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向全世界诉说一个什么样的「台湾梦想」?
有梦最美,当共同拥抱一个梦想时,
每一分,每一秒,都能震动世界、撼动人心,
我们的未来绝不是梦,因为梦想即将实现。
Oneworld, One dream是2008奥运的主题,这句「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口号已经被2008奥运东道主──中共喊到震天价响。不过人们的确是处在同一个世界,却未有同一个梦想。
梦与兆
谈到梦,道家认为「至人无梦」。此语出自《庄子‧大宗师》:「古之真人,其寝不梦。」郭象注曰:「其寝不梦,神定也,所谓至人无梦是也。」已经修炼到返本归真的人,就如同佛家修佛,儒家讲超凡入圣,这样的生命已经超越世界的一切,所以「神定」,即使在睡眠状态也能够时时保持神识不被外境牵引,因此没有胡思乱想、毫无意义的「梦」。
《说岳全传》里讲到岳飞在朱仙镇大破金兵之后,朝廷来旨要岳飞按兵不动,又连下十二道金牌传召岳飞。当晚岳飞做了一个很有名的梦。按着道悦法师的破解:「自古至人无梦,梦景忽来,未必无兆。」所以至人虽然不作梦,却有近似梦境的「兆」(或吉,或凶)显示。
那一般的凡夫俗子呢?现代对梦的研究认为人要有梦,才能释放白日的压力。而且把古人所称的「兆梦」称之为「清明梦」或者是「清醒的梦」;胡思乱想的梦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至于那种特殊的「兆梦」,则带有重要的讯息。有人借着这种特殊的梦而找到遗失已久的重要物品,也有人因此躲过重大的灾难。这样的故事很多,也有无数的人有过类似的经验。
马丁路德的美国梦
人睡着了有两大类型的梦,人醒着的时候也有两大类型的梦:胡思乱想的「白日梦」以及能够感动千万人心的「梦想」。白日梦人人能做,但能够感动人心的梦想却不是人人能发。
上个世纪最有名的梦想是马丁路德‧金博士所发的大梦──I have a dream。马丁路德的这个大梦是深深扎根于「美国梦」的──
我梦想有一天,这个国家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
我梦想有一天,甚至连密西西比州这个正义匿迹,压迫成风,如同沙漠般的地方,也将变成自由和正义的绿洲。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四个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达佛的梦想很卑微
苏丹达佛(Darfur)地区高达250万的难民以及20万死难者也有一个梦想──The Dream for Darfur。这个梦想其实很卑微。他们只想要免于屠杀、强暴、饥饿与流离失所,他们没有要求富裕与快乐,他们甚至没有提到自由与尊重。这样一个卑微的梦想已经做了五年,但是展望前景时,达佛人却没有马丁路德那样终有一天能够实现梦想的信心,苦难似乎是无止境的。
早在二年前,许许多多来自不同国家与种族的人,就共同做起「达佛梦想」。这是一场草根运动,人们以自己的行动向中共的领导人胡锦涛陈述了他们的梦想,人们也向自己的政府施压,要求政府就达佛的问题向中共提出质问。因为中共购买了将近70%的苏丹石油,除了金钱的买卖,中共更以供应其武器和军用飞机取得苏丹供油的保证。而这些金钱和武器让苏丹政府能够对达佛地区连续五年施以种族灭绝行动。
但中共的反应很迟缓,即使是对于传媒应该有高敏感度的国际名导史蒂芬史匹柏也迟至2008年2月,离北京奥运只剩6个月的时候才响应女星米亚法萝要他辞去奥运艺术顾问一职的呼吁。
史匹柏辞职的效应打乱了北京奥运广告赞助商的阵脚。眼见兆头不妙,中共终于找来苏丹政府开会。可是,人们要的是停止种族屠杀,那种开不完的会议无法满足人们的梦想。史无前例的,跨国的运动健将志愿性的组成了一个超越奥运规则的队伍──「达佛队」(Team Darfur)。这个「达佛队」由美国奥运速滑冠军乔依‧齐克(Joey Cheek)和水球运动员布兰德‧格雷纳(Brad Greiner)所创建。他们依靠着个人在运动竞技场上建立的声誉与网络,迅速地扩大影响力。到2月底,已经有超过12个国家的30多位有资格参与奥运的知名运动员加入这个团队。
虽然奥运宪章规定,运动员不得在比赛场地进行政治示威或宣扬宗教信仰,但「达佛队」的队员可以在北京参赛时佩戴绣着Team Darfur的吸汗带,同时在回答记者主动提问时谈及达佛的问题。这都不违反奥运的规章。
时至今日,中共只剩下有限的几个选择。第一是在2008北京奥运之前满足人们的「达佛梦想」;或者是用一切的办法让这些加入「达佛队」的运动员无法上场比赛;最后是眼睁睁地看着「达佛队」在北京向全世界宣扬自己的梦想。
台湾梦想是什么?
看到「达佛梦想」不免想到台湾的处境。中共对达佛难民的确有难以排除的责任,但中共对于发生在苏丹达佛的种族大屠杀毕竟是间接的责任,间接的关系。可是中共对准台湾的1,382枚飞弹却是直接的行动,中共对中国人的宗教迫害、人权侵害更负有直接的责任。
如果台湾人有一个共同的「台湾梦想」,那应该是什么?我们要向全世界诉说一个什么样的「台湾梦想」?
当这场草根性的「达佛梦想」正在全世界进行的同时,台湾不管是演艺界、运动界、学术界或者是媒体界竟然全部沉默。我们忙着经商、工作、过生活,甚至想赶搭所谓的「奥运商机」。我们当然还没达到「至人无梦」的境界。只是最基本的「达佛梦想」我们都做不了,台湾人还有做大梦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