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一打开新闻就是一些让我们胆颤心惊的有毒食品报导,从大统、福懋、味全的油品到泡面、干面…,这个事情实在让我们外食族想哀号──天啊,到底有什么还能吃的?
昨天看到大统油董事长高振利头戴帽子、口戴口罩出庭,还连站都站不稳的画面,其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觉得他罪有应得?是感叹昔日风光的商人成了今日的全民公敌?还是怨他至今仍无悔意,频频欺骗大众?(最新的谎言是他当庭喊「我没钱了。」结果立刻凑出一千一百万元交保。)
这令笔者想起大学时课堂上曾热烈讨论的康德思想。康德认为,道德是人类与神的连结,真正的道德是一种绝对命令(或称无上命令),就是无条件的遵循先天、普遍与必然的道德理性,没有模糊与妥协的空间。
可叹的是,现在人们已不作如是观。绝对的道德、绝对的善常被视为冥顽、迂腐,懂得在是非黑白间见风转舵却被赞赏为「识时务」。
犹记得几年前的日剧「白色巨塔」,在医院争名夺利中逐渐丧失本性的医生财前和始终坚持理想的里见代表了两种截然相反的价值观,和两种截然相反的人生道路。当时笔者印象最深刻的不是这部电视剧,反而是一段平面媒体采访台湾医院医生的报导,记者问医生,在实际生活中是像财前还是里见?医生回答,大家都是介于两者之间吧。
「介于两者之间」,这就是我们社会的问题。其实真正的道德不是八股,更不是嘴上说说,而是在于真正行为的实践,在面对关键问题的时候,我们有没有坚持道德「绝对命令」的勇气?
例如,以大统油品的事件来说,假如我们就是高振利,在明知有毒添加物可以降低成品增加获利,同时暂时不会被发现的时候,是加还是不加?加一点点还是加很多?
别小看这个问题,这是在我们人生中常常必须做出的抉择。许多时候,我们会不自觉地就妥协了,「加一点点」也没关系吧,这么小剂量对人体也没有什么伤害,也查不出来,下游厂商应该也不会知道,可是公司可以大量获利!不做吗?
好吧,加!可是这次是加一点点,可能良心受到一点谴责,晚上睡觉有点不安稳,可是过一阵子,没事嘛!那就再加!于是越加越多、越加越多…终于到麻木的程度,「反正死不了人!」
于是最后,一个人民公敌、过街老鼠就出现了。
当初怎么会想到,这「加一点点」就是在纯白心灵加上的墨汁,就算只有一点也足以让纯水变成污水。在道德上没有向后退一步的可能,退一步,就会退两步三步,终至再也回不来的地步,多少人间令人发指的罪行,当初只是小恶未加注意啊!
「勿以恶小而为之」,足以作为我们共同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