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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阻隔不斷返鄉路 再現中國「留守孩」問題

中國至少有4,390萬年齡在14歲以下的留守孩。由於長期得不到父母的關愛,影響了他們的身心健康,形成人格扭曲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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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期
方勵宏

年前中國幾十萬返鄉民工被困廣州火車站的場面,人們仍記憶猶新。旅客在風雪和饑寒交困中煎熬數日,有人暈倒,有人被踩死,大多數人仍然不放棄返鄉與親人短暫見上一面的信念。親情,是何等的力量!沒有設身處地著想,是很難真實體會這其間的辛酸苦辣。返鄉的人群中有許多是夫妻雙雙在外打工的,有的辛苦一整年沒有見到自己年幼的孩子,有的甚至數年沒有見到親生骨肉--冰天雪地中我們也看到了「熱氣騰騰」的骨肉親情,也觸及了中國一個令人心酸的話題──「留守孩」。

中國的農民歷來是社會各階層中人數最多、生活最艱難的群體,生活的重壓逼迫他們之中許多人離鄉背井到城市打工,微薄的收入和城市的排斥,他們絕大多數根本無法將年幼的孩子帶在身邊,不得不承受骨肉分離的苦痛,而將孩子常年留在故土--於是產生了一個令人心酸的、缺少父母關愛的社會群體「留守孩」。

爸爸媽媽:您能帶上我到城裡上學嗎?

一位留守的小女孩在日記中寫下了給爸爸媽媽的一段話。「......親愛的爸爸媽媽,我知道你們外出打工總有你們的道理,但是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一走,女兒的心是多麼孤獨啊!我想你們,白天想,晚上想,眼前晃來晃去的總是你們的身影。您能帶上我到城裡上學嗎?」這催人淚下的日記,表達了留守孩對父母外出打工的無奈和對父母強烈的思念之情,這也是無數個孤獨寂寞的「留守孩」的心聲。

據有關部門大致估算,中國至少有4,390萬年齡在14歲以下的留守孩。由於長期得不到父母的關愛,很多留守兒童由於基本的情感需求得不到滿足,遇到心理問題得不到正常的疏導,極大地影響了他們的身心健康,容易形成人格扭曲的隱患。從有關媒體報導的大量材料我們可以得到結論:留守孩的成長問題堪憂!

一對在廣東打工的夫妻曾寫信求助故鄉的地方政府,希望政府出面救救自己的孩子。他們剛念初中的孩子迷戀上「網吧」遊戲而祖母卻管教不了,不久前孩子偷了祖母一大筆錢離家出走「泡網吧」,不僅祖母一氣病倒無人照料,孩子的人身安全和學業也令人擔憂。也許有人會問:遇到這麼大的事,為什麼父母不親自回來處理,難道孩子的成長問題不如打工賺錢重要?!這個疑問恰恰反映了當下中國農民生活的無奈和艱辛。沒有人會認為打工賺錢比孩子的教育成長問題更重要,但如果不打工賺錢就連基本的溫飽生計都無法解決的話,逼迫你不得不忍痛暫且放棄自己的孩子,這種痛苦和矛盾恰恰需要人們的深思和同情!

調查顯示:這些沒有獨立生活能力的留守孩,絕大多數是由祖父母代養,而這些代養人大都年事已高,除了應付孩子的生活起居,還有忙不完的田間地頭的農活,作為代養人的祖輩又多為文盲或半文盲,很難切實承擔起對留守孩的教育責任。留守孩存在心理問題或行為問題的比例遠遠高於其他同齡孩子。許多留守孩由於缺乏關愛和管教,混跡社會走上了犯罪道路。中國南方某公安部門統計所處理過的少年刑事犯罪時發現:在涉案的未成年人中竟有20%是留守孩。一些女性留守孩在成長過程中由於缺乏看護,遭受不法人員,甚至近親屬的性侵犯。中國某媒體報導,一中學17名未成年女生被人誘姦的事件,受害幼女中絕大多數是留守孩,其中有的幼女在自己受害後還進一步成為犯罪人的幫兇。更有少數留守孩在託人代養後,因各種原因失去生命或導致殘疾,成為在外打工父母心中永遠無法彌補的創痛。

留守兒童輟學而混跡社會的比例也逐年上升。中國人民大學人口與發展研究中心的研究顯示,在進入初中階段後,留守兒童在校比率大幅下降,14歲留守兒童在校率僅有88%。

如果不打工賺錢又如何維持生存?

也有調查顯示:每逢過年在外打工父母回鄉探望孩子或接他們同住數日,留守孩們通常表現得格外聽話、興奮和活躍。一旦再次分離,留守孩們表現為難過、哭鬧、難捨難分。短暫的相聚和分離,孩子們經歷了劇烈的感情衝突。

歸鄉!歸鄉!人們在雪雨饑寒中佇立多日就是為了能夠搭上返鄉的列車,過年大概是一年中能夠見到久別親人的唯一假期,這是怎樣的一種感天動地的親情!

暫且不論中共當局在此次雪災中的失職和麻木。「別只顧賺錢而忘了管教孩子!」地方政府人員通常以這種官僚的口吻責怪留守孩的父母,但如果不打工賺錢又如何維持生存?那些坐享其成、坐擁親情的官員們,更多考慮的是留守孩的成長即將對社會、對他人構成的威脅,卻極少設身處地站在打工者及其孩子的角度換位思考,體會他們的酸甜苦辣,體會他們的萬般無奈。

共產黨在中國建政後,為方便統治而承襲歷代封建專制王朝的統治經驗,將中國人分為工、農、商、學、兵及城、鄉的三六九等,讓不同階層的人相互排斥、侵軋和控制,中國農民始終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受到種種的剝削和歧視。非人道的戶籍制沿用至今,龐大的農村打工隊伍為城市的繁榮貢獻著最基礎的力量,賺取的只是微薄的維持簡單勞動力再生產的口糧,城市的大門仍然對農民和他們的孩子緊閉。中國政府自己也曾意識到「留守孩」問題的嚴重性,也曾開展過系列幫教活動,也曾被動對農民工子弟開放極少數城市郊區學校,但身在其中的人們都知道那些都是中國官場為應付統治需要、下級應付上級的政治秀而已。

沒有親情的教育是殘缺的教育,父母的溫暖和關愛是其他任何親情所無法替代的。

共產主義「烏托邦」在人類社會已經造成了數不盡慘絕人寰的人間悲劇,那個曾經誓言要將「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砸碎資本主義枷鎖和鐵鏈」的無產階級政黨,如今卻成了對無產階級實行血腥專政的政黨,把無數中國人解放成資本血汗工廠的打工仔,把一片美麗的國土變成了世界工廠。中國社會當今4,390萬留守孩的可憐處境是共產專制政權在中國毒害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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