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的黑監獄:勞改、勞教與洗腦班

《俄勒岡人報》2012年12月24日對發現馬三家求救信的朱麗葉‧凱斯女士的採訪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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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期
金雨森

 

類似納粹集中營的中共「勞動教養制度」(勞教)惡名昭彰,經2012年海內外輿論撻伐馬三家勞教所的酷刑慘案後,於2013年底被正式廢除。但實際上,當局一退一進,只是把勞教所併進(改名)「監獄」,同時大陸民眾也擔心《社區矯正法》會因此而強化對社會的監控。

 

勞改與勞教制度的黑幕

中共的「勞動改造」與「勞動教養」(合稱「二勞」)是從蘇聯學來的,是迫害人民的手段。中共把無辜老百姓集中起來,長年以來將他們關在工廠或是特定建築物裡做工,並進行大量慘絕人寰的酷刑與迫害,被稱作「勞改營」或「勞動營」(labor camp)。

當然,勞改不等同於勞教。兩者在法律上意義不同,如前者是刑罰,後者是行政處罰;管制單位也不同,勞改須由法院判處刑罰,勞教則由公安決定抓捕,因此後者比前者容易;以時間而言,勞改從一年到終身監禁不等,勞教則是一到四年。但兩者因為缺乏程序合法性、監督與管制,處理的對象幾乎都是無辜的人民,如政治犯、良心犯、信仰團體。

 


2011年,美國俄勒岡州的朱麗葉‧凱斯在Kmart超市購買了一套萬聖節裝飾品。2012年10月,她在打開包裝時,意外的發現了一封「求救信」。她把信的照片公布Facebook上,引發了全球關注。

 

從毛澤東時代、文革時期到現在,勞教與勞改在中國大陸從沒有真正停止施行過。縱使中共官方在2001年廢除勞改,國內仍有三百多處勞教所,要不是因為2012年爆發的馬三家勞教所事件,使得中共在國際與國內輿論壓力下於2013年廢除勞教,不然問題可能不會有機會得到改善。

而這些原本勞改與勞教的地方並沒有真正消失,他們被監獄、看守所以及社區矯正取代。實際來看,就是換湯不換藥。中國監獄仍然存在酷刑、虐待、性侵、長時間工作等不人道問題。中國大陸長年來真正的受害人數與規模,恐怕大得令人難以想像。

 

恐怖的洗腦班

「洗腦班」也是中共黑監獄的一種,為中共「特色」機構,同樣也是進行思想改造、虐待、酷刑之場所。這些地方當然不會直接掛招牌寫著「洗腦班」三個大字,而是以「教育」之名美化稱作「法制教育中心」、「法制學習班」、「政府學習班」、「訓戒中心」、「法制教育基地」、「信訪群眾法制教育學習班」等。如北京的法制教育中心、北京朝陽區「王四營洗腦班」、廣州市法制教育學校、黑龍江省大慶市石油公司「610辦公室」組織的「七二一」洗腦班、黑龍江省農墾總局所謂「法制教育基地」(青龍山洗腦班)等等,數不勝數。

 

中共馬三家勞教所的各種酷刑,令人髮指。明慧網

 

因信仰而受迫害的謝戈先生表示,他在北京的法制教育中心遭受一年多的酷刑折磨,洗腦班附近有火葬場和屠宰場。殺豬的聲音剛好可以掩飾洗腦班的良心犯遭惡警毆打的嘶喊。謝戈表示,他幾次命在旦夕,有發抖、抽搐等症狀。當他好不容易走出大門時,整個人形容憔悴,體重只有40公斤不到。

 

二勞與洗腦班違反國際人權法

勞改、勞教已經違反了中共簽署的國際人權公約。依照《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7條規定:「任何人均不得加以酷刑或施以殘忍的、不人道的或侮辱性的待遇或刑罰」。第8條2款規定:「任何人不應被強迫役使」。其第3款規定:「任何人不應被要求從事強迫或強制勞動」。第9條規定:「除非依照法律所確定的根據和程序,任何人不得被剝奪自由」。

