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研院發布10月商業服務業景氣循環分析，同行指標綜合指數已連續25個月的上升，雖升勢略有減緩，預測到2025年4月會持續上揚。

景氣變動持續走強，5個景氣循環同行子指標之中，除了住宿餐飲業繼續下降以外，其他一般循環趨勢值均達到長期趨勢值（100）以上。

商研院指出，住宿與餐飲業的景氣循環，於2024年10月來到低於長期趨勢值的96.1，其實質GDP的年成長率在今年第2與第3季也分別呈現-07%與-3.1%，明顯出現景氣衰退的先兆端倪。

同時值得注意的是服務業受僱員工人數的成長率一直減緩，已從2023年9月的高點+2.5%下降為今年10月的+0.6%。

觀察領先指標的7個子指標，除了運輸及倉儲業因景氣循環走勢，在一年來持續下行且降速加快，低於長期趨勢值（100），實質GDP年成長率則從2023年第2季的高點+45.3%，降為今年第3季的+1.8%。

本期景氣循環重點如下：

1.目前總體經濟持續呈現上行走勢，並無悲觀懸念，但個別產業與部門卻明顯呈現不均衡現象。

在產業間，就經濟成長的貢獻度看，服務業大於工業。在行業間，本指標系統的領先指標7個子指標中，唯獨運輸及倉儲業景氣循環走勢下行。同行指標5個子指標中，只有住宿與餐飲業與服務業，受僱員工人數的景氣循環走勢下行。而且運輸倉儲業與住宿餐飲業的景氣循環趨勢值都已經低於長期趨勢值（100）。

2.不均衡成長，只有從結構面的因素進行診斷，基本上是從生產力的比較與價值的實現率去檢討。生產力最大的決定因素是科技力與人才素質，當下就是網路科技力的運用與實現。

3.結構因素形成的成長不均衡或阻礙，無法因需求面的改善，尤其專靠總體需求的策略所能改善或扭轉。簡言之，關鍵就在服務價值的創新。

中國「十大名畫」不分軒輊，皆為繪畫史上傳世精品，其中最為家喻戶曉的是北宋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能將當時一個人口超過百萬的首都汴京（今開封）盛況，容納於高僅24.8公分、長528公分的長卷中，技藝超群，令人歎為觀止！

▲中國十大名畫中最家喻戶曉的〈清明上河圖〉。由右至左觀賞，中間以虹橋發生的意外作為畫面高潮，描繪船隻的桅杆忘記放下來，導致即將撞上虹橋的風險。公有領域

北宋畫家張擇端 以〈清明上河圖〉揚名立萬

張擇端（公元1085～1145年）是宋徽宗時期宮廷畫院（翰林圖畫院）畫家，擅長「界畫」（使用界筆、直尺引線，畫建築物、家具等），尤其善畫城廓、市街、舟車等。其代表作品很少，唯一流傳於世的〈清明上河圖〉被讚譽為「神品」、「天下第一畫」。

歷史上著名畫家通常都會留下一些經典畫作。如果代表作數量夠多、時間跨度夠長，還可以看出畫家早期、中年、晚年的畫風轉變。但張擇端非常特殊，一生就以一幅〈清明上河圖〉揚名立萬，奠定中國甚至世界藝術史上難以超越的地位。

北宋在中國歷史上是一個特殊的朝代。一方面「三冗」（冗兵、冗官、冗費）政策拖垮官方財政，加以多次變法、朝野動盪和新舊黨爭等問題，外交上「積貧積弱」；另一方面則社會繁華、民間商業興盛，在文化、藝術各方面締造了輝煌的成就。

▲國立故宮博物院藏宋徽宗顯孝皇帝肖像。公有領域

評價兩極、「諸事皆能，獨不能為君耳」的藝術家皇帝宋徽宗，在〈清明上河圖〉卷首題寫畫名，並蓋上「雙龍小璽」印章。據說明末一位裝裱匠在重裱畫作時，將宋徽宗寶貴的題字、印璽剔除了，還在離畫卷起首不遠處補畫一頭驢，不知真有其事還是誤會一場。

▲〈清明上河圖〉首段是郊野風光。兩名腳夫趕著馱炭的驢子，緩緩從鄉間小路走進畫面中。公有領域

〈清明上河圖〉記錄汴河兩岸風光

〈清明上河圖〉像是一部刻畫市井日常的寫實電影，也像一首熱鬧歡快的城市交響曲；採「散點透視」構圖法（移動視點，多個觀察角度），以精緻細膩、生動活潑的筆法記錄了汴河兩岸建築、民生和自然風光，結構嚴謹，繁而不亂。

畫卷由右向左展開，從鄉村近郊行至汴河，再到人口密集的皇城，中間以虹橋發生的意外作為畫面高潮，大致分成三部分。

首段是郊野風光。兩名腳夫趕著馱炭的驢子，緩緩從鄉間小路走進畫面中。疏林、老樹、茅舍、小橋、流水……一派純樸自然。路上一列隊伍行來，轎子裡坐著一位婦人，其轎頂裝飾著柳枝、雜花（插柳枝為清明避邪習俗）。轎後跟著騎馬、挑擔的人們，應是踏青掃墓歸來。

汴河是隋煬帝時期開鑿的通濟渠，為北宋漕運樞紐，南糧北送的交通要道。沿鄉間小徑連接到畫面中段車水馬龍的汴河碼頭，此處水路糧船雲集，河裡船隻往來首尾相接，船夫搖櫓、縴夫拉船、靠岸卸貨等，非常忙碌。陸路商業繁茂，飯鋪、茶館、磨坊、客棧、小販、打鐵店等一應俱全。

橫跨汴河的「虹橋」宛如彩虹，是一座單拱木架構、沒有橋墩的橋。橋上聚集各式攤販，熙來攘往，人聲鼎沸。

過橋的船是有限高的。當一艘大船正要經過時，船夫驚覺桅杆竟然忘記放下來，快撞上橋了！大家七手八腳，有的用竹竿去撐，有的以麻繩挽住船，還有的趕緊放下桅杆……周遭人群觀望著，有人大聲吆喝，有人從屋裡跑出來看，眾人都為此捏了一把冷汗。

順著汴河繼續向左，幾艘船隻轉動船身離去，河流也隨之逐漸淡出畫面。我們的視線重新回到陸路交通，進入畫卷後段商鋪林立的市區街道。

▲〈清明上河圖〉汴京甕城雄偉高大的城樓。公有領域

城市商業區和首段鄉野的茅屋風情截然不同。寬廣的道路旁種植樹形優美的行道樹，以一座雄偉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屋宇櫛比鱗次，大型商店門口紮有五綵裝飾的「綵樓歡門」，茶坊、酒肆、肉鋪、廟宇、香料店、醫藥鋪、煤炭店、修車鋪、香火紙馬店等，應有盡有。

人潮川流不息，騎馬的官吏、乘轎的眷屬、行乞的老者、背簍的行腳僧……加上穿梭其間的人力車、牛馬車、駱駝、轎子等交通工具，熱鬧滾滾。

〈清明上河圖〉既有大手筆的河道、橋梁、建築等，又同時呈現令人吃驚的細節。僅有二、三公分高的男女老少，從事各種活動，衣著、動作、神情各異，商店陳設、貨品樣式、室內物件等鉅細靡遺，庶民生活百態躍然其上。

〈清明上河圖〉被譽為宋代小百科全書

〈清明上河圖〉歷時十年才完成，被譽為宋代小百科全書。畫中許多細節與當時文獻記載相符，尤其和《東京夢華錄》描述的汴京景象不謀而合。除了藝術成就以外，它還具有非常高的史料價值，為當時北宋的繁華歷史、人文科技、城市面貌等留下珍貴的見證。後世有許多畫家臨摹、仿作，留下至少百餘卷畫作，還出現專門研究畫作的「清明上河學」。

有學者認為畫卷首段出現的並非掃墓隊伍，題目的「清明」也不是指清明節。從一些樹葉凋落、驢子背著取暖的木炭等處觀之，所繪的是蕭索秋景，而「清明」是政治清明、天下太平之意。「上河」有指河的上游、皇上所在的地方；還有將「上」當動詞，像趕集上街一樣，稱為上河的。

