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公路旁的卯澳漁村,位於台北縣貢寮鄉的福連村。往來不息的車輛,沒有帶來喧鬧,途經的過客不多,在地居民如今也少,唯有習習海風不斷吹拂著寧靜的氣息。
耐人尋味的殘破石屋
走在藍天陽光下的海灣,視野隨著海平面無盡延伸,然而縱使大自然雄偉壯麗的景色懾人心魄,村落裡匆匆的過客,終究不能看透傾圮石屋歲月推移的悲哀。這些遺落的斷垣殘壁,成為卯澳漁村最大的特色。
位於台灣最東部三貂角的西側,背山臨海的地勢,使得漁村並未受到海風直接侵襲。保存著傳統的風貌,這裡就地取材的石屋有些仍有人居住,有幾處僅遺留單面的矮牆讓人憑弔。是寧靜抑或寂寥,這一片規模不小的荒蕪石樓,雜草蔓生,石頭錯落堆砌的兩層樓高的梁柱依舊穩固紮落,在翠綠的群山前孤寂矗立。
這些耐人尋味的殘破建築,是凱達格蘭族在此落腳的遺跡。據說早期村民興建石頭厝,都是左鄰右舍的親友相互幫忙完成,唯一的花費只有打石師傅的工資,也可以由石材加工的精緻程度及石砌的形式,看出屋主的經濟能力。
海洋生態資源豐富
遊人與海共度整日
走在海岸的福連街上,有一座古典式的六角涼亭,綠頂紅柱,是昔日卯澳海灣燈塔的遺址,當地人稱為「火號腳」;途經的「利洋宮」是居民精神信仰的中心,時常成為最熱鬧的聚集地,利洋宮旁新建的木製涼亭,提供遊客遮蔭休憩,也能在這裡聽濤看海。
在村落間緩步,我聽見淙淙流水聲,三條小溪在這裡穿流而下,從山上俯瞰似是「卯」字,漁村因而得名。溪流旁的百年老榕,枝幹纏繞、綠意盎然,讓卯澳漁村增添不少生氣。清澈細流的溪水與廣袤的海洋近在咫尺,海濤與溪水流淌的聲音不斷在耳裡迴盪。再走向前,路旁有座茅草棚,是生態園區的入口,因為遊客稀少,早已荒涼不已、雜草竄生,只有從前規劃的木架遺留下來。
卯澳灣臨近的海域因是大陸沿岸洋流及黑潮洋流的交會處,擁有豐富的生態資源,九孔、龍蝦、海膽、石花菜等海洋生物多樣生長。在地「卯澳小站」可安排住宿與體驗捕撈,許多遊人在這裡與海共度整日。這座恬靜祥和的漁村,讓人卸下心頭負擔,走入自然與樸實。
有些當地居民在餘暉的映照下捕撈九孔,有些坐在完好的石屋前安靜望海。海水不斷拍打沿岸的消波塊,傳來的聲聲海濤,是大自然的嘆息。
福連國小畢業典禮
泳渡千公尺卯澳灣
沿著卯澳灣往福隆方向走,沿海而築的福連國小,大概是全台最具特色的小學之一了。正座落在遺世獨立的卯澳社區旁,台灣位置最東、海拔最低,福連國小坐擁自然、迎海環山的地理位置,每日都能迎接初升的第一道曙光。
校園與海灣之間原有的高牆,如今成為醒目的地標「彩虹階梯」,打通與太平洋之間的隔牆,讓福連國小的師生都能親近海洋,也啟發對海洋文化的關心。
正對著校園,天然形成的以大石頭隔離的浮潛訓練場,提供得天獨厚的資源,可以練就海上浮潛與海釣的技能。福連國小歷來致力於推廣親近並認識海洋的活動,舉辦浮潛聯合畢業典禮、兒童浮潛夏令營、浮潛種子教師訓練等,讓大家有基礎的海洋安全認識,也可增進親子間的互動;並用三個月的時間,讓六年級的學生認識海洋生態,並以泳渡長達1,000公尺的卯澳灣作為畢業典禮,充分展現與眾不同的學校特色。
走近上課的教室,每個年級不到十個小朋友,卻可以讓教室非常歡鬧,他們減少束縛與環境的各種干擾,確實可以更開放地養成視野、面對生活,或許是另一種可以期待的教育環境。前往的當日,體育老師正和小朋友們在打棒球,就在岸邊,與陽光和大海為伍,校園的面積雖然不大,卻彷彿擁有整片海洋。在這裡過日子,腳步一定會逐漸變慢,對於嚮往的人而言,會是很美好的生活體驗。
卯澳漁村與福連國小緊鄰,是東北角鄰海的一處靜謐的角落,雖然地處偏僻,卻最為開放;雖然路途遙遠,卻最是接近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