中共為了政治目的與權力控制,藐視法律,踐踏人的價值,大規模對自己人民進行思想改造、勞力工作、暴行虐待,殘酷的事實與證據令人慘不忍睹。知名人權活動人士吳弘達被中共關押在勞改營19年,赴美移民後成立勞改基金會,並蒐集許多證據、文件、照片、證詞,於2008年在美國華盛頓特區建立「勞改博物館」,就是要警戒世人那些可比納粹集中營般惡劣的行徑在中國並沒有結束。

 

著名案例:馬三家勞教所

美國《俄勒岡人報》(The Oregonian)在2012年12月底報導,俄勒岡居民朱麗葉‧凱斯(Julie Keith)在買來的萬聖節用品當中,發現一封來自遼寧省馬三家勞教所的求救信。信上面寫道:「在這裡工作的人們不得不一天工作15個小時,沒有週六、週日休息和任何節假日。否則,他們就將遭到酷刑,毆打和粗暴的話語。幾乎沒有工資(一個月10元人民幣)。」

這引起美國媒體與社交網站上譁然,引起美國政府關注中國人權問題,大陸媒體也開始調查。隔年4月,大陸《LENS視覺》雜誌發表〈走出「馬三家」〉,深度報導遼寧省馬三家勞教的酷刑虐待,揭開了中共勞教的驚天黑幕。中國國內報紙紛紛轉載此篇文章,但後來皆遭到刪除。酷刑包括抻刑、上大掛、坐老虎凳、綁「死人床」、蹲「小號」,以多種方式攻擊性器官,並將女人送進男牢凌辱等,慘不忍睹。

惡行被揭露出來後,中共中央宣布廢除勞教制度。當外界以為中國的人權與法治終於向前邁進了一步時,馬三家勞教所其實沒有消失,受害者也沒有得到釋放,而是在2013年10月左右改名變成了「遼寧省女子監獄」一個分監區,持續實施酷刑,令人大失所望。

根據澳洲新聞集團報導,2015年12月,聯合國反酷刑委員會給中共一年回報聯合國反酷刑公約的執行情況。該委員會說:「委員會嚴重關切在中共司法系統中廣泛存在的酷刑和虐待情況。」2016年4月,逃亡至美國的受害者尹麗萍到美國眾議院聽證會作證,闡述她在馬三家受迫害的過程。她表示當前仍有很多人還在馬三家受到迫害。

 

社區矯正法取代勞教?

「社區矯正」,顧名思義,是「針對被判處管制、宣告緩刑、裁定假釋、暫予監外執行等對象而採的處罰,透過當地社區愛心人士的幫助重新融入社會」。也就是說社區矯正是針對那些從勞改營與勞教所出來的有問題的人,持續監控他們的社會活動。

 

中國異議人士吳弘達2000年4月12日手持中共勞改營的海報,在美國國會山莊抗議美國政府不顧人權問題,和中國簽訂「永久貿易關係」(PNTR)。Getty Images
 
 

社區矯正不是新的制度,早在2003年開始就在大陸重點城市試點施行,到2011年才確立社區矯正的制度,並在2012年由中國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社區矯正實施辦法》。根據浙江新聞報導,2016年12月,臨海市司法局社區矯正執法大隊大隊長蔡軍輝說:「矯正物件來自村居,生活在村居,可以說是星羅棋布。要使監管者做到耳聰目明,需要建立既鋪天蓋地、又快速反應的監管幫扶網路,村居工作站是首選,他們是我們的『偵察兵』」。由此可看出,社區矯正本來就是中共進行社會嚴密控制的重要手段之一。

真正的問題在於,勞教被併入監獄和看守所後,社區矯正制度可能會遭到強化。大陸媒體討論到目前備受爭議的問題之一是警力配置的問題。社區可以為了執行的「效率」,而要求配置警力。說白一點,警察的暴力矯正並不符合「社區愛心矯正」。

也許社區矯正法會被強化來控制人民,也可能不會。值得繼續關注的是2016年12月1日,中國國務院發布《中華人民共和國社區矯正法(徵求意見稿)》,強調「政府和社會力量」應幫忙社區矯正人員。樂觀的話,筆者認為應該會在2017年3月的人大會有修正案提出,必須觀察社區矯正能否繼續配置警察,如果加大了社區矯正的警力調動與執法權限,就代表中國法治的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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