〈清明上河圖〉裡一共畫了多少人呢？有一說為550多人、815人等。主要原因是畫中有許多人物藏身於建築物、交通工具、花草樹木之中，只露出部分身體，或一方衣角，正確人數實在很難計算。

北宋覆滅，國破家亡，畫中繁榮景象徒留回憶。戰火波及下，張擇端去向何方不得而知。〈清明上河圖〉亦命運多舛，「七次進宮，六次出宮」，先後落入15位私人收藏者手中，又長達370年下落不明。後來被末代皇帝溥儀帶出宮，歷經千年坎坷，終能再現人間。

▲國立故宮博物院收藏的〈清明上河圖〉版本多達八種。其中，名氣最大的是由清代五位畫院畫家合作的〈清院本清明上河圖〉。國立故宮博物院

清明上河圖數位特展 承載歷史航向未來

國立故宮博物院收藏的〈清明上河圖〉版本多達八種。主要是參照張擇端畫作所繪的摹本，再增添新意，重塑城市風貌。其中，名氣最大的是由清代五位畫院畫家合作的〈清院本清明上河圖〉，高35.6公分，長1,152.8公分，畫中多達4,000多人。

近年來，故宮博物院以〈清院本清明上河圖〉為藍本，推出一系列高解析動畫「古畫動漫」，以長卷的螢幕光牆呈現館藏名畫內容和意境。結合科技藝術創造的「古畫動漫－清明上河圖」，帶領觀眾穿越歷史長河，走入古畫中。

2024年國立故宮博物院與國立海洋科技博物館聯合推出「河海行舟－清明上河圖數位特展」，此刻正於基隆海科館展出，展期至2025年3月2日。「河海行舟，承載歷史，航向未來」，有興趣的朋友不妨親臨現場，感受〈清明上河圖〉的無窮魅力！

國家攝影文化中心「典藏開卷：日治時期寫真帖中的臺灣」特展，以照片展示日治時代的台灣，例如：嘉南大圳、裕仁皇太子赴台等珍貴照片。為讓聽障人士也能了解台灣攝影與影像藝術，國家攝影文化中心舉辦手語導覽活動，手語翻譯老師魏如君表示，手語是視覺語言，靠著描述來翻譯，建議聽障人士可停留二小時。她也表示，該展翻譯最大難處為專有名詞。

▲參與手語導覽的聽語障朋友。國家攝影文化中心提供

國家攝影文化中心官網介紹，日本治台50年期間（1895～1945年），治理、開發台灣的過程，經由攝影集存為一冊冊的寫真帖。「寫真帖」是一種以實體照片黏製或印刷製成的相簿，部分影像附加有簡單的說明或背景資料。國家攝影文化中心目前共計典藏了72冊的日治時期寫真帖，本次推出的「典藏開卷：日治時期寫真帖中的臺灣」展覽，立基於鍾淑敏、沈佳姍、鄭麗玲、徐佑驊、陳文松及其團隊等專家學者的考據、研究，以及詮釋撰述成果，從6部（計9冊）寫真帖中精選超過350幀影像，提供觀眾進入影像細節、照片歷史典故的開卷體驗中。

日治時代開啟了台灣的現代化，從下水道、醫學、藝術、教育、交通等，奠定台灣接軌國際的基礎。「典藏開卷：日治時期寫真帖中的臺灣」展出的台灣樣貌，包括：獨特的台灣熱帶醫學研究、令人聞風喪膽的霍亂大流行、全亞洲首屈一指的「嘉南大圳」水利工程建設等。

▲《行啟紀念寫真帖》：帝國統治意象〈台灣總督府廳舍〉。國家攝影文化中心典藏

台灣熱帶醫學研究

台灣熱帶醫學研究在國際有卓越貢獻，其研究基礎奠基於日治時代的醫學倫理與訓練，尤其是肺吸蟲、薑片蟲、瘧蚊的發現。在大航海時代到來後，國際貿易活動興盛，而台灣地處亞熱帶、熱帶，19世紀赴台的外國人除水土不服，還可能因熱帶蚊蟲而致死。

▲《台灣夏期大學 兒玉澤藏寫真帖》：修習見學〈臺灣水牛〉。國家攝影文化中心典藏

▲《日治初期台南府及打狗寫真帖》：病媒蚊的真相〈家蚊成蟲，雄性〉。國家攝影文化中心典藏

對台灣醫學史頗有研究的聖路易（St. Louis）大學及Glennon樞機主教兒童醫院名譽教授朱真一，曾撰寫專文指出：日籍醫師中川幸庵發現肺吸蟲幼蟲寄宿在淡水螺體內。此發現解開了1879年一名葡萄牙人不名原因在台死亡的謎團。

當時，台灣多處都有肺吸蟲，但其宿主為何？中川幸庵從1912年擔任新竹醫院院長開始研究，直到1915年才找到肺吸蟲宿主，這個發現也嘉惠了中國醫療，因疾病通常在鄰近地區相互傳染之故。

▲《大政八年台北廳下虎列拉流行概況》：防疫措施〈鏡檢（淡水）〉。國家攝影文化中心典藏

霍亂大流行

霍亂（Cholera，虎列剌）亦是如此，該病死亡率超過六成，起於印度恆河，因貿易活動與殖民交通擴散到其他國家，如：中國、日本、韓國等。日本在經歷三次霍亂大疫後，因而成立公共衛生體系。1919年當台灣境內的霍亂疫情一發生，台灣總督府即快速設置一個中央級的防疫機關，規劃詳細的防疫方法，通告海港檢疫所和各地方執行。

一般民眾看文字敘述，就能明白台灣熱帶醫學的研究歷程，但在手語翻譯就有相當難度，主因為手語是視覺語言，因此「形容」或「描述」占一定比例，「臺灣手語翻譯協會」創會理事長魏如君說明，如「霍亂」會以「蚊子叮的病症」來翻譯，但「熱帶醫學」就得靠上、下文再翻譯。

▲臺灣手語翻譯協會創會理事長魏如君。魏如君提供

她舉例，「打開盒子」與「打開門」的動詞「打開」沒有特定手語，而是根據它的受詞做出相應的描述。依此類推，「打開窗戶」在歐洲與台灣的手語翻譯體系中，差異會比台、日更大，因台灣與日本的窗戶形式較為接近，

因而在手語翻譯上也更為近似。展中還有「福爾摩沙」、「台灣」等名詞，後者會以「漂亮」、「島」手語表示台灣，而「福爾摩沙」則是以「福」加上「以前」、「台灣」組合而成。

▲《嘉南大圳工事寫真帖》：篳路藍縷的興築工事〈儲水池渠道開渠工事〉。國家攝影文化中心典藏

嘉南大圳水利工程建設

除了熱帶醫學研究，該展還展出台灣總督府工程師八田與一設計的嘉南大圳，此工程在當時是最大的建設工程，耗時十年完工，灌溉水源極少的嘉南平原因此成為台灣米倉，在台灣水利史上是重要篇章。

魏如君表示，嘉南大圳會由「嘉義」、「台南」、「大河」、「散布」、「耕田」等組合而成，加上現場有圖片展示，聽障朋友很快就能明白「嘉南大圳」所指為何。

但以手語描述人名就有稍許困難，朋友之名可就其長短髮、有無戴眼鏡來翻譯，但古早人名就無法據此描述，她舉例：「八田與一」由「八田」、「日本人」組成，導覽首次會全部出現，但其後則以「八田」帶過；「日本攝政宮裕仁皇太子」則由「日本」、「皇帝」、「兒子」三個詞彙組合而成，相當有趣。

▲手語翻譯老師林麗媚（右）、攝影中心導覽志工鄭玲玲（左）共同解說日治時期興建嘉南大圳的艱辛過程。國家攝影文化中心典藏

以手語翻譯「典藏開卷：日治時期寫真帖中的臺灣」，魏如君表示，除了人名、地名，「典藏」、「開卷」此種都屬於較難翻譯的詞彙，手語老師在現場通常會將重心放在故事或背景的描述，降低專有名詞的翻譯，避免影響流暢度。

