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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社會問題刺中當局命門

5月13日至14日凌晨,廣東省廣州市海珠區大塘村,上百員警與工人、工廠老闆發生肢體衝突,引發數千工人聚集抗議。網路圖片
5月13日至14日凌晨,廣東省廣州市海珠區大塘村,上百員警與工人、工廠老闆發生肢體衝突,引發數千工人聚集抗議。網路圖片
第133期
楊浩

中共當年藉助工農打下來了江山,如今正在擔心起自己的「江山」受到工農的威脅。被地方當局用各種暴力強徵了土地的農民,不僅大量上訪,甚至要用生命與官員同歸於盡;而以工人為主的城市居民,對當局為了經濟利益不擇手段破壞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也大量走上街頭抗議。有中國問題專家指,當局稱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卻連最基本的保障都做不到,許多問題的根本都出自制度本身。

國土資源部下達緊急通知

中國國土資源部5月13日發出緊急通知,要求各地方政府杜絕各種暴力徵地行為,防止群體性或惡性事件,並提出五點要求:一、嚴防因徵地引發矛盾和衝突,不得強行實施徵地,杜絕暴力徵地;二、開展全面排查,糾正違法違規徵地行為;三、完善政策措施,給予被徵地農民適當補償,保障徵地過程中農民的知情權和參與權;四、建全徵地矛盾糾紛調解機制,防止徵地糾紛擴大引發群體性或惡性事件;五、嚴格實行監督問責,如違規徵地引發惡性事件,將追究有關人員責任。

旅居美國的中國學者程曉農分析說,中國經濟過去半年出現明顯放緩,而當局擬推動大規模城市化刺激經濟,因此徵地問題特別突出,而有關的緊急通知,只是擔心由此引發大規模的群體性事件。「可以講,這個文件是警告各地方不要把麻煩搞得太大。」

程曉農表示,中國經濟問題中最具有爆炸性的可能將是地方政府無法償還的債務,而低價徵地高價出售,幾乎是各級政府唯一的增加財政收入的手段。「現在各地政府有二十多萬億的債,今年上半年是一個還債高峰。各地唯一的辦法是借新債換舊債,如果有新的徵地開發,賣出去一部分地,對各地政府財政有緩解的作用。」

總理關注北京的空氣危機

中共總理李克強最近對世界銀行行長金墉說,北京冬天的空氣危機真的改變了關於氣候變化和汙染的公眾討論。

據美國《華盛頓郵報》網站5月12日報導,世界銀行行長金墉在接受採訪時說:「在中國,我與李克強總理談話不到5分鐘,他就表示希望在城鎮化問題上與世界銀行合作。我們正與一個巨大的團隊合作,提出一項計畫,來造就清潔、可居住的城市。」

報導說,隨著中國經濟迅速發展,對電力的需求猛增。煤炭在中國新增發電能力中所占的比重占到全國發電的四分之三。汽車的猛增也加劇了中國城市的汙染,汽車市場預測有限公司常務董事張豫預測,今後二十年,每千人擁有的汽車數量可能翻兩番。根據一些估計,中國汽油中汙染物的含量約是美國相關限額標準的二十倍。

北京公眾環境研究中心主任馬軍(微博)說,給高汙染的能源和工業部門帶來變化的唯一辦法就是讓環保機構公布違規行為,激勵消費者等對企業施加壓力。他說:「我們需要利益攸關方走到一起。我們不能只依賴官方機構。」

專家:社會問題才是中國人最關注的

據英國《衛報》報導,曾任《南華早報》主編的芬比(Jonathan Fenby)撰文〈虎頭蛇尾:今天的中國〉(Tiger Head, Snake Tails:China Today)指,人們對中國的未來通常從經濟和政治層面來判斷,但對大多數普通中國人來說,社會問題才是最讓他們關注的。

芬比說,老鼠肉充羊肉、毒奶粉、錯誤百出的教材——今天的中國百姓,除了面對汙染的環境和放緩的經濟之外,要擔心的事情很多。如果個別來看,它可能會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發生,但把它們放在一起,就會損害北京當局的信譽。

芬比還說,當局稱,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卻連最基本的保障都做不到。2010年至2012年間,出售不安全食品受起訴的案件有1,533起,與中國的食品安全問題的現實相比,只是冰山一角。

芬比說,除了吃的東西,還有日益惡化的環境汙染。5月4日,在得知中石油雲南1,000萬頓煉油項目將落戶昆明安寧的消息後,當地眾多民眾走上昆明街頭,舉行抗議。芬比還指出,缺乏法律渠道和問責,導致民眾不得不走上街頭。每年的民眾街頭抗議估計超過15萬起。例如,5月13日至14日凌晨,廣東省廣州市海珠區大塘村,城管進入一家製衣廠搬走廠區設備,工人害怕不能生產而影響生計與其發生肢體衝突,進而引發數千工人聚集抗議,警車被推翻,交通被中斷,警察扔催淚彈驅散人群。

芬比指出,人們對呼吸的空氣、飲用的水都不放心,這些問題加在一起,正在損害人們對當局的信任和信心。北京當局面臨的困難是,許多問題的根本都出自制度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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