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幼时不晓事,家中高龄长辈过世时,看着送葬队伍路旁,端着一盘干扁脱水的猪头为牲礼,还煞有其事下跪上香的陌生人,心中不解为何年长的堂兄们要一个个派钱给他们。
后来稍大了,每逢清明节就跟着邻居的大小孩到墓地里乱窜。这些大小孩很有经验,专挑那些墓地修得极好的家族,等到家属祭坟完毕,一群小孩站在旁边等着就能分到钱。在一块钱能买两个大菠萝面包的50年代末,有的家族一给就是五块钱的大铜板。一个白天下来,很容易可以攒到近一百块钱。
等到真的长大了才知道这叫「乞墓粿」,若扫墓者不给墓粿而以钱代之,就叫「印墓粿」。这种风俗,不只是广施小惠以彰显祖先德泽,同时跟小孩子们搏点感情,以防顽童破坏祖坟。
但我家好好的孩子跑去当小乞儿,也难怪「印墓粿」得到的钱被家里大人发现后,往往会换来一顿好打。
在国民党威权统治台湾的年代里,有很多花瓶政党或组织,用着国民党的资源为国民党搜集各种情资,从大街小巷到学校机关,都充斥着这种勉强维持着一点体面的人。有人称他们为「线人」或者「细胞」。
当台湾的政党轮替后,这些一直向国民党领饭盒的组织,一下子领不到饭盒了。他们手上的「情资」对国民党也不具什么价值。曾几何时这些人逐渐被中国共产党掌握在手中,还经常主动做出一些丑表功的举动,拍下照片后就拿去向中共邀功,索要资源。
不过,这些人偶尔还有一点机会可以向国民党领饭盒或者邀点功。比如爱国同心会到机场为访问中国的连战接机,或者近日马英九总统斗王金平院长的戏码正热,917立院开议,媒体聚焦立院场内的冲突,场外就出现了拿着猪头皮──不,是反王标语的10几名前红衫军成员,在立法院外要求院长王金平 「滚蛋」。
这些人的本质是什么?以前围着国民党乞墓粿,只要扮乖巧站在一旁观礼就行了。后来国民党没资源了,他们就跑到中国去找印墓粿的机会。很快地,这些人发现要领这种钱得做点功夫,比如在台湾有重大事件时,得在街头做点什么吸引媒体的版面。如果媒体不报导,那就自己拍照存证。自从有了脸书之后,这些人更结合中共网军,自弹自唱,扮演着送葬队伍旁跪着的乞丐。差别只在于乞丐拿的猪头皮换成他们手里的标语与布条,总归就是道具。
香港也有这样的政治乞丐。像近日冒出头的「青关会」等组织,其实就是三两个头头,带着一群毫无理智的喽啰,在街头扮丑。
想要拿钱,自然眼光要准。中共动用国家庞大资源去迫害法轮功,而且法轮功学员长期在世界各地的街头讲述中共迫害人权的真相,就成了这些人邀功领钱的主要攻击对象。像台湾的爱国同心会,看起来是个组织,根本只有三四个年纪老大的成员,顶着爱国同心会的牌子,在台湾干着侵犯民主自由法治的恶事。
可悲的是,这些到处找钱,拼命想要活得体面一点的老人,父辈多是征战沙场,与中共斗了一生的军人,甚至自己就是在台的国民党老兵。可是他们却不知为人的尊严是什么。更可悲的是,对于这样的丑表功,常让国民党高层避之唯恐不及。一旦出事,也会被中共快速抛弃。这就是那些永远站不上政治舞台的乞丐们躲不过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