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挽着父亲的手,林志玲含笑走来。环抱着父亲,镜头前两人自在地相视而笑。
2016年甫在台北开了名为「不同繁想」的个人画展,林志玲的父亲林繁男绘画功力深厚。2006年出版《爸爸的照相机》一书,林繁男用绘画、林志玲用文字记录生活点滴,她这样形容父亲:「厮杀的商场战争爸爸从不沉沦,他是最单纯的生意人,我常说他是误闯商场的艺术家。」
林繁男聊起身旁的女儿,话语里尽是疼惜。父亲只要一开口,林志玲随即微笑噤声:「让爸爸说,他是主角。」林繁男很健谈,而谈到女儿总是柔情似水,女儿是骄傲、是期盼,更是自己的未来。
林志玲的全家福,一家人感情甚笃。林志玲提供
林繁男笑说:「猪不胖,胖到狗。」意指虽然有个大一岁的哥哥林志鸿(右),但林志玲却出乎意料地在长大后备受荣宠。林志玲提供
父母的教育》不看重成绩,只看重人品
屏幕前林志玲时常谈及与父亲林繁男感情深厚。在林志玲的印象中,父亲虽然因为做生意常常出国不在家,却影响自己许多人生的重要抉择。
林志玲早读,6岁就得学习应对世界。进入台北市东门国小就读一学期后,在父亲的建议下成为舞蹈插班生。林繁男说:「从小她的环境就很劣势,但我知道她很拚,总是傻乎乎地正面思考。」适应竞争的丛林,并在压力中安身自处,是林志玲从小到大的宿命,也成为她的能耐。
「我觉得我父母亲,他们不会要妳成绩一定要达到最好,可是人品这方面,他们最重视。」孝顺的林志玲透露:「其实妈妈到现在都把我当成小朋友,我一直知道他们要我做个自重、自律、自爱的人。」
在父母眼里孩子总是都长不大,对林志玲的要求也是始终如一。直至今日,出门前只要妈妈吴慈美说:「裙子不会太短吗?」林志玲会马上换下。
育有一男一女,林繁男风趣地用一句台语比喻:「猪不胖,胖到狗。」在传统的台湾农业社会里,都是照顾男生。虽然有个大一岁的哥哥林志鸿,但林志玲却出乎意料地在长大后备受荣宠。
林志玲实现了来自家庭的殷殷期盼,而她的自律不仅是一种养成,更是天生的禀赋。小时候常因隔天要考试,林志玲会拜托父亲叫她和哥哥两人起床,林繁男笑着说:「每次走到她的床边,她都已经睁开眼睛了,从来不用我叫,而且屡试不爽。所以她长大后要出国读书,我心里知道没问题,这个小孩可以管理自己。」
也因此,不同于很多台湾家庭举家移民或母亲前往相伴,林志玲国中毕业后便只身前往加拿大求学,在多伦多著名的寄宿私立女子教会学校斯特罗恩中学(Bishop Strachan School)完成高中教育,然后进入顶尖的多伦多大学。
出国求学时,林志玲曾问母亲:「爸爸到底会不会赚钱?」因为担忧家里的经济状况,成熟的她一心想提早完成学业。因为自律,林志玲用稳健的生活步伐适应环境,在三年内完成多伦多大学西方美术史和经济学双主修学位。
从学舞到踩出每一步精彩,她不放弃看见一路上的美景、不放弃做出各种尝试,也让她一出道就有足够能量面对演艺圈的挑战。
林志玲和父亲林繁男与其说是父女,更像是知己般的好友。叶俊宏摄影
国外求学》行万里路锤炼出坚强毅力
林志玲曾说,自己小时候个性倔强,一直到出国求学之后,才慢慢体会到柔软的力量,如何能屈能伸。林繁男温柔地说:「她的脾气和体贴这个部分强我很多,我认为是行万里路的关系,想象多伦多的校园里,零下40度,一片白茫茫,你会经历很多。」
林志玲不喜欢让父母担心,习惯将悲伤往心里放。同样是画家的父亲,心里明白绘画的过程就是林志玲自我治疗的过程。犹记她在多伦多画的某幅油画,让林繁男看见悲伤,「画作右上角写着1999年,我看到那张画已经是五年后的事情。她吃了甚么苦我们都是事后才知道,她从不会三更半夜打电话诉苦。」
令人心疼的是,林繁男透露林志玲从不曾对妈妈说:「我好寂寞,我好苦,我好想妳……」因为她知道一开口,母亲很可能会飞奔而去。在陌生的环境里,林志玲独自承担许多压力,丛林中她学会坚强,并保有善良纯真的天性。
「我很能适应每个不同的环境。再不喜欢的条件,我都会觉得,过了两、三天,一定要让自己可以生存在这个地方。」直到今日,她还是像当年那个异乡游子般随遇而安。
回想那几年,林志玲在抽象逻辑的经济学和感性艺术的西洋美术中优游,同时以旅行家的身分踏遍许多地方,「我所学的两个主修都不能立竿见影,可是那段过程很重要,回头看我觉得好险,大家都说我出道晚,可是那时我的心境成熟了,处事更圆融。」看似毫不相关的两门学科,看似难以兼具的内在知识与外在条件,在林志玲身上不仅不冲突,反而是富足的养分。她俨然成为内外兼备的绝佳代言人。