此次手語導覽活動由臺灣手語翻譯協會的魏如君、林麗媚協助，國家攝影文化中心導覽志工鄭玲玲小姐，共同帶領聽語障朋友們認識「典藏開卷」中的文化歷史內容。

「典藏開卷：日治時期寫真帖中的臺灣」展覽

●《行啟紀念寫真帖》、《大正八年台北廳下虎列拉流行概況》、《臺灣寫真通信》

展出時間：2024年9月5日至2025年1月5日

●《日治初期台南府及打狗寫真帖》、《嘉南大圳工事寫真帖》、《臺灣夏期大學 兒玉澤藏寫真帖》

展出時間：2024年10月10日起至2025年2月2日

展出地點：國家攝影文化中心（台北市中正區忠孝西路一段70號）

2024「森川里海藝術季」，是一場以「銜接Articulation」為主題，融合藝術、文化、自然的藝術盛宴。8組藝術家自7月起進駐部落，透過參與部落日常生活，在靠山面海，風景秀麗的花蓮縣豐濱鄉新社、復興、貓公、港口四個部落參與創作，探索自然與部落、人與土地間的聯繫，以及過去和未來……

藝術季源起》傳承發揚原民傳統部落文化

熱情洋溢、口條清晰的導覽員雅涵娓娓道來「森川里海藝術季」起源的故事。2009年，成長於石梯坪港口部落的舒米‧如妮在外闖蕩多年後返鄉。她重修水圳，以對環境友善的自然農法，在荒廢30年的農地上成功復耕海稻米。倍極艱辛的歷程曾被改編成電影《太陽的孩子》，2015年上映，感動無數人。

其後，因為溼地及梯田復育計畫，由「林業及自然保育署」花蓮分署協同在地族人，開啟了一系列的行動，成為藝術季的起源。

林業及自然保育署花蓮分署自2016年起在豐濱鄉新社村、港口村啟動「森川里海平台」，聯合相關公部門共同解決部落生態和生活相關問題。

2018年由在地策展團隊「節點共創」籌劃的「流 Undercurrent」活動開始，接著是2021年「好野人─慢慢走比較快」，到2024年「銜接 Articulation」，各有不同主題，團隊運作的力量也更加成熟、強大。

▲陳冠華×大武山工作隊〈水平線向東〉。節點共創提供

藝術創作》漂流木建構「從土地上長出的生命力」

「2024森川里海藝術季」第一站來到豐濱鄉水稻種植面積最大的新社部落，參觀纖維藝術家陳淑燕的作品〈一起來吧！土地上的「染」〉。陳淑燕收集漂流木，建構出「從土地上長出的生命力」，並邀請老少族人用薯榔和泥土當染料，合力染出飄揚的布旗，再結合箭竹完成作品。

關於漂流木，導覽員雅涵非常佩服族人的妙語。她指出，今年藝術季的主題叫「銜接」，部落的人巧妙串連：「森」是指漂流木是從山上漂下來的，流到河「川」裡，再到「里」，里就是人活動的地方，最後進入大「海」，銜接起來就是「森川里海」。

▲張恩滿〈植物誌轉印術-給離鄉族人的備忘錄〉。節點共創提供

遺憾的是，藝術季有二件作品：陳冠華×大武山工作隊的〈水平線向東〉、張恩滿的〈植物誌轉印術_給離鄉族人的備忘錄〉，因不敵狂風暴雨而毀損。但也很神奇，它們倒在原定最後一天展覽日，不多不少，沒有提前告別，卻也「沒有答應」延後，彷彿是謹守和大地的約定，功成身退，將自然景觀還諸天地。

▲〈山海同座〉「變身」為2.0版──隱身在田中的茶席。哲君攝影

藝術創作》重生的〈山海同座〉依然迷人

還有一件位於復興部落的〈山海同座〉被颱風「變身」，順勢成為2.0版──隱身在田中的茶席，也是我們預定參觀的第二件作品。

▲儘管殘破卻依然屹立原地的「笠螺」。哲君攝影

因山路蜿蜒狹小，大夥兒換乘當地居民私家轎車上山。一入山，我愣住了！這是多年前兒子參與工作營，建造田間裝置「笠螺」（功能類似亭子）的地方。當年他和部落族人一起採集茅草，鋪設屋頂和牆面，填沙子、鋸竹筒墊高地坪，跟著耆老學習原住民的生活智慧。

「笠螺」還在嗎？雅涵規劃車子直達部落最高建築八角亭，讓大家以較不費力的方式往下走。我卻反向上山，尋找記憶中的「節點」。

心急路陡，的確吃力。但當我看見歷經多年風雨，儘管殘破卻依然屹立原地的「笠螺」，彷彿也重溫團隊曾經的汗水、希望、努力和堅持，感動滿懷。

▲羅婕如×黃俊男〈山海同座〉。節點共創提供

羅婕如×黃俊男〈山海同座〉位於半山腰，展現一場山海稻田間的浪漫茶席。藝術家就地取材，以當地土石和藍靛等自然素材染出海洋意象的波浪狀染布，隨著風吹的方向鋪開。運用茶席的形式，讓觀者靜心體會山海之美，吟唱土地之歌。

雖然颱風所帶來的驚人雨量，讓鬆軟的泥土地承受不住作品重量，染布框架因而傾倒。但上蒼的考驗也蘊含重生的力量，轉換樣貌的茶席依然迷人。

▲撒部‧噶照〈記憶中土地的味道〉。節點共創提供

藝術創作》〈看不見的風景〉連結人與土地的日常

在伊娜飛魚餐廳品嘗澎湃的原住民特色料理後，我們來到著名的蝙蝠棲息景點、天然鐘乳石洞穴——月洞。坐上小船深入其中，透過導覽員口述的情境式引導，體驗劉玗改編部落祈雨祭的古老傳說「是太陽還是月亮」中的場景。

撒部‧噶照是港口部落的阿美族人，其作品〈記憶中土地的味道〉置身田間，以大海為背景，用竹子、米糠皮迴旋出優美的線條，傳達久遠的土地記憶。

▲戴翰泓〈聚留〉。節點共創提供

〈聚留〉作者戴翰泓認為：「人和漂流木一樣，生而成長、漂流，最後成為土壤大地的一部分，再周而復始地循環著，對土地來說，都是短暫的旅客。」他的作品簡潔有趣，深深扎根於梯田中，無畏風雨。以榫卯結構拼接的漂流木，好像兩個人共同舉起一間小屋的模樣。

▲洪琳茹×黃建寰〈看不見的風景〉。哲君攝影

最後一件參觀的作品是洪琳茹Ｘ黃建寰〈看不見的風景〉。明明眼前天寬地闊，為何風景「看不見」？透過貓公導覽員林佳玲的解說，大家才了解作品理念和背後的故事。

藝術家費力選址、勘查，訪談耆老，最終才找到這棟荒煙蔓草堆中的廢墟。當時，周圍的雜草長得比人還高，連許多當地居民從來都不知道此處還有建物，這是第一個「看不見」。

作品是透過「以物易物」和居民交換鏽跡斑斑的舊藍色鐵皮所搭蓋出來的。創作過程留下影像紀錄，可以略知一二，但其中甘苦歷程也是外人「看不見」的。

鐵皮建物像房子造型，卻矮小又沒有窗戶，不得其門而入。它不是房子，而是一個樞紐。藝術家希望透過這個物件，在從無到有，揮汗如雨的奔波、堆積中，可以跟在地族人互動、溝通、連結，亦即呼應「銜接」主題，此乃第三個「看不見」的部分。

濤聲不絕。一波波浪潮彷彿召喚著異鄉遊子的歸來，緣分也牽引遠從台中而來的兩位藝術家短暫落腳於山海交界處。「我遇見的深藍是你口中的日常，而你的日常是我遠道而來的風景。」

深耕部落》「節點共創」開啟藝術創生計畫

傳統是珍貴的先民智慧，豐濱鄉的許多原住民部落至今仍然保留了世代教導的傳統知識和生活方式。但是隨著時代變遷、大量青壯年外移、部落人口老化等因素，豐濱鄉也面臨傳統文化快速流失的困境。

「節點共創」團隊在2018年藝術季的醞釀、進行過程中，與部落密切合作，也一直在記錄各部落老人家的許多傳統文化知識。2018年藝術季結束後，「節點共創」創辦人蘇素敏和王力之認為，如果藝術季一結束，所有事情都停下來，會非常可惜。於是，在林業及自然保育署花蓮分署的大力支持下，開啟「藝術創生計畫」。

