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法国的喜剧电影《幸福的小雨伞》(Potiche,中、港又译为傀儡、让师奶飞)吗?由德纳芙(Catherine Deneuve)饰演的妻子每天对着坏脾气的先生如傀儡般地忍气吞声,她只能通过慢跑或是蜷缩在沙发上写诗来排遣心中的抑郁。她先生用铁腕政策经营一家雨伞工厂,终至有一天被工人罢了工。不得已,德纳芙接管了工厂,从此一切发生改变。她从逆来顺受的家庭主妇变成精明干练的商界女强人,不仅成功说服工人复工,还重新包装了产品,用事实证明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能做得更好。
脸书二当家成熟亲和
这部电影以1977年为时代背景,当时的西方社会,唯一能在董事会议中出现的女性身影是送咖啡的秘书或是服务生。时过境迁,当代女性已经可以经营公司,像百事可乐的努依(Indra Nooyi)、雅虎的巴茨(Carol Bartz),还有施乐(Xerox)的伯恩斯(Ursula Burns)。
最近引人注目的是最大社交网络脸书(Facebook)的二当家桑伯格(Sheryl Sandberg)。在商界,很少有人能像她那样懂得如何获得媒体的欢心。《纽约客》称,她可能会改变硅谷由男性主导的风气;《纽约周刊》把她列为财务部长候选人;《彭博商业周刊》推测有一天她可能成为美国总统。看来,她比年轻的男上司祖克柏(Mark Zuckerberg)更受称赞。
桑伯格现年42岁,是谷歌前经理人,2008年加入脸书。很多业内人士说,如果没有她,脸书不可能从一家亏损的新企业成长为年度销售额达20亿美元的巨人。她和祖克柏合作无间,祖克柏的网络技术精湛,而她是个很好的聆听者,还兼备敏锐的财务头脑(她曾是美国前财政部长萨默斯(Lawrence Summers)的助理)。
桑伯格为快速成长的脸书提供了成熟的监管和专业化的方向,避免与政府起冲突,她的突然成名恰是时候,因为脸书可能很快就要上市。脸书的市值超过一千亿美元,可能成为历年来最大的上市网络公司。如果27岁的创始人祖克柏独挑大梁,投资者可能不会这么看涨,因为很多人认为他欠缺社交能力。
女主管定额制
然而,放眼世界,大型公司的女性CEO仍然很少。法国CAC-40股价指数或者德国DAX指数成分公司中的CEO都不是女性。在美国,财富500强企业中,只有15家的首席执行长是女性。英国富时指数(FTSE)的100家公司中,有5家是女老板。
据《经济学人》报导,一些政府,尤其是欧洲政府,已经决定采取一些措施来增加女性在管理阶层的数量。挪威在2003年通过一项法案,要求到2008年,所有上市公司有义务为女性保留董事会中40%的席位;西班牙和法国分别在2007年和今年稍早通过类似法案;荷兰正在起草此类法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新规定要求,上市公司应公布对高层管理人员多样化上所做的努力。
相较于男性,女性可能更懂消费者群体的喜好和愿望,她们是等待开发、潜力巨大的才智资源。证据显示,高层中女性人数相对多的公司,表现得比仅有男性掌控的公司要好得多。
管理顾问公司麦肯锡(McKinsey)最近研究欧洲89家上市公司,结果发现其高层管理职位中女性占了很大比例。此外,这些公司有更高的净资产收益、营业收益,且股价上扬。晋升女性的比例和业绩良好的正向关系「令人吃惊」。尽管无法证明孰因孰果,也有可能是优秀的公司倾向于雇用更多女性主管。
女性主管定额制的推崇者认为,这项制度对公司和股东都有益;持怀疑态度者却认为,公司自愿任命的女性董事会成员大多十分优秀,她们必须拥有出色的才华,才能越过重重障碍取得今天的成就。然而,定额制将使不够资格的女性得到晋升。
第一个严格实施定额制的是挪威。证据显示,强制对商业来说不是好事。2003年,挪威公司的女性董事会成员仅占总数9%,当被要求在5年内提高到40%后,与先前的主管们相较,许多被提拔的女性显得缺乏经验、工作表现欠佳。
男女主管比例失衡
尽管在大部分的富裕国家,女性在教育方面与男性不相上下,甚至更优秀,但是女性在职业生涯开始阶段就落后男性。卡内基美隆大学(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的巴布科克(Linda Babcock)发现,该校大学毕业生中,男生的起薪比女生高7.6个百分点。越往公司高层走,女性就越少。纽约一家女性问题调查研究机构卡特里斯(Catalyst)称,美国大型公司各层级的女性中,中层经理为37%,高层经理为28%,执行董事会中只有14%。
《哈佛商业评论》撰稿人休莱特(Sylvia Ann Hewlett)认为,几乎所有升到高层的主管们都有一位强大的支持者,或者是说人脉关系。然而女性却经常不能培养出这种「关系资本」,因为她们害怕这样做会显得太爱出风头,也担心与男性高层同事有亲近关系会产生流言蜚语。
家庭事业难平衡
阻碍女性进入董事会的更大障碍是在工作和家庭间疲于奔命。至少在目前,女性承担了大部分抚养子女,照顾年迈父母的重担。麦肯锡管理顾问公司称,欧洲女性花在家庭的时间是男性的两倍。由于很难在孩子和事业间找到平衡,许多非常有能力的女性选择时间固定的工作,所以美国法律专业毕业生中,将近三分之二是女性,而工程专业中只有18%。
智囊机构「纽约职业生涯策略中心」的研究发现,在2009年,美国女性有31%的职业生涯中断过(平均2.7年),66%为了平衡家庭和工作而转向兼职或自由业。一旦离开快速的工作轨道后,许多女性发现很难再回归。
许多公司都在寻找帮助平衡女性员工的工作和家庭的途径。由于网络科技的发展,许多工作可以在家里进行。2010年,近20%的美国员工在家办公。一些女性高阶主管经常会在学校大门外等待孩子时接电话。伴随着人才争夺的加剧,这种场景将会更加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