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最令市场振奋的消息莫过于角逐美国联邦准备理事会(FED)主席的桑默斯(Lawrence Summers)宣布退出战局。欧亚闷了好些日子的股市纷纷演出补涨行情,美元也相对走贬。另一位热门人选FED副主席耶伦(Janet Louise Yellen)出线的机率因此大增。不过,失去桑默斯后的欧巴马未必买账,恼羞成怒的他或许另选他人也在未定之数。
学经历显赫 欧巴马倚赖甚深
主张量化宽松加速退场的桑默斯,9月15日宣布退出FED主席角逐名单。白宫表示,欧巴马已接受桑默斯的决定。欧亚股市闻讯上涨,让叱咤财经界的桑默斯颜面无光。
按照欧巴马的用人哲学,与他相知相交且有显赫学经历与丰富财政经验的桑默斯,几乎是口袋中唯一的FED主席人选,尽管他心口不一地表示人选不止一人。自幼就被视为天才的桑默斯除了学历显赫,曾经担任柯林顿时代的财政部长、哈佛大学校长和白宫首席经济顾问的赫赫经历,更是无人能出其右。尤其在欧巴马最艰困的时期,他主持白宫「国家经济会议」,协助当局度过金融危机,更让欧巴马团队对他敬爱有加。
行事跋扈 背负金融海啸原罪
然而,桑默斯无法忍受平庸之士,也常自以为是,行事飞扬跋扈,难以与人共事,得罪许多产官学等人士。批评者指出,这样的个性根本不适合在协调性要求特高的FED任事,遑论主席一职。
除了脾气,桑默斯在1990年代任柯林顿财政部长时的「丰功伟业」却是造成2007年至2009年金融海啸的根源,进而成为仕途中最大的障碍。在当时FED主席葛林斯潘的支持下,桑默斯主导了华尔街金融秩序大松绑的戏码,创造了美国金融盛事的泡沫,更促成华尔街一群豺狼虎豹,透过衍生性金融商品的虚假包装将风险与危机倒卖给无知而贪婪的人们。揭露秘辛的文章指出,就连华尔街的创造者与业务做手几乎都无法了解这种产品潜在的危机与最终的杀伤威力,遑论那些「何不食肉糜」、毫不知长进的政府监管单位。
桑默斯的「成就」至今仍回荡在整条华尔街。虽然经历了如此沉重的金融风暴打击,欧巴马仍然未能在金融监管制度改革上取得两党的一致观点,以致相关法案悬宕至今,甚至成为两党恶斗的焦点之一。
众所疑虑 拿钱为华尔街办事
身为花旗银行等有给顾问职的桑默斯,总是毫不避讳地展现他与华尔街深厚的人脉。这更加深了人们对于他未来可能在FED扮演「拿钱为华尔街办事」的深层疑虑,特别是他始终未对1990年的金融松绑做出表态。加速退出量化宽松的倾向更成为压垮他参选之途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桑默斯的退场在政界里倒是获得了正面评价,尤其是在欧巴马面对叙利亚化武问题而与国会争议不下之际,不被共和党甚至部分民主党接受的桑默斯只会让欧巴马深陷磨刀霍霍的国会而无法自拔;再者,欧巴马10月即将面对与国会的财政协商以及举债上限攻防战。如同国务卿克里的一席无心之言让欧巴马与俄罗斯达成共识,卸下武攻叙国不上不下的窘境;桑默斯宣布退场,也让欧巴马卸下这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尴尬重负。华盛顿的政界分析家指出,「急流勇退」发生在桑默斯身上几乎是难能一见。
耶伦未必出线
分析家指出,欧巴马对桑默斯模棱两可的态度要负起一部分责任,这让原本无意杯葛的参议院自家人也起心动念,随之起舞,最终倒戈投向FED副主席耶伦的支持者阵营。分析指出,在参议院银行委员会的4位民主党议员就明确指出,他们将对桑默斯投下反对票。以桑默斯的才智,也应该算计过可能的投票结果,既然无望又何须恋战!
至于官学两界支持度最高的耶伦是否因此笃定获得提名,政界认为未必见得。欧巴马用人的一个原则就是熟识度。桑默斯对欧巴马可说是公私两兼,既是策士又是亲密球友。反观耶伦,欧巴马初期甚至不知她是男是女,还一度以耶伦「先生」称呼,遑论交情了。再说,耶伦支持者高调鸣鼓「铲除」桑默斯,更是惹恼了欧巴马,是否还有足够的EQ选择耶伦,就成了一个大问号。
少了桑默斯,欧巴马口袋里才真正冒出除了耶伦以外的3位人选,分别是备受敬重的经济学家、在FED任职长达40年、于2010年从副主席职位退休的科恩(Donald Kohn);曾任欧巴马第一任期财政部长的盖特纳(Timothy Geithner);非洲裔,哈佛毕业经济学家、曾任FED副主席、现任美国教师退休基金会(TIAA-CREF)执行长的费格森(Rdger Ferguson)。3人口碑与资历俱佳,也都不输给顶着夫婿诺贝尔经济奖光环的耶伦。套句选举名言,这还真是个「人人有希望,个个没把握」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