的經費也不像各國政府那樣可以由課稅取得，有些組織也可能為了得到各國提供的經費而失去公正性。

不過即使在權力上有所限制，國際組織特別是WHO，應該仍可以做得比現在好很多。WHO在新流行病發生之初就應該要掌握疫情，提供資訊給所有國家，研判疾病嚴重的程度及防範方法，建議甚至要求各國採取必要的對策，並且協調學術研究、政府單位、醫療機構、乃至相關廠商合作研究藥品及其他對策。這些事情都不須有特別大的權力和經費。但WHO這次不只沒做好這些工作，甚至還一直以低估疫病嚴重性的訊息誤導各國，使得許多國家防疫太遲，造成更嚴重的流行。這種現象可能源自目前國際組織的另外幾項缺陷。

國際組織不受監督制裁>

國際組織不只沒有獨裁政府的權力，其官員之產生也不是民主制度。有些官員雖是因為專業而被任命，但有不少官員是因國際政治關係而被任命。這些人可能不只專業能力不足，還受制於支持他們得到官位的政治力量。這不但使一些國際組織無法致力於其設立的目的和精神，也使很多國家不願給這組織更大的權力和經費。

國際組織這些大官除了聽命於背後支持他的國家，也較少像一般國家官員會受到選民、議會和輿論的監督。他們的權力從為世界做事的角度來看，雖然不夠大，但從不被監督的角度來看權力的自由度卻很大。他們不只事情做不好時少有人能處罰他們，有些敗德或貪腐的行為甚至沒人能管，因為各國司法沒權管他們，也沒有一個國際司法組織專門來管他們。沒有民主機制監督，也沒有司法處罰的組織，成效不彰並不令人意外。

很多國際組織倒是發展出高水準的官僚系統。他們可出版很漂亮的統計資料和年報，也安排很多讓自己和各國相關官員有事可做、有差可出的會議。有些組織的官僚體系也創造出很多外人不懂的名詞和縮寫詞，讓其報告或活動看起來更為專業。有些組織在這些表面上的事，做得比實質的任務好很多，也常掩飾了重要任務沒做好的問題。不過公平地說，這些官僚系統的工作以及其中不少專業人員的研究報告也常頗有價值。上述對國際組織的評論乃是期望他們能改進，而不是完全否定它們及其中的所有人員。

▲各國特別是中小型國家，應該運用思想和知識提出建議，或經由合作形成更大的影響力，來讓國際組織更能為全球利益而工作。Adobe Stock

國際組織的改善之道

但因為各國仍不願接受某些真正是世界政府的組織，所以現在大家仍只能期待就現有的組織去改善。一種改善的途徑是願負責任的大國出面主導，像早期這些組織的設立以及推動的變革，就常由重要國家特別是美國來推動。但現在美國已不見得有超凡的領導力或意願，有些其他興起的大國或大集團，甚至有和美國對抗或奪取其主導地位的想法。而有些大國也被認為是有其私心甚至不可信賴。因此這種途徑可能不是很順利。

另一種改善國際組織的途徑是思想和知識的領導。早期一些國際組織有部分是由思想和知識領導而創立的。當年國際貨幣基金要依懷特方案（The White Plan）或凱因斯方案（The Keynes Plan）之爭，就是思想和知識之爭。當年推動全球環保意識的羅馬俱樂部（Club of Rome）也是知識領導。所以未來思想和知識界也應該用更大的力量來討論國際組織的改善。

而各國特別是中小型國家，也應該運用思想和知識提出建議，或經由合作形成更大的影響力，來讓國際組織更能為全球利益而工作。十九年前我國加入WTO時，我曾主張我們要善用台灣發展程度居於先進和開發中國家之間的特色，而提出各種對雙方都有利的主張，結合有共同理想的國家，在國際組織扮演更重要角色。可惜十九年來，我們並未努力去做。