他們持續深耕部落，甚至常年進駐部落，以學習、陪伴、文史調查、出版、策展等方式，連接東海岸各個「節點」，凝聚在地能量，傳承、發揚傳統原住民部落文化。

▲自古以來，中國人即有「天人合一」的觀念，與「森、川、里、海」的活動理念不謀而合。圖為陳冠華Ｘ大武山工作隊〈水平線向東〉。節點共創提供

天人合一》部落生活趣事一籮筐

沿路上，雅涵和我們分享了許多在部落實際生活的趣事。部落裡面，可以用餐的小店就只有一間。疫情期間，大家都被困住了。當所有的店都關門之後，口袋有再多的錢都沒有辦法買到食物，就沒有東西吃了。那時候，有部落的人覺得要餓肚子了，就說：「我去抓一些好料回來給你們吃好了。」

雅涵表示，部落自給自足，是一個富足的狀態。像是種稻、收割、蓋家屋、修理房子等，都是大家互助合作、共同參與的。從這個概念延伸出來，「好野人」（台語：有錢人）的意思就是說我很富足，但不一定是錢很多，而是我生活在部落的一種富足。

她談到，石梯坪有很多ina（伊娜，通用於阿美族女性長輩）在種菜，種得很認真。團隊中有人想要種長豆，但到處都買不到種子。有一天，看到ina在田裡，就過去聊天，順便問問哪裡有長豆的種子可以買。沒想到，ina把她每天放在後面的一個包包轉過來，從裡面拿出長豆的種子來。「這也太震撼了！ina的包包是保種袋嗎？裝了很多很多種子。」

雅涵經常和ina聊天，ina說幾年前種了柚子和其他農作物，但自己從來都沒有吃過。因為在最好吃的那一刻，猴子就會全部吃光。ina有一個很豪華的雞寮，颱風那麼大，她很擔心她的雞，還是堅持要去雞寮餵雞。雅涵問ina：「可以賣一點菜給我嗎？」她說：「不行，這些菜是給雞吃的，不是給妳吃的。」

此外，部落居民每年修繕家屋時，會集體上山取籐、竹等材料，下山時就用三根竹子綁成竹筏，並將材料綁在竹筏後方，抱著竹筏順秀姑巒溪而下。後來，雅涵和團隊夥伴學起居民一起上山拿材料，抓著竹筏順流而下，「那天很好玩，秀姑巒溪泛舟快艇上的人都很羨慕地看著我們，想說怎麼樣才可以玩到你們這種竹筏？」今年團隊就把《小心！淺水灘》繪本內容變成兩天一夜的活動，讓大家都可以來玩。

雅涵說得眉飛色舞，也分享了「森、川、里、海」（森林、河川、人活動的地方、海洋）一個很重要的概念，就是「人和自然和諧共處」。

一日行程見證了「森川里海藝術季」和地景、生態、文化與生活的結合，非常充實。除了意外和「笠螺」重逢，我也記起兒子曾在《太陽的孩子》中當過臨時演員，當時他剛好腳傷，拄著拐杖，完全不用裝扮，在鏡頭裡一閃而過，飾演醫院候診的傷患。

兒子早與「森、川、里、海」有銜接，這條隱形的線也讓我「銜接」其中，真是奇妙的緣分。

自古以來，中國人即有「天人合一」的觀念，與「森、川、里、海」的活動理念不謀而合。立足天地間，人類應該更謙卑。人與萬物如何和諧共處、友善「銜接」，值得深思。

日本人的日常餐桌上，總少不了一碗暖呼呼的味噌湯。熱氣蒸騰的褐色湯底，裡頭可以是色彩繽紛的各式蔬菜，也可以放些口感滑脆的新鮮菇類，抑或是禁得住細火慢燉的根莖蔬菜，經典的海帶與豆腐、能讓湯頭鮮甜的海鮮貝類，都是味噌湯裡常見的食材。豪華一點，使用各種肉品讓豐富的油脂融入味噌湯裡，熬煮出濃郁醇厚的風味，更是冷天裡的溫暖撫慰。

日本有所謂「一汁一菜」、「一汁三菜」的飲食概念，其中的「汁」通常即指味噌湯。「一汁一菜」便是一碗飯，搭配一碗味噌湯與一樣主菜，體現出一種簡單又基礎的營養攝取原則，不過度調味，著重食材自然的味道，並有所節制地控制分量的攝入。而「一汁三菜」則是「一汁一菜」的升級版，三道菜更能涵蓋各類營養。不論哪一種版本，都強調了味噌湯在日常飲食中的重要性。

味噌不局限於煮湯，作為食材醃料，抑或調製成醬料沾用，以及製作漬物時用來醃漬蔬果，用途非常廣泛多元，在日本更是家家戶戶不可或缺的調味料，蒸煮、拌炒、燒烤都適宜。

味噌是一種以「大豆」為主要原料的發酵食品，其營養價值極受推崇，象徵著日本人對健康飲食的重視。讓我們一起來認識味噌。

▲味噌是一種以「大豆」為主要原料的發酵食品，其營養價值極受推崇。

識──味噌是什麼？

「味噌」（Miso）是一種以大豆、鹽、麴為主要原料的發酵食品，傳統的做法會先將大豆蒸熟後攪碎成泥狀，再加入海鹽調味，接著混和麴，置入木桶內封存發酵。待時間熟成後，會散發出香濃的氣味，這時味噌就完成了，即可進行後續的保存與包裝。

根據味噌的種類不同，使用的麴亦不同。在製作味噌前要先培養麴菌，讓特定的黴菌在蒸熟的穀物上生長，經過約二天的培植時間，這時穀物上會生長出麴菌。人們將覆著麴菌的穀物稱為「麴」，用米培養即得米麴，用麥培養即得麥麴。用來培養麴菌的米、麥等穀物則稱作「基質」，一般來說基質多為含有澱粉的穀物食材。培養好的麴，會扮演發酵劑的角色，再接著與大豆、鹽混合進行發酵。麴菌會分解大豆與穀物中的蛋白質與澱粉，產生氨基酸、各式醣類等，形成味噌的各種風味。

這種發酵的概念很近似於豆醬、豆豉的做法。因此，有一說法便認為味噌的雛型起源於中國。唐朝時期中、日兩國交流頻繁，來到中國的遣唐使將許多唐朝的文化和技術帶回了日本。中國的豆醬在日本落地生根，最初的味噌仍保有豆粒的樣貌，隨著時間演變，豆粒經磨碎，味噌被不斷地改良，開始流行於百姓間，活用於各種料理調味上。

經過發酵的味噌，濃縮了大豆的個中精華，富含蛋白質、膳食纖維、醣類、維生素B群、礦物質等多種成分，透過麴菌將營養轉化為腸道好吸收的型態，這份甘醇溫暖的營養，透過料理的運用，一點一點地滲入脾胃，滋養著日本人每天的餐飲。

▲「西京味噌」為日本最具代表性的白味噌。

選──味噌的種類

味噌的種類依據所使用的主要「原料」來分類，可分為「米味噌」、「麥味噌」、「豆味噌」與「調和味噌」。這種分類方式，也可以說是根據製作味噌時，用來培養麴的基質來區分。

米味噌

「米味噌」即使用米麴製作出的味噌，主要原料為大豆、鹽與米麴。米中的澱粉含量較高，經分解後會變成醣類，這點使米味噌的發酵時間往往較其他味噌來得短，仔細品嚐能感受到一種隱約的甘醇甜味。米味噌的顏色從淺淺的米黃色到偏紅的深褐色都有，溫潤平和的風味大眾接受度高，用於料理實用性也高。米味噌的產地幾乎遍布了全日本，是目前市面上最常見的味噌類別。

米味噌依照顏色，又可以分為「白味噌」與「紅味噌」，以及介於兩者之間的「淡黃味噌」。白味噌色澤呈現柔和的米白色或淺黃色，在日本最具代表性的白味噌為「西京味噌」。西京是京都的舊稱，西京味噌即指京都一帶生產的甜白味噌，在釀造過程中使用了大量的米麴，豐富的醣類使得其熟成快速。反應到成品上，西京味噌的顏色非常淺，鹽分低，不具有明顯的發酵氣味，整體口味上較為清淡，最大的特徵在於其順口的甜味，製作成沙拉拌醬，與糖、黃油混合成麵包抹醬都合適。

