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中國中央電視台(CCTV)新大樓在種種議論聲中動工時,擅於調侃的北京市民用一種平易近人的民間詞彙「大褲衩」,將這座特立獨行的建築廣泛傳播;然後,今年過年時,它又以「大樓失火」的社會新聞將民眾的眼光再次聚焦到「大褲衩」。最近,它又在中國引起騷動。
「大褲衩」的荷蘭籍設計師雷姆‧庫哈斯(Rem Koolhass)在他名為《Content》的著作中,暴露出其設計央視大樓的理念。在《Content》中,有一頁是許多格子圖像的拼合,其中有一些畫面公然把央視新大樓比作男女生殖器:主樓是一雙腳膝跪地的裸女,臀部朝外趴著,旁邊的輔樓有如一座指向天空的男性生殖器。
庫哈斯的《Content》不是新書,這本書早在2004年就出版了,其實在庫哈斯承認之前,不少人都已經感覺到「大褲衩」是一幢隱含色情的建築,只不過最近有如「國王的新衣」般被說了出來。
設計師開了一個大玩笑
庫哈斯當著全中國建築設計師的面,脫下了「大褲衩」。此消息一出,在中國建築界引起強烈憤慨,紛紛譴責庫哈斯的行為--居然和中國開了如此大的玩笑。
早在2003年,有筆名河清的作家,在得悉央視新大樓設計方案時,曾寫了〈應當絞死建築師?──央視新大樓中標方案質疑〉一文,刊載於《文藝報》,人微言輕地呼籲廢止該方案,理由是:「這是一個違背中國審美精神的『歪門』,像一個雙膝癱地的跪者,既極不安全,又極度昂貴浪費:最初預算50億,現在傳聞已近100億。而且這樣的建築,未來的維修費一般都要超過建造費,是一個真正的無底洞。」
說來這些中國建築設計師也只是後知後覺罷了。早在「大褲衩」建築之初,南京東南大學建築學院教授鄭光復寫了〈是誰讓科學與經濟掩面而泣〉的文章,指控央視新大樓是一座「邪(斜)門」。
鄭光復在另一篇〈反科學、反經濟、反文化的建築是超前嗎?〉文章中,很早就敏銳地揭示出央視新大樓含有男女生殖器的「不良寓意」:「他(磯崎新)竭力推薦的庫哈斯方案,是不是一對生殖器象徵?那倒T形樓(燒壞的副樓),是否陽具指天,還帶有陰囊?」
磯崎新是日本建築師,本來就是以搞「生殖器建築」而知名,這位生殖器建築的「大師」,當年是有關方面請來的央視新大樓設計方案的5位評委之一,也正因為他的鼎力推薦而最終定標。
譴責庫哈斯的人,也未免太不懂當今在中國官場的文化,中國不是沒有優秀的建築師,只嘆就如網友說的:「中國各個部門庸才掌權,只關心每一個項目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沒有精力顧及項目的閃失和瑕疵會帶來多大的影響,這就是當今中國政壇的狀況。黨官們都在圍繞中外有錢階層服務,只要有回扣,就會隨著人家的指揮棒轉,哪管百姓的疾苦和國家的影響。」
「大褲衩」、「智窗」成為北京代名詞?
最後在價值150億人民幣的建造成本下,在100多米的高空展開的「懸挑設計遊戲」、兩條直樓呈6度的斜角向外張開一直向上延展,其實,央視「大褲衩」不僅是「世界上最奇特的建築」(美國《時代》周刊對其評價時的稱號),業界的不少建築設計師更清楚它的色情寓意。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如此廣受爭議的設計還獲得了相關專家評審團的一致通過並受好評,最後終於落成在中國的首都。
有網友表示:「說句憑良心的話,大褲衩怎麼說總還是在北京,在國內吧,總比貪了多少多少錢匯到國外好吧。唉,怎麼說呢,恥辱也好,驕傲也罷。反正現在一聽到大褲衩就想到北京,一提到北京就想到大褲衩。你看,大褲衩都成了北京的代名詞了。」
還有更不滿的網友說:「中共自己點頭哈腰忙不迭從洋人手裡接過了屎盆子,扣在了自己頭上。」
聽說央視高層已從眾多名稱中選定一個,叫「智窗」大廈。它的主要寓意是:首先,央視是國家電視台,是對全國對全世界傳播信息,傳播「智慧」的重要窗口;其二,新大樓中部形成的多邊形鏤空,酷似一個巨大的窗口,與「智窗」一說相映成趣;其三,大樓實體部分酷似一個半蹲著的人的雙腿和臀部。新大樓是百年大計,如此長時間地擺這麼一個拉巴巴的姿式,只有得了痔瘡的人才會如此。「智窗」與「痔瘡」諧音。高層強調,「痔瘡」並無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