在時尚界頗為知名的部落客浿機，是少數能拿到國際精品品牌Gucci、FENDI等秀卡，被邀請進入國際時裝週的台灣時尚名人。

浿機笑稱自己是時尚創業家，早在2013年就開始創業，架設人生中第一個網站「The Gallery」，在線上販售赴日採購的居家風格用品。可惜撐了三年左右就結束營業，除了因為七年前大家還不太關注生活家飾外，也因「The Gallery」網站讓她心力交瘁。

▲2019年紐約時裝週Michael kors大秀浿機與妮可基嫚合影（左）。

▲2017年巴黎時裝週浿機與貝克漢合影（右）。浿機提供

關鍵1》慎選架設網站公司

經營自媒體網站超過十年時間，對如何用內容深度和讀者溝通很有想法的浿機，坦言慎選網站架設公司非常重要。當時第一個網站花了六位數預算，卻做不出她要的功能，只換來Wix.com套版的網站，上架新品甚至不能從新到舊自動排序，每張照片和文字還需手動調整，使用者體驗很差勁。「真的覺得被騙了，只好當作花錢學經驗。」

有了這次教訓，浿機更懂得慎選網站架設公司。她給初創業者的建議是，多找幾家做比較，並仔細觀察對方的作品集。因為美感相對主觀，也很難形容，用作品集可以判斷符不符合自己的審美觀，也能看出對方幫其他品牌做過的網站功能是不是自己所需。此外，業主對網站不能一竅不通，和網站公司溝通起來才有利多，也才能提出明確的需求。

▲PUPUPEPE首頁，網站視覺簡約有質感。網路擷圖

電商的網站很考驗邏輯，哪個步驟或環節錯了，例如結帳時顯示的不是折扣後的金額，就很尷尬；又如消費者容易卻步的登入會員環節，可以考慮簡化。這些都必須業主自己先有想法，「平常也可以多去參考好用的網站介面，提出來和網站公司討論。上線前也要多找幾個人測試，收集使用者反饋。」浿機建議。

關鍵2》用網頁「傳遞理念」與「延伸品牌」

不只是浿機的個人網站，她想打造的是「PUPUPEPE」這個品牌，提供生活風格、時尚穿搭的建議。「希望讀者和我一起成為時尚生活家。」浿機侃侃而談，從在日本當交換學生，到英國的碩士生涯，再回到台灣成為上班族，輾轉三地的生活雖然挑戰不斷，不變的是她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喜歡用文字記錄文化和時尚生活，從無名小站寫到自架網站，累積不少忠實的讀者。

「不少人看著我成長，同時我也和他們互相勉勵。」對浿機而言，創業是現在進行式，「我想帶領大家看到另一種美好生活的想像，同時也能落實到自己的生活。」

▲浿機和知名日本保養品品牌SUQQU合作。浿機提供

網站是理念的傳遞，也是品牌的延伸。2015年浿機和網站公司「路老闆」合作架設「PUPUPEPE｜浿機的時尚風格網站」，讓浿機的文字有了完善的歸屬。這個純內容型的網站，可以說是個人的網誌，以時尚筆記、個人風格、關於我等架構組成。2017年網站更新改版，加入電商功能，販售時尚單品。目前的商業模式主要是接案，身為少數擁有編輯、攝影團隊的時尚部落客，浿機和不少品牌合作企劃內容。

2015年和「路老闆」合作時，對網頁有很大期許的浿機，已先把網頁架構大致上整理出來，包括每一層的內容和頁面的跳轉，也提供視覺範例和自己的LOGO。「網頁不需要加太多複雜花俏的裝飾，以簡約的線條為主。因為內容型網站的目的，是想讓大家有良好的閱讀體驗，舒服的視覺氛圍很重要。」浿機強調。

▲PUPUPEPE網站以黑色、灰色、金色為文字的主色系。網路擷圖

網頁設計師將PUPUPEPE打造成以黑色、灰色、金色為主色調的網站，金色字代表有連結，能點進去看文章，再用斜線去做內文的分隔。網頁相對簡約，能突顯豐富多樣的文章內容。