在日本市面上的米味噌，有高達約70%皆為紅味噌，顏色從亮紅色到深紅色都有，東京的「江戶甜味噌」即為紅味噌的一種。江戶為東京的舊稱，相傳當時幕府將軍德川家康十分喜愛「西京白味噌」與其家鄉的「八丁味噌」，於是將兩者結合因而誕生了「江戶甜味噌」，這款味噌以深厚的香氣與甜味著稱。

▲「信州味噌」為在台灣的超市也很容易買的到的一款味噌。

日本東北地區則多為鹹口味的紅味噌，如熟成時間長的「仙台味噌」，外觀呈深紅的褐色，質地具有大豆顆粒，風味濃郁細膩，以具有層次感的鹹味著稱。而台灣人所熟知的「信州味噌」則為淡黃味噌。信州為日本中部的長野縣之古名，信州味噌呈淡黃色，質地細柔，有著輕盈的發酵香氣與甘醇的鹹味，在台灣的超市很容易買得到。

麥味噌

「麥味噌」即使用麥麴製作出的味噌，主要原料為大豆、鹽與麥麴。大麥富含蛋白質，但碳水化合物含量較低，一般發酵時間較米味噌長。麥味噌多呈現黃棕色或紅褐色，其特色在於融入了大麥的香氣與紋理，風味溫和具有質樸的麥香，質地多保留麥粒，品嚐時能感受到顆粒感。麥味噌的產地集中在日本南部地區，瀨戶內海周邊一帶，尤其九州為大宗產地。

豆味噌

「豆味噌」即使用豆麴製作出的味噌，主要原料為大豆與鹽。由於不含穀物，因而缺少碳水化合物，所需的熟成時間長。豆味噌顏色通常較深沉，原料單一使風味上較為濃烈，其特色在於漫長的發酵時間濃縮了大豆的香氣，能品嚐到微微的酸味與澀味。

豆味噌的產地多集中在日本中部地區的愛知縣、三重縣、岐阜縣，這一帶生產的豆味噌統稱為「東海豆味噌」，歷史悠久的「八丁味噌」極具代表性。「八丁味噌」一詞日本有許多廠商使用，但據說當地人認為只有「早川右衛門」與「大田」這兩家公司所生產的八丁味噌最為道地，兩家公司皆為創立六百年的老廠牌，恰好都位於名古屋市的岡崎，坐落於同一個街區，所以八丁味噌之意即為「第八條街的味噌」。八丁味噌顏色為深棕色，蘊含深沉的香氣，其鹹味經漫長的發酵而顯得內斂，雅緻的風味備受讚賞。

▲影響味噌風味的因素，與使用的大豆、鹽與麴的比例息息相關。

調和味噌

「調和味噌」即為調和上述不同種類的味噌，將不同麴製作的味噌相互結合，以截長補短、融合各種味噌的優點，塑造出更為平衡、柔醇的風味。

品──味噌的風味與質地

影響味噌風味的因素，與使用的大豆、鹽與麴的比例息息相關。一般麴比例高的味噌，含有豐富的碳水化合物，因此發酵所需的時間就會比較短，通常這樣的味噌顏色也會比較淡，碳水化合物經發酵分解為醣類，味道就會鹹中帶甜。若是鹽的含量高，就會使熟成的速度放緩，漫長的發酵時間塑造出深沉的味噌色澤。

另一個重要角色為鹽，在發酵過程中控制著熟成的速度，也起著抑制壞菌生長的保護作用，更是直接影響成品的味道，鹽多味道就較鹹，風味更為濃厚內斂，但都不絕對是這樣。依照味道的鹹甜，可將味噌分為「甜味噌」、「甘口味噌」與「辛口味噌」。

甜味噌：指鹽分含量約6%左右的味噌，甜甜的風味吃起來很順口，時常做為調味醬料使用，在現今有愈來愈受歡迎的趨勢。

甘口味噌：指鹽分含量10%左右的味噌，鹹鹹的滋味裡隱約散發著甘味。

辛口味噌：指鹽分含量12%左右的味噌，所謂的「辛口」並非是指辣味，而是指鹹味，為較為傳統濃重的風味。

除此之外，有些味噌裡會含有未完全分解的大豆與穀物，像這樣保留了顆粒口感的味噌稱為「粒味噌」，若是在製作過程事先經過濾處理的則為「濾味噌」，滑順的質地更符合現代人的生活步調，方便消費者烹煮時更省時省力。

▲日本味噌地圖：九州為麥味噌的大宗產地，而豆味噌的產地則集中在日本中部地區。

遊──日本味噌地圖

許多日本傳統的味噌會冠上生產區域來稱呼，這些以地名命名的味噌承載著悠久的產製歷史，也反應出當地獨有的風土特色。日本列島南北狹長的地形，使各地區形成差異巨大的氣候條件，發展出各式各樣的區域性風味。

如氣候寒冷的北部與東部，所生產的味噌多為濃烈的鹹重口味；其他較為溫暖的地區，或者愈都市化的地區，則偏愛精緻的口味，甜味的味噌愈發盛行。以下「日本味噌地圖」提供給熱愛味噌的朋友，到日本旅遊時不妨來趟「味噌巡禮」，走訪日本產地，品嚐當地的特色味噌！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死亡，對於人類來說，這是最大的恐懼。但如果人生不只有一次，而是無數次的輪迴，每一次都是轉生之前就安排好了的，我們會不會對生命有新的認識？

根據唐代道世法師編纂的《法苑珠林》記載，唐朝顯慶五年正月，相州滏陽縣有個叫信都元方的人，剛剛才過29歲，卻突然死了。

他的哥哥是法觀寺和尚，法號道傑，因為十分想念弟弟，就在信都元方死後一個月請了一個通靈師來做法，使自己能夠和信都元方的靈魂對話。信都元方的靈魂來了之後，陳述了自己一生的經歷和未竟志願，規勸人們要積德行善，念佛抄經。他說，人中罪惡深重的，沒有能超過以殺生為職業的人。

他還對哥哥說，自己死後沒有入地獄，也沒有墮入鬼的行列中，陰間的官員安排他去做石州李仁師的兒子，但因為隴州吳山縣石名遠到華岳拜祭求子，所以陰司又讓他改為去做石家的兒子。

信都元方的靈魂對哥哥依依不捨，「如今托生的日子逼近，所以不能久留。從二月懷胎到十二月誕生，希望哥哥等對我慈愛的人們到那裡與我見上一面。」說完便哭泣著離去了。

轉生至同村人家

《法苑珠林》另有一故事記載，貞觀末年相州滏陽縣智力寺有個和尚，法名玄高，俗家姓趙，父親名叫趙宗。他哥哥喜得一子，據稱是同村馬家的兒子轉世。因為那馬家兒子臨死前對他母親說，自己與同村的趙宗家命中有緣，死後應當轉生給趙宗作孫子。他母親不信，就用墨在兒子的右胳膊上點了一個記號。

趙宗的兒媳婦也夢見馬家的兒子來到她家說：「我應當給娘做兒子。」後來她懷孕生子，胳膊上果然有一塊黑色胎記，形似墨跡，正是馬家兒子死前他母親做標記的地方。這個孩子長到三歲時，自己跑回馬家，並說：「這是我原來住的地方。」

▲研究發現，人的一生是被安排好的。Adobe Stock

生命是一次次的輪迴

中國古籍中記載的輪迴轉生的故事很多，現代也有類似故事在民間流傳。對於人的生命是一次次的轉世輪迴，西方也一直有此說法。近二、三十年來西方很多科學家都在嘗試這方面的研究，最主流的方法就是引導受試者進入類似於佛家打坐入定的催眠狀態，回顧和重歷一個個前世，甚至是轉世之間的彼岸世界。

這些研究者驚訝地發現，人的一生真的是被安排好的，一些安排甚至是本人轉世前同意的約定。安排這些事情的一般是宇宙中高於人類的智慧生命。

邁可‧牛頓（Michael Newton）博士曾經用催眠方法研究轉世之間的精神世界。他在《性靈之旅》（Journey of Souls）和《性靈宿命》（Destiny of Souls）兩本書中描述了很多案例。他發現，如果一個人的下一世被安排死於暴病、殺害或災禍，往往會在轉世前被事先告知。