每天必须面对繁杂信息,应对各种人事,如何静下心来和自己相处?「生活能不能自在,是你自己选择,想要自在的时候,哪里都行。」林志玲笑着说。是哪!唯有心境才能决定一切。
她告诉大家,每个人都可以听一听自己的声音,「我的时间大都给了别人,所以我很喜欢飞机上的空间,因为是留给自己的。下飞机的那一刻,讯息立刻涌进来,又开始为工作忙碌。」
父亲给林志玲的座右铭
L:love(凡事有爱)
E:education(接受教育)
A:action(有行动力)
D:devotion(持之以恒)
E:energy(有能量与活力)
R:relationship(维系关系)
S:sincerity(待人真诚)
H:happy(活得快乐)
I:international(有世界观)
P:preparation(遇事先准备好)
在爸爸林繁男的眼中,林志玲也是闪闪发亮的台湾之光。Getty Images
Leadership》父亲送的重要座右铭
情感细腻的林繁男常常用毛笔写诗、写信给林志玲,林志玲如今也常信手拿起毛笔写字。
林繁男曾写了一个英文单字「leadership」给林志玲,林志玲一直贴在衣柜里,「我打开衣柜闻到的都是毛笔墨水的味道。后来我一直觉得,这可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提醒、很重要的座右铭。」
「leadership不是指要做一个leader,每个字都要拆开解释。爸爸是希望每一人要for love,你要爱;然后e for education,你要受教育,要不断学习才能够成就这一切;然后a for action,你要有行动力去做;d for devotion,除了行动力之外,做甚么事情要持之以恒。接着e for energy,无论这件事情做过几次,还是要很有能量与活力去面对每一件事。」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最重要的,r for relationship,所以我觉得心中都带着和谐去和人相处,维系关系是我的目标;s for sincerity,我觉得待人真诚,很重要;h就是要活得快乐,要happy;I for international,再怎么样还是要有世界观,做一个可以走入世界的人;接着p for preparation,就是甚么事情都要先准备好。」
对林志玲而言,以「leadership」为目标就是可以做自己的主人。「爸爸希望我对自己的生命负责,选择了就要负责,做自己的主人和领袖。所以其它的部分他不太管,他可能都不记得我当时几年级,可是大方向影响了我。」
虽然记忆中父亲常年在外,可是他的笔墨和期许,写在林志玲的心里。父亲给她很大的空间,林志玲反而更想要让父亲安心。林繁男笑着说:「我送她leadership,寄望她去国外念书时,有一线绳子让她牵着。因为我不想push too hard,不想给她太多压力,而且我也没有比她更厉害,她对自己很要求,就用这个单字勉励她。」
林繁男最满足的时刻就是作画、写书法,从平凡的小事上获得满足。林志玲的知足和感恩,来自源源不绝的正面能量,也来自家庭的影响,「我明白知足才会幸福,所以物质需求也不多,至今我的个性和生活,和学生时代没甚么分别。爸爸现在也大多坐公交车或走路,我在国外时无论去图书馆或买菜,只要能走就用走的,街头巷尾,每个转角都有惊喜。」
除了父母,林志玲也和哥哥林志鸿感情紧密。她参加中国实境秀节目「花样姐妹2」,在秘鲁2,430公尺高的马丘比丘山上,哥哥突然惊喜现身,林志玲大叫一声:「啊,哥……我好想你!」两人紧紧相拥,哭得泣不成声。虽然两人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生活,但是彼此之间的相系是那么真挚。
林志玲的浪漫天性和严格自律,原来深受父亲影响。在两人微笑相视的一瞬,才发现,这位第一名模仍是父亲眼底那个纯真、知足、毫不畏惧的小女孩。
林繁男对于这样的女儿,更有深深的期许:「她也是等于台湾的栋梁,就是台湾之光。这句话听了,也不要得意忘形,以后要拍得更认真、更漂亮。我们大家更拚,妳也要更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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