▲浿機用心經營IG，貼文會將流量導回網站。網路擷圖

關鍵3》不同社群需導流回到網站

累積至今，PUPUPEPE共有約5,700萬人次瀏覽，日瀏覽次數約6,000至8,000次。對浿機而言，網站是重要的資產。她同時經營臉書、IG、YouTube，因為社群演算法時常改變，最重要的資源還是要在網站上累積，所以社群都以連結回網站為目的。目前網站的流量來源，六成來自臉書，約兩成是網站RSS（Really Simple Syndication，網站管理者可以把網頁內容傳給訂閱戶），另外兩成來自IG連結。IG目前追蹤人數超過17萬，每則貼文約有2萬人瀏覽。

浿機分析道，YouTube受眾最年輕，目前影片多拍居家風格、room tour類型，包括改造房間、收納技巧等；IG年齡層則再上升兩、三歲，男性粉絲比例提高達三成；臉書受眾的年齡層又再高兩、三歲，只有一成是男性，九成為女性。

雖然想用不同媒介吸引不同受眾，最終目的還是希望可以整合起來，打造品牌網站，讓大家記得PUPUPEPE。浿機始終認為要長久經營就靠內容，笑稱「好的自媒體經營者要一直用腦」，堅信文字可以做深度的溝通。PUPUPEPE網站的文章大多上達千字，從標題到內容都經過規劃設計，更經常看到她背著單眼相機穿梭各種時尚場合的照片，在部落客中獨樹一格。

▲浿機喜歡攝影，常見到她背著相機穿梭時尚場合。浿機提供

關鍵4》經營SEO標題嵌入關鍵字

和「路老闆」合作之後，浿機意識到SEO（搜尋引擎優化）的重要，在內容的規劃上，更關注讀者喜歡甚麼。「在設定內容之前，我們會去Google Trends搜尋，找到一般人最喜歡的關鍵字，把關鍵字埋在標題裡。」浿機舉例，網站有一篇文章〈膩了西裝外套？穿上從沒嘗試過的中性穿搭風格！實搭度超高的襯衫外套〉，主要是講襯衫外套，但「襯衫外套」是讀者很少搜尋的關鍵字，所以她在標題埋入「穿搭」、「西裝外套」，增加能見度。

▲正在孕期中的浿機，和忠實粉絲一同成長。吳長益攝影

去年結婚的浿機，因為婚禮辦在戶外，與讀者分享的婚禮場地文，點擊率創新高。她將標題寫成〈婚禮，要辦成自己最喜歡的樣子：8個我研究過的夢幻戶外婚禮場地，不出國也可以〉，特別加上「婚禮，要辦成自己最喜歡的樣子」一句，營造讀者的共鳴感，也塑造出品牌獨立、有想法的個性，寫出內容上的差異。

浿機強調，「要把讀者帶入某個情境，不是自己在說自己想講的話。」將熱門關鍵字埋入標題，打造文字的情境，可讓讀者看到真正有興趣的內容，也可增加SEO的排名。

俐落短髮是浿機不變的形象，想法多變的她，正在規劃下個階段網站的更新。「我的重心都放在使用者身上，內容網站本質上就是要讓使用者看到他想要的東西。如果受眾今天想要了解品牌，那網站就要明確傳遞品牌風格；如果是內容網站，讀者看到某個標題點進文章，標題文字和圖片就要完整呈現文章的核心概念。」她總結道：「好的網站，就是要讓使用者有一個好的體驗。」

歡迎繼續閱讀，210期封面故事> 做「好網站」網路訂單跟著來

企劃一：企業架設官網 該避開哪些迷思？

企劃二：歐式飲品Indie Drinkster 打造確立品牌風格的獨特網站

「線上銷售」幾乎是當代行銷的鐵律，不論是直接從電商起家或是由實體店面轉戰線上，不少企業選擇將商品在電商平台上架而非自建官網。畢竟搭著平台的基礎與優勢，可省卻官網建置的時間與成本，以及後續為吸引消費者、累積流量、建立信賴等的長期抗戰。