約定的死亡方式

在一個案例中，受試者的前世死於納粹集中營。這個生命和其他三個生命自願轉生成猶太女子。1941年她們從德國慕尼黑被抓到位於達浩（Dachau）的集中營，並被關在同一個營房裡，這些都是被安排好的宿命。這個接受測試的女孩在那一世死於1943年，當時她才18歲。她在集中營裡所要做的事情是照顧那裡的兒童，並盡量使他們存活下來。她勇敢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在另一個案例中，受試者的前世是一名女子，結婚兩年後死於德州的一個農場。在轉世前，她被允許從三個死亡方式中任選其一：一個是在兩個醉鬼的槍戰中被流彈擊中；一個是從馬背上摔下而死；還有一個是溺水而亡。這個生命選擇了第一種離開塵世的方式。

她選擇在婚後兩年離開俗世的原因，是她的丈夫在那一世需要經歷失去愛人的痛苦，以此來償還前世的業債。

如果人類能夠相信轉世輪迴、因果業報是真實不虛的，是否會對生命的意義有不同的體悟？

宇宙中是否真的有神存在？儘管神已經向世人展示了太多的神蹟，但還是有人選擇不相信。因為沒有親眼看到，無神論者只會將這些神蹟歸類於巧合。其實，這世界從來就沒有巧合。

一位網友曾經分享了一則親身經歷。他說，在探親訪友遊歷時，他在中國大陸的某一古寺裡，聽到了一段發人深省的對話。對話的兩個人，一個是無神論者，一個是該寺廟的僧人。

無神論者說，他不相信有神存在。老僧就問：「施主，你為何不相信呢？」

無神論者回答：「我信奉看到的相信，看不見的就不相信。」

看不見的未必不存在

老僧說：「施主你很誠實。不過，你看，現在你眼前1,000公尺處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到了夜晚，當黑夜遮住了你的眼睛，你認為那大殿還存不存在呢？」

無神論者奇怪地說：「當然存在，只是它被黑夜遮擋住了。」

老僧又問：「那麼，黑夜是什麼呢？」無神論者無法回答。

老僧接著追問：「你夜晚信奉黑夜，白天信奉白晝嗎？」無神論者呆住了：「這⋯⋯」

老僧說：「施主，其實你看到看不到，大殿都原封不動地在那兒。但如果黑夜遮擋了你的心智，那麼大殿就會在你心裡消失！」

無神論者似懂非懂：「請大和尚開釋一二⋯⋯」

老僧說：「一切亂你心者，都如這茫茫黑夜遮擋，只是它的形式不同罷了。世間萬物如恆河沙數，都像那座大殿在那擺著，你看到或看不到，感覺到或感覺不到，都不能像井底觀天般去論斷它，大千世界的妙處，說到底是不能用看到就相信、看不見就不相信而一言以蔽之。」

常常會有人打著科學的旗號，否認神的存在。但就像那位老僧說的，神並不因為人否認就不存在，神蹟常常會顛覆人們的認知。

敬佛敬神者 修得大福分

河北省保定市定興縣在幾十年前流傳著一首歌謠：「相蓋的井、百樓的淘，不到三天下滿壕。」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是過去靠天吃飯的時候，每當這個地區莊稼大旱的時候，只要百樓村的人帶頭去淘相蓋村廟裡的井，老天爺就會給這一方土地降雨，保護當地百姓避免大旱之災。

那麼相蓋村的井為什麼必須由百樓村的人去淘才會下雨呢？當地老輩人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

在朝廷的科考年代，百樓村敬佛、敬神的人特別多，所以修來了很大的福分。百樓村有一名姓耿的考中舉人，一名姓田的考中進士，所以人們叫他們耿舉人、田進士。就在他們得中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位要飯的老太太擋住去路。這兩人下轎給她買來吃的。

吃完後，老太太說要回娘家，想與兩人同行。因為順路，他倆坐一頂轎子，另一頂轎子給老太太坐，往西過了定興縣城到相蓋村的廟門附近，老太太讓轎子停下，她說：「等我一會，方便一下。」說話間她就進了廟門。

這些人就在外邊等，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兩人怕老人有事，就到廟裡找她，找遍了廟也沒找到。他們發現神像的供桌上放著一本書，翻開一看，上面寫著，廟院內哪個地方的地下蓋著一口井，以後大旱莊稼缺水時，只要他們帶領百樓村的人來淘這口井，井水和縣城西側的西河沿的河水連上，放三聲響炮，天就會下雨，為這方百姓造福。

這兩個人立即找來相蓋村的人，按書上寫的位置挖開土，真找到了那口井。這時兩人悟到了，他們遇到了神仙，而不是要飯的老太太。

從此以後，每當大旱時各村人都到百樓村商討求雨之事。兩人的後人也一直延續到幾十年前還在淘。

▲許多傑出科學家都相信，這世界根本沒有巧合，一切都是神的精心安排。Adobe Stock

科學家最終相信神

有人認為要相信科學，事實上，很多科學家在自身的學科領域研究到一定深度時，再也無法相信宇宙中有序運行的萬事萬物純粹只是個巧合。

據聯合國統計，全世界300位傑出科學家當中，有242位真切信神，包括：牛頓、愛迪生、伏特、安培、歐姆、居禮夫人、愛因斯坦等人，他們相信，這世界根本沒有巧合，一切都是神的精心安排。

2024年10月29日，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席捲西班牙東南部瓦倫西亞（Valencia）地區，短短8小時降下相當於一年的雨量，引發山洪決堤和淹水，造成至少224人死亡、10多人失蹤、數千人受困，瓦倫西亞部分城鎮幾乎被洪水吞噬。這場洪災成為歐洲自1970年代以來傷亡最慘重的單次災難。

救災中心發布的畫面中，橋梁倒塌、汽車和卡車層層堆疊，建築物與道路覆蓋著厚厚的汙泥，城市宛如被海嘯襲擊，滿目瘡痍。由於大型機具難以進入救援，災民只能徒手挖掘泥土，試圖尋找生還者。直到水退後的第五天，搜救都還在持續進行。

這場世紀洪災重創瓦倫西亞，對一向乾旱的西班牙造成巨大的震撼。外界不禁追問：「為何會發生悲劇？」

極端氣候導致創紀錄暴雨

秋季強降雨在西班牙其實並不罕見，當地所稱的「冷滴」（gota fría）或氣象術語中的「高空孤立低氣壓」（西班牙語：Depresión Aislada en Niveles Altos，簡稱DANAS），是主要原因之一。當冷空氣經過溫暖的地中海水域，導致溫熱空氣迅速上升停留在西班牙高空造成連續降雨。然而根據西班牙國家氣象局的報告，此次暴雨是瓦倫西亞本世紀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瓦倫西亞的圖里斯鎮（Turís）甚至在24小時內降下超過630毫米的雨量，創下歷史新高。

10月29日早晨7時36分，氣象局已針對瓦倫西亞南部地區發布最高級別的「紅色警報」，並於8時4分再度提出警告暴雨可能導致水災，「具有極端風險，若非必要切勿出門」。但當地政府與民眾未能充分重視警報的嚴重性。瓦倫西亞自治區主席馬松（Carlos Mazón）甚至在當天下午1時宣布風暴正在離開瓦倫西亞，預計強度會在晚上6時減弱。

事實上，當地在這之前正遭遇嚴重乾旱，當降雨初現時，居民普遍歡迎這場難得的雨水。然而隨著雨勢不斷增強，夜幕降臨，暴雨逐漸演變成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西班牙國王費利佩六世前往災區視察時被憤怒的災民丟擲泥巴抗議。Getty Images

政府錯失黃金救援時機

與馬松的預測完全相反，暴雨迅速引發山洪，在數小時後摧毀了瓦倫西亞數個城鎮。街道化為河流，無數返家的民眾措手不及。本次受災最嚴重的城鎮派波爾塔（Paiporta），居民人口約3萬人，就有至少62人在洪災中罹難。當地居民佩雷斯（Guillermo Serrano Pérez）接受《英國廣播公司》（BBC）採訪時回憶，洪水「就像海嘯一樣沖向高速公路」，當時他和父母在高速公路上的車子裡，只得棄車逃離，爬上一座橋求生。

