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筆寫真

六四铁汉与千岛湖事件

二万五千多人上街「声讨屠夫政权」。宋祥龙摄影
二万五千多人上街「声讨屠夫政权」。宋祥龙摄影
第115期
石修

「六四铁汉」李旺阳在中共国保人员日夜监控之下,于医院离奇「上吊自杀」,死后尸体被当局抢走,又不顾家属坚决反对,开膛验尸,随后又强行火化。此事引爆民众怒火,尤其是香港民众,继十八万人齐聚维多利亚公园悼念六四之后,又自发集结二万五千多人上街游行抗议。在这样的氛围下,原定7月1日赴港的胡锦涛,可能被迫取消行程。

但李旺阳「被自杀」5天之后,香港多家媒体接到案发地点湖南邵阳政府的声明,表示李旺阳是「意外死亡」。又说当局是应亲属要求将遗体火化安葬,而验尸专家在李的身上并无发现其他伤痕,亦即无他杀的可能。不过,一直反对验尸的李旺玲(李旺阳妹妹)夫妻突然失踪,而发起李旺阳死因真相调查的周志荣则被当局逮捕,支持李旺阳的民运或维权人士则被当局威胁,还有很多其他更离奇的死法在等着他们。

千岛湖事件的真凶

李旺阳的死,让笔者回想起1994年浙江千岛湖事件。1994年3月31日,24位台湾旅客乘坐「海瑞号」观光船,进行千岛湖观光。本应在当天晚上返航的「海瑞号」却宣告失踪。第二天上午,有民众发现停在湖上的「海瑞号」正在燃烧。报警之后发现24名台湾旅客与6名中国船员及2名导游,一共32人在船舱底部内被烧死,没有半个人生还。但这些人身上的手表、项链与其他财物则不知去向。

第一时间,浙江省公安坚称,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但这个说法经不起推敲,直到4月17日中共当局才承认观光船火灾是因为歹徒登船抢劫并纵火造成。但是歹徒是谁?为何中共拒绝台湾家属探视遗体以及检阅验尸报告的正当请求,并在罹难者家属抗议声中,将罹难者遗体强行火化?

就在中共承认本案是抢劫、是他杀的同一天,浙江省公安机关宣布破案,并且推出三名嫌犯来。当局说其中一人是退伍军人,另一嫌犯是平民,但哥哥是武警,涉嫌包庇嫌犯。中共没有解释何以三名抢匪能够制服32人,并且将之屠尽,更没有解释死者财物的去向。速审速决的结果,6月12日,三名犯罪嫌疑人吴黎宏、胡志瀚、余爱军被判处死刑,6月19日,执行枪决。

千岛湖事件后十年,2004年笔者曾前往该地一游。本来是好山好水,却因为千岛湖事件给台湾旅客的负面印象太深,成为拒游点。船老大没有多少生意可做,同行的朋友们与我雇了一艘小艇,价格很便宜。巧合的是那个面貌忠厚的船老大是三名抢匪之一的师傅,正是这个船老大教会那名年轻人开船。

大概难得遇到台湾来的游客,船老大话匣子一开,倒也百无禁忌。问他:「那名年轻人平常品行如何?」答曰:「是个腼腆的年轻人,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再问:「那么真凶是谁?」答曰:「武警!」

武警,相当于台湾早年的宪兵部队,也是现在中共血腥镇压中国民众的主要武力。船老大的答案让千岛湖事件隐蔽的真相豁然开朗。只有武警才有条件在千岛湖里横行,只有武警才有足够的武力迅速控制船上32人。只有武警才能符合台湾派去调查千岛湖事件,曾经登船亲眼看过船舱上弹痕的前警政署署长侯友宜的判断。

笔者没有再问别的问题。一个船老大,敢在事件之后十年说出心底的真心话,无非是看我们不过是单纯的台湾游客,而且湖面辽阔,船老大说出的话飘在湖面上随即散去。当年船老大救不了自己的徒弟,如今也改变不了官方的说法。那么那些死去的冤魂呢?可还在那片好山好水中游荡?

谁当替罪羊?

对比李旺阳之死,笔者才惊觉,何其相似的套路。明明是他杀,当局都一口咬定是「意外」。李旺阳还一度被当局说成是自杀。在证据面前捂不住了之后,处理千岛湖事件的浙江当局就推出三个替罪羊来。李旺阳之死的替罪羊又是谁呢?

在22年黑牢过程中被残害致盲、致聋,生活已无法自理的李旺阳,在中共国保(负责对内情资搜集与维安)的监控之下,既不可能自杀,也不可能被其他第三人所杀。他没有仇人,唯一可能将李旺阳吊死在病房窗台上的,就是中共政法委系统,用以报复并警告欲为六四平反的民意,尤其是热烈参与的香港民众。

中共当局将李旺阳强行验尸后又不顾家属反对强行火化,不正是1994年用在千岛湖事件上的手法?目的无非毁尸灭迹。差别只在一个是浙江当局,一个是湖南当局,但思路与行为完全一致。

但这一回,李旺阳之死能够轻易由替罪羊顶上,就这么被抹去吗?

淡定,来杯茶吧!

重庆双桥区民众的抗争,已经连续数日,万人天天上街「散步」,即使中共警察特务遍布街头,且已有五名民众在冲突中丧生,但民众就是不退。法国国际广播电台最近更发现一个现象,不少中国维权人士已经由过往的恐惧转为淡定,过去如果被国保请去喝茶,那可是件大事,现在则是「不被喝茶就是说你不够资格。」

国保人员深知政法委系统大势已去,都怕背上血腥迫害民众的黑锅,成为替罪羊。所以近日对于监视异见人士的工作态度消极,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解体中共是唯一解药

2012年的6月和往年不太一样,10日上街要求惩处杀害李旺阳真凶的香港民众,包括很多八九年后才出生的年轻人。他们有人拿着标语「中共,你们准备好逃亡了吗?」有人蒙眼模拟李旺阳失明的状况走在街头。就在一个星期之前,更多的人集结在维多利亚公园。头一回,六四悼念会上,要求「平反六四」不再是主旋律,民众喊出解体中共,结束一党专政。

中共的确一成不变,对它抱着期待只是徒然。人们终于在中共创党八十几年后认清楚这个事实。因为认清楚,所以民心变了。正确的认识可以带来正确的行动,然后带来改变的结果。中共早已开始逃亡,不用太好的视力都能看得到──中共解体之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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