然而上架平台雖然省時省力，但平台費、品牌認同、大數據無法掌控等，均是企業的痛。創業之初就選擇自行打造官網的「歐德佳貿易有限公司」負責人李嘉豪表示，企業主欲自建官網，必須很清楚自己的目標，並評估是選擇簡單的套版還是客製化。而長期來看，他認為客製化官網，更能夠節省人力與時間成本。

▲強調年輕、獨特、每個人都可以DIY調酒，希望消費者記住公司的品牌，而非個別商品。Indie Drinkster提供

關鍵1》為何決定自架官網，捨棄套版？

歐德佳自歐洲引進飲品，並以「Indie Drinkster」作為品牌名稱。其官網風格獨特，乾淨、簡約的頁面，將歐洲意象與台灣在地氛圍以及年輕人喜愛的文青風相互融合，頗獲好評。李嘉豪表示，公司草創之初就是希望打造一個國際化的品牌，因此決定自架官網，並且捨棄套版。

網站的架設並非只是功能與技術面的考量，除了視覺、體驗上要符合品牌的核心理念外，功能也有很大差異。李嘉豪認為，越能符合企業SOP的客製化功能，雖然架設成本較高，卻可能在未來創造更大效益。

▲台灣法令規定個人不能在網路上買酒，諸如此類的對話框均需要客製化。網頁擷圖

具體來說，李嘉豪自建官網時，乃基於以下考量：

1.創建品牌，而非只是代理商。目前Indie Drinkster代理了40多家飲品，由於希望消費者將其視為品牌而非只是代理商，李嘉豪認為，唯有透過創建自己的品牌與通路，才能讓消費者記得「Indie Drinkster」而非其所代理的某個產品。這樣的考量與其創業前的經驗有關。李嘉豪過去任職的公司曾經代理很多品牌，但暢銷商品容易產生代理權轉移，造成辛苦的成果讓別人坐收漁利。

2.希望品牌形象有質感且獨特。李嘉豪認為一般的套版給人便宜的感覺，加上Indie Drinkster的網站需求十分複雜，從訂貨開始就有太多細節的選項要顧及，包括售價的區隔、飲品是否含酒精的區隔等。且台灣法令禁止個人在網路上買酒，一些相關技術不容易克服，套版無法解決這些問題。

3.預計企業將邁向國際化。Indie Drinkster長期的目標包括前進日本、韓國、中國上海等市場，線上化很重要。

4.自動化線上管理系統。李嘉豪希望能夠掌控經營管理所有的細節，且每件事、SOP、全自動流程等都能線上化，最終達到「被動」，也就是「不用出去找客戶」，就可讓客戶自己上門的效果，以減少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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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帶有台灣意象的插圖或照片，營造商品與台灣的連結。Indie Drinkster提供

關鍵2》確立品牌的定位與風格

網站的設計與外觀，也就是視覺風格的呈現，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品牌定位。Indie Drinkster建網之初已有很明確的想法，李嘉豪不諱言「想要跟別人做得不一樣」。首先在產品選擇上，引進一些如薰衣草汽水、泡泡松氣泡飲、小黃瓜汽水等特別的無酒精飲料，也決定產品不進超市，「因為進了超市，就不特別了。」

因此，Indie Drinkster網站的視覺訴求包括「從歐洲到亞洲」（From Europe to Asia），必須帶有外國風；其次由於產品的TA（目標客群）主要為年輕女性，網站希望塑造出動態（dynamic）、年輕的感覺；此外，李嘉豪還希望產品有「貼近生活」的感覺，呈現出真實、簡單、可以負擔得起的一種生活型態，「我常說我不是在賣飲料，而是將不同的視野介紹給我們的年輕人，例如柏林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強調上述感覺後，李嘉豪也認為商品必須與台灣的消費者產生連結。基於嚐鮮的心態，台灣的消費者也許會想嘗試國外的產品，一旦新鮮期過了，往往就不再吸引他們。李嘉豪希望消費者一直喜歡Indie Drinkster，「會不斷地來消費」，因此需要創造一個連結點，「要有一座橋連結到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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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如果要自架官網，李嘉豪建議一定要很清楚自己要甚麼，對自己要誠實，不要不切實際。吳長益攝影