直到洪水已經迅速淹沒城鎮約2個小時後，自治區政府才於當晚8時14分向民眾手機發出預警。但一切為時已晚，許多瓦倫西亞人正在下班駕車回家路上，或是在地下室試圖移車、或已經浸泡在被洪水淹沒的房屋裡，最終葬身洪流。截至截稿前夕（11月20日），瓦倫西亞洪災已經發生超過三週，仍有十多位失蹤者至今尚未被尋獲。

此外馬松還被媒體踢爆在10月29日下午「神隱」數小時，與一名女記者共進午餐，錯過指揮調度的黃金時間。後續救援也狀況連連，整個瓦倫西亞自治區只有10架救援直升機，許多被困居民等待救援超過12小時，甚至還有等了24小時以上的。許多地方的救災最後都是由志願者完成，因為開車前往的救災志願者太多，一度造成進入災區的公路回堵。

基礎設施老化也成為洪災惡化的原因之一，排水系統在洪災期間幾乎全部失效。政府對洪災應變的速度過慢，以及長年對防災系統規劃的怠惰失職，讓瓦倫西亞民怨沸騰。11月9日，約13萬民眾走上街頭抗議要求區主席馬松下台。西班牙國王費利佩六世（Felipe VI）與王后雷蒂西亞（Queen Letizia）前往派波爾塔視察時，也被憤怒的災民丟擲泥巴。馬松雖然在15日坦承怠職並公開道歉，仍無法平息瓦倫西亞人對地方政府的憤怒，西班牙國王夫婦緊急在19日再次前往災區視察，才漸漸平息當地激憤情緒。

世紀洪患給人的警醒

農業作為瓦倫西亞的主要產業，這次洪災對農作物造成大規模損失，重建成本也初步預估超過1億歐元。西班牙政府目前規劃所需金額高達106億歐元（約3,641億台幣）的災區救援計畫，當局表示正在向歐盟請求歐洲團結基金的支援。瓦倫西亞後續的重建路遙遙，西班牙政府和瓦倫西亞地區必須將這次慘痛的經驗作為教訓，重新審視防災機制。

西班牙《國家報》（西班牙語：El País）的調查顯示，當天有將近40%的受訪者未在洪災發生前接收到官方的任何警告。儘管政府透過電視、廣播和社交媒體不停發布預警，但這些設備在農村和偏僻地區的覆蓋率較低，導致大量居民無法及時獲得必要的資訊。

此外，氣候變遷導致氣候異象頻繁發生，也是各地防災系統備受考驗的原因。西班牙環境部長里貝拉（Teresa Ribera）說：「西班牙是一個習慣乾旱的國家，但毫無疑問，由於我們正在經歷氣候變化，我們看到了更加頻繁和強烈的天氣事件和現象。」

歐洲是世界上氣候變化最劇烈的地區之一，氣溫上升的幅度達到世界平均水平的兩倍，而西班牙在氣候危機中首當其衝。西班牙媒體《先鋒報》（西班牙語：La Vanguardia）報導，西班牙已經連續數年遭遇極端乾旱，降水量連續3年低於正常水平，而過度乾旱的河床讓雨水更難下滲，更容易發生洪患。

此外，歐洲的氣溫也在持續上升。根據統計，自1961年以來，伊比利亞半島的氣溫上升了攝氏1.6度。2024年8月地中海水面溫度達到攝氏28.9度，創下歷史新高。更暖的海溫將會帶來更大的蒸發量，而更溫暖的大氣層能夠容納更多的水汽，形成惡性循環，成為極端天氣的溫床。

只是發布警報還不夠，氣候變遷正在改變全球的災害模式，更頻繁、更猛烈的極端天氣正成為新常態。而這場世紀洪災暴露了西班牙地方與中央政府在應急管理、基礎設施投資及資訊傳遞上的嚴重不足。

2024年11月11日晚上，中國廣東珠海市體育中心發生了一場令人震驚的悲劇。一名62歲男子駕車衝撞正在運動的市民，造成至少35人死亡、43人受傷。警方初步透露的原因是凶嫌對離婚財產分配有所不滿，但相關說明很快被刪除。從2024年初便不斷接連出現的暴力事件，也引發中國網友對國內社會壓力、經濟困境和治理問題的討論，同樣的，相關文章也在24小時內被全網封殺。

中國社會進入「暴力爆發期」

就在珠海駕車撞人慘案發生的幾天後，11月16日，江蘇省宜興市一所職業技術學院內又發生一起持刀無差別攻擊事件，造成8死、17傷的慘劇。據傳是一名該校畢業生因不滿考試失利，加上實習工時長又低薪，壓力過大走上「報復社會」一途。

這是中國在不到一個星期內發生的第二起造成重大傷亡的無差別殺人案，也是2024年無數類似事件中的冰山一角。根據媒體統計，光是報導曝光的暴力事件，包括：駕車衝撞學校門口、小學外無差別砍人、超市內持刀攻擊，還有駕車攻擊早市等，還包括9月發生的日僑學校母子遭刺殺案，就有超過20件，且發生地區覆蓋上海、山東、湖南、江西、雲南、廣東、吉林等，顯示這是一個全國性現象。

中國社會似乎進入了一個「暴力爆發期」，類似悲劇頻發，反映了這個社會正逐漸被壓力和絕望吞噬。

習近平指示加強維穩管制

珠海駕車衝撞事件發生後，中共領導人習近平和國務院總理李強皆發表公開談話，表示對此事「高度重視」，下令依法嚴懲凶手，並且「加強風險源頭防控」、「確保社會大局穩定」。

廣東省委迅速召開會議傳達「維穩」指示，並在網路上進行輿論控管，刪除關於「報復社會」、「司法不公」的評論，並試圖將案件與「境外勢力」聯繫。目擊者的言論與呼籲調查透明的文章很快遭到刪除，事件影片也被封鎖。

類似的管控同樣在江蘇宜興砍人案件中出現，相關討論被快速壓制。有網友直言：「最讓人害怕的，不是慘案本身，而是事件真相被掩蓋。」

就連民眾自發性在珠海健身中心獻花悼念的行為也不允許，媒體發現，珠海衝撞事件的兩天後，官方開始移除民眾在凶案現場擺放的花束、蠟燭和白酒等悼念物品。外媒如《法新社》、《英國廣播公司》（BBC）記者在現場採訪時，也遭到不明人士阻撓，或用身體和雨傘遮擋拍攝。

▲珠海撞人慘案事發隔日廣東省委立即召開維穩會議，並迅速清除現場悼念物品。圖為正在清理哀悼花束的政府人員。Getty Images

管理「四無五失人員」？

與此同時，各地單位傳出開始排查「四無五失人員」——無婚姻、無子女、無穩定工作收入、無房產車子；投資失敗、關係失和、心理失衡、生活失意、精神失常等特徵人員，要求機關協助通報列表。但這種貼標籤式的管理，有辦法阻止中國繼續出現這種無差別、大規模的報復社會攻擊嗎？

上海復旦大學教授曲衛國在網上貼文，認為最近發生的「無差別報復社會」案都有一些共同特點：嫌疑人屬於弱勢，大部分有精神健康問題，認為受到社會不公正對待，而且覺得沒辦法為自己發聲。他說：「建立一個社會安全網和心理輔導機制很重要。為了讓這些案件的發生降到最低，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開通能夠監督和暴露權力運用的公開渠道。」過沒幾日，該文章已被刪除。

中國問題專家唐靖遠受訪時表示，如果仔細梳理這些無差別大規模報復社會事件，可以觀察到共同原因——這些當事人都遭受過程度不等的制度性不公，尤其是司法不公。他說：「而這些不公的背後，涉及整個中共體制性下的金權勾結、基層治理的黑社會化等等。所有這些問題，是在長期積累發酵以後所造成的一個結果。」唐靖遠認為，當局長期透過暴力維穩，把所有抒發途徑全都堵死，受害者最終只能用極端手法來表達不滿。

四川大學法學教授韓旭也發文強調司法是社會公平正義的「最後一道屏障」，而公正的司法是「社會減壓閥」，一旦這道「屏障」失守，各種暴力極端事件就難以避免。同樣的，這篇討論文章在幾小時後就消失於網上。

當輿論管控與壓制導致問題無法公開討論，社會潛在的矛盾不可能獲得化解。

「經濟假象」破滅 高壓治理失效

以往在中國，由於警方和公權力的監視控制無處不在，針對平民的隨機暴力襲擊很少見，但過去一年裡這類事件頻繁發生。除了顯示當局「維穩能量」不足外，也突顯中共主打的「經濟假象」失去效果。

時事評論員藍述指出這一點，他說中共以前解決所有的社會問題，靠的都是經濟增長的假象，用經濟增長來掩蓋所有的一切的矛盾。但現在隨著經濟不斷下滑，各種各樣的矛盾都會不斷地爆發出來。

上海企業家胡力任對此深有同感，他說：「中國經濟已經徹底地崩潰了，多年來整個體制的腐敗，官僚對民眾的壓榨，導致民不聊生，大家都已經覺得沒有活路了。」「我是從上海出來的，我的一些朋友幾乎都是企業家或金融家，連我這一層面的很多企業都已經活不下去了，不但企業跨掉了，還有人負債累累，有的朋友已經外逃了。」

藍述再解釋，另一個原因則是中共對民眾長期的洗腦，導致受害人在面對困境時，沒辦法意識到這些不公完全是中共體制的問題，應該從體制改革去著手。而是把這個不公當成社會問題和對自己的不公，所以才會用極端的方式去報復社會，導致類似事件不斷發生。

胡力任說：「現在國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以後，每個人都產生了巨大的恐慌。所以現在都是一些惡性循環，我們用『崩塌』二字來形容整個社會的現狀非常貼切，所以像這種惡性事件，已經開始進行大爆發了。」

當百姓持續以激烈手段報復社會，其實也意味著中共的高壓管制正逐漸失去意義。因為，當你的百姓都不想活的時候，恐怖治理又有何用？

第三季度美國股市誰漲得最猛？很多人可能猜測是科技股，畢竟上半年人工智慧（AI）熱潮把股市炒得如火如荼，股價指數一再創刷新小高峰，但是猜錯了。以輝達（NVIDIA）為例，從2024年年初到10月9日漲了約175%，已經很厲害了，還有更厲害的嗎？

市場在第三季已經偷偷轉彎了，最風光的板塊其實是公共事業，包括供應電力、天然氣和水的基礎設施公司。公共事業板塊聽起來沒有AI那麼炫酷，不過，你或許不用AI，但絕對要用電。美股開始不再一味迷戀科技股。

為什麼最近公共事業板塊，特別是電力板塊漲得這麼猛？為什麼進入降息週期，投資人就喜歡電力板塊？這暴漲的背後又隱藏著哪些危機？

▲AI熱潮不僅推高了股市大盤，也讓電力板塊熱絡起來。Adobe Stock

AI推升電力需求

先說一下為什麼電力板塊漲這麼猛？原因之一正是AI。AI直接拉動了巨大的電力需求，讓電力板塊跟漲。前面提到輝達漲了175%，Vistra電力公司從年初到10月9日則漲了226%，超過輝達。NRG電力公司和Talen電力公司也分別漲了73%和162%，大勝微軟和蘋果。

談談電力這個板塊。以全球最大經濟體美國來說，過去20年的電力需求穩得能畫出一條向上的直線，但市場預計，未來每年電力需求會以2%~2.5%的速度一路漲到2030年，其中有三分之一的電力增長來自資料中心（Data Center）。

AI的投資熱潮催生了資料中心的建立。AI大模型其實就是「大數據+大運算力+強算法」。訓練一個AI大模型要耗費多少電？OpenAI的GPT-3模型擁有1,750億個參數，學者推算，訓練GPT-3一次，耗掉的電量大約是129萬度，相當於一個美國家庭120年的用電。

2023年推出的模型GPT-4，其參數直接飆到1.76兆，是GPT-3的10倍，2025年將推出的GPT-5，預計會超過10兆的參數。

ChatGPT每天大約要處理2億個需求，需要超過50萬度電來回應，相當於1萬7,000個美國家庭一天的用電量，夠驚人了吧！算一下ChatGPT一年要耗掉1億8,000萬度電，相當於南非一整年的用電量。

這背後依靠的就是資料中心，它們是AI的動力工廠，提供計算資源、儲存空間和高頻寬，讓AI能夠飛速運行。

問題是，資料中心不僅要保持性能，還得天天開著強力冷卻系統，因為成千上萬台服務器日夜狂轉，發出滾滾熱浪，所以資料中心自己也成為耗電大戶。

預估到2026年，資料中心的耗電量可能較2022年翻倍，達到1兆度電，大約是日本全年的用電量。

電力需求暴增直接給電力板塊打了強心劑，電力公司可以賣更多電，還可以賣得更貴。2024上半年亞馬遜（Amazon）公布了向Talen Energy購買核電的協議，市場認為，與當今電力市場價格相比，Talen電力公司至少能多賺50%。

降息增加電廠利潤

電力行業的特性也容易在降息週期時受到青睞。首先，電力板塊本身比較穩定，是防禦性較強的行業，就像生活的萬能充電器，無論經濟風向怎麼變，人們都離不開電，所以在經濟衰退時，電力公司比那些消費彈性高的行業更具韌性。

電力企業中的火力發電，如煤炭發電、天然氣發電更具有逆週期性。「逆週期」就是經濟不好時它會有好的表現，經濟好時的表現反而不好。為什麼？經濟不好時，燃料價格往往會下跌，能夠降低成本，有助於利潤提升。

第二，降息對電力板塊是一大利多，因為它是資本密集型產業，建立和維護電力系統，包含建造發電廠、鋪設電網、維修設施都需要龐大資金，其中很大一部分資金是債務。降息時，借款成本就減少了，有助於提升利潤。

第三，不少電力公司都有比較高的配息，這對於追求穩定回報和長期收益的人們有很強的吸引力。而且電力公司受政府監管，政府會批准每年的淨資產回報率是多少，比如政府核准「股東權益報酬率」（Return On Equity，簡稱ROE）是10%，投資100元的股東資本差不多能賺10元。

這些受監管的美國的電力公司，2023年政府核准的ROE平均是9.6%。營運穩健的公司基本上可以達到政府核准的水準，若加上高配息，這類公司在降息週期裡的確會受到投資者的青睞。

AI的推動，加上電力板塊的特點，基本上可以解釋為什麼這個行業近期會大漲，但是大漲的背後也隱約透露著危機。

保證電網穩定是大難題

2003年8月14日發生北美歷史上最大範圍的大停電，當時加拿大有1,000萬人、美國有4,000萬人受到影響，美國8個州和加拿大安大略省的電力說斷就斷，甚至手機服務也因後備電源耗盡而中斷。這場停電持續了10天。

天災無法預測，但讓人們隱約感覺不妙的是，資料中心可能成為未來用電安全的「潛在威脅者」。各大科技巨頭都忙著給自家資料中心找能源，微軟最近就打算重啟賓州的三哩島核電站，給不斷膨脹的AI需求供電。重啟核電站的代價不小，預計得花掉16億美元。

三哩島核電站於1979年曾經發生核事故，引發了5天的全民恐慌，最後核電站直接被關閉。這件事不僅讓人對核電站安全問題高度警覺，還讓核電行業的風頭瞬間冷卻，這一「冷卻」持續了好幾十年。

北美的電網都比較老舊，在用電需求猛增下，外加很多對太陽能、風能等新能源的投資，如何保證電網穩定是個大難題。還有更值得關注的問題是，為了滿足這些巨大需求，電力公司已經開始投資新電廠了，這些投資怎麼賺回來？那就是簡單粗暴的調漲電價，所以未來的電價可能會更貴。

總結，AI熱潮不僅推高了股市大盤，也讓電力板塊熱絡起來。電力板塊本身就比較穩定，而且降息會讓資金成本降低，加上高配息特點，這讓電力公司的確在目前受到不少人的青睞。但是，AI也對電力系統帶來很大挑戰，老舊電網能否在需求激增下保持穩定，這關係到每個人的能源安全。（本文不構成任何投資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