綜合上述想法，Indie Drinkster網站呈現出以黑白為基調、大方塊幾何圖形色塊的整體架構，產品照片則委由攝影師拍照，捨棄各家廠商提供的照片，以形成統一的風格。整體網頁看起來乾淨、簡潔，並且搭配一些具台灣意象的插圖，包括台灣黑熊、101大樓、摩托車等，強化在地的連結感。

李嘉豪表示，自架網站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很清楚自己要甚麼風格」，除了參考相關設計外，與設計師的溝通也很重要，以便做出符合需求的視覺設計，包括企業識別（Corporate Identity，簡稱CI）、圖像、字體、色調、插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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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舊網（上），Indie Drinkster新網（下）更為簡約、成熟。Indie Drinkster提供

關鍵3》網站是一個不斷進化的過程

Indie Drinkster第一版網站於2016年4月推出，2019年進行改版，至2020年推出第二版。李嘉豪認為，做網站是一個過程，並非做好後即不再改動。初期基於預算考量以及礙於經驗有限，很多功能不盡完善，經營三年後則進行了一個較大的改版。

相較第一版的網站，李嘉豪覺得第二版更為成熟、大氣，「想要呈現的是做了三年，我們長大了。」由於過去網站資訊較少，沒有甚麼互動感，第二版因此增加了與消費者的互動，如「我想你會喜歡」這樣的項目，連結的內容可以是調酒的配方、無酒精汽水介紹或是廠商故事介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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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ie Drinkster過去促銷、新品、折扣或已售出的貼紙，需要人工加圖後上傳網站，現在只要在後台手動勾選即可新增，大大節省時間與人力成本。網頁擷圖

除了視覺效果，李嘉豪認為改版後「功能的提升」更為重要。目前Indie Drinkster官網後台的功能更加完善，涵蓋首頁設定、產品管理、訂單管理、會員管理、網站管理員、權限管理、網站資訊等，每個大項底下再分細項，且不少功能大都更為節省人力與時間，諸如過期設定、折扣、已售出、新品貼紙等。

李嘉豪舉例，舊版網站如折扣訊息、已售出或新品等標籤，需要手動將資訊貼上產品圖後再上傳，「如果有十個新品，過去花一天都不夠。」新版則透過後台勾選，產品圖上即可自動出現折扣、新品等貼紙。

由於新版網站整體功能越來越齊全與自動化，能處理的訂單量也越來越多，過程卻越來越迅速，且減少人工書寫的錯誤，可以節省更多時間，避免人力的浪費。

李嘉豪認為，建置網站時，業主多半很希望網站能解決所有問題、滿足所有需求，但很顯然不太可能。礙於預算或經驗值，網站通常無法一次到位，「網站不是做好後就永遠這樣了，要願意投資時間跟金錢，不斷地改善。」他強調，很多人一談到架網站，就是要求低價，「這是錯誤的想法，想要好又便宜是很難的。」雖然追加新的功能或做修正、改動，都需要增加預算，但一些必要改善不但能提升效能，也能節省大量人力、時間成本，因此，「網站的優化很重要。」

企業如果要自架官網，李嘉豪總結自己的經驗建議道：「首先一定要很清楚自己要甚麼，對自己要誠實，不要不切實際；第二要清楚自己的目標客群，了解他們，知道他們的行為模式，且想辦法讓他們喜歡你。」另外則要找可信賴的架站公司，尤其對技術不了解時，很可能支付了不相應的價格，且做出來的成品優劣不一。他建議決定合作前要多溝通、多了解，決定後則要相信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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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劃一：企業架設官網 該避開哪些迷思？

企劃三：時尚風格創業家浿機 打造使用者體驗至上的網站

企業數位轉型或想在線上開店，首先都是想「擁有自己的網站」。網站就像品牌的入口，消費者如果找不到這間公司的相關資訊或專屬頁面，可能會直覺認為這家企業不存在。品牌和網站的關係早已是每個業主的必修課。

▲路老闆有限公司創辦人林宏有20年網站設計經驗。吳長益攝影

必修課1》第一步抉擇：外包架網 vs. 電商平台

無論電子商務或架設形象網站，初創時期業主會猶豫：該使用電商平台或委託網站架設公司？

就讀大學時就開始接案、2015年成立「路老闆有限公司」，創辦人林宏至今有20年網站設計經驗。「路老闆」目前有一位產品經理和一位視覺設計師，搭配自任網站工程師的林宏，致力為業主量身訂做客製化網站。林宏表示，剛接觸網路開店的團隊，通常不會在一開始就投入過多心力或預算在網站架設。先到電商平台申請開店，了解電商基本流程，解決最麻煩的金流、物流，是新手的最佳方案。

▲路老闆網站首頁。網路擷圖

但是當企業成長到某個階段，希望透過網站SEO（Search Engine Optimization，搜尋引擎優化）吸引更多潛在顧客，或有更完善的網站功能需求時，就會發現電商平台有許多限制和瓶頸，不敷使用，「再怎麼改裝也很難把卡車改造成保時捷。」林宏表示，下定決心且明白目標，是業主來找「路老闆」的第一步。

▲路老闆多元的營業項目。網路擷圖

必修課2》你也該避開的架站誤區

與「路老闆」合作兩個網站的酒類品牌Indie Drinkster創辦人李嘉豪表示，好的網站架設團隊，能在業主還沒有講出需求時，就馬上點出網站問題。對林宏而言，架設網站力求客製化，經驗則是模組化的助力。

「我們有很高的溝通成本。」林宏會用約莫一小時時間，溝通業主的「需求清單」，「網站大致分為形象網站和購物網站，大部分客人沒辦法直接表明自己的需求，甚至有些連要不要有購物功能都不確定。」

林宏表示，無法評估時，他會建議客人先把初步想到的需求列下來，待網站架設公司列出費用後，通常業主會因為預算問題或執行時間，知道不可能在第一階段全部達成，開始刪除某些細項。

業主初期的盲點，通常是不明所以地要求複製同業某些功能。此時林宏會了解對方喜好，例如是因為網站的視覺設計還是功能需求，以便打造真正符合業主理想的網站。此外，初設網站的客戶也常出現「想要不代表需要」的情況。林宏舉例，曾有客戶來找他做英文教學的網站，希望以絢麗的動畫提高網頁的停留率，但是路老闆會為客戶分析，這類實用導向的網站花太多動畫費用，不僅高成本且效果有限。

▲產品經理李佳玲表示業主在新增網站行銷模組時，容易一次列出太多清單。吳長益攝影

「路老闆」產品經理李佳玲也提到，業主容易在新增網站行銷模組時，一次列出太多清單，甚至詢問網站架設公司哪些行銷方案適合自己？當行銷策略還不明確之前，就倉促先修改網站功能，最現實的問題除了花費太高，也對銷售不一定有幫助。「我會先反問業主，曾經操作過哪些行銷模組？用過才知道適不適合，也知道會不會用、有沒有帶來銷售成長。也會詢問他，哪些模組使用最頻繁？如果花五萬塊做一個一年只會用一次的模組，明年就不使用了，就非常可惜。」

網站必定是經過「使用者體驗」之後再反饋修正，因此許多業主會先上線使用一陣子，發現需要新增哪些功能，或有甚麼不好的部分再進行修正。

▲路老闆為租借嬰兒推車品牌Unilove 規劃商業模式。網路擷圖

必修課3》商業流程想好了嗎？

「架網站不只看技術，要對客戶的商業流程非常熟悉。」對林宏而言，絕不是客戶提出哪些要求都要使命必達，「我們會了解他的商業模式之後，量身打造適合的網站。」

例如Indie Drinkster想打造一個年輕都會感的網站，2019年初李嘉豪將需求列出來，來回和林宏溝通將近十個月的時間，並和專案經理討論可行性，到9月底才上線。因為是酒類品牌，法律規定不能在線上銷售，必須貨到付款，因此網站設計非常客製化，加上Indie Drinkster對視覺非常重視，「路老闆」花了很多時間調整細項。

林宏也會為客戶規劃商業模式。例如某家租借嬰兒推車的品牌，因為大部分做外銷，三年前找林宏做一個不需購物功能的形象網站，後來想要增加新的商業模式，做嬰兒車出租。業者來找林宏時完全沒有想法，只是概略地希望能透過網站流程，建立商業模式。「我們剛好半年前幫一間攝影公司做過租借攝影器材的網站，累積一點經驗和網頁的模組，所以就幫他設計出商業模式。包括怎麼在線上承租、怎麼收押金又收租金，如果時間到了沒有歸還，網站如何再收取費用等。」

林宏認為，網站設計需兼具廣度跟深度，各產業別的思考模式不同，因應需求的知識廣度要夠之後，還要懂得商業運作邏輯，與上、下游廠商能夠互相協作，方能做出好網站。

▲路老闆為Indie Drinkster的網站打造簡單、新潮的都會風格。網路擷圖

必修課4》網站架好只是剛開始

林宏指出，網站是品牌的門面，也是品牌意識的展現。他提醒，不少業主初期還沒有品牌的概念或思維就來找「路老闆」，前一個月幾乎都只能溝通視覺。他建議業主最好先有CI（Corporate Identity System，企業識別系統的簡稱），再來做網站。

▲「PUPUPEPE｜浿機的時尚風格網站」有明確的品牌概念。網路擷圖

例如Indie Drinkster在做網站之前已經先找奧地利的設計公司設計視覺形象，對林宏而言，就是跟隨LOGO的形象去發想，打造簡單、新潮的都會風格。另一個客戶，在時尚界頗為知名的「浿機」，架設「PUPUPEPE｜浿機的時尚風格網站」之前也已有明確的品牌概念，溝通起來就快、狠、準。

擁有網站之後，不少業主才問：「為甚麼我的網站沒有人來？」「甚麼網站才是好的網站？」服務項目包括「SEO架構規劃與諮詢」的林宏提醒，網站不是架好就有人來，必須搭配SEO（搜尋引擎優化）規劃，業主應該有這樣的基本觀念。

「網站建置後不是結束，更重要的是後續SEO關鍵字、廣告投放程序。」就如同開在好地段的店家，會有高曝光與高流量，搜尋引擎是曝光的先機，可以聚焦在已經對你的產品、服務或資訊有興趣的客群。

林宏表示，好的網站就是要不斷「提升能見度」，可從先天和後天來說明。「先天」即網站工程部分，例如選擇速度快的主機、提升網頁開啟速度、增加行動裝置易讀性、擁有易辨別的網址名稱（URL）、網址是否為https、優化網頁架構設計等；「後天」的提升，就是內容策略及關鍵字布局，讓網站能夠根據消費者的意圖、搜尋引擎的演算方式，在不下廣告的情況下，增加自然流量。

客戶高達八成是電商，大部分靠口碑上門，一路伴隨台灣網路產業成長的林宏，直言不諱地指出，網路產業變動快速，架設網站前很難想得全面，盡可能避開盲點，認知甚麼是好的網站，才能找到互相信任的網站架設公司，邁出企業數位化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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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劃二：歐式飲品Indie Drinkster 打造確立品牌風格的獨特網站

企劃三：時尚風格創業家浿機 打造使用者體驗至上的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