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頒給了莫言,一位中共「體制內」的作家,引起外界一片爭議。
爭議的點是什麼呢?主要就是這位作家與中共官方關係密切,廣受質疑是「紅色作家」。
先來看看莫言本人怎麼回應這個問題的。對於最具爭議的抄寫毛澤東「延安講話」一事,他這麼反駁,「難道抄寫了一個《延安講話》就是不可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理由嗎?…我相信有很多批評我的人是沒有看過我的書的。如果他們看過我的書,就會明白我當時的寫作也是頂著巨大的風險,冒著巨大的壓力來寫的。也就是說我的作品是跟當時社會上所流行的作品大不一樣的。」
事實上,莫言本人十分不樂見對外界將他定義為「官方作家」,而他的辯詞,翻譯成台灣的語言,就是其作品跟所謂的中共「主旋律」(中共主流思想)不一樣,他的書有自己的靈魂。
從莫言的代表性作品《紅高粱》、《酒國》、《十三步》、《豐乳肥臀》來看,他的文章中確實有一股無奈、憤怒、批判、反抗的精神。但問題是,這個反抗是在官方許可的範圍中反抗、在安全的範圍裡批判;這種自由是有限度的自由、是由領導臉色決定的自由、是在黨給的空間中勉力求生存,事實上還是承認黨有權力主宰自己的靈魂…遑論這些所謂的自由空間隨時可能被收回。
所以,一旦黨舉起手中的鐮刀,「莫言們」就只能垂首斂眉,關上嘴巴不說話了。
看看實例──2009年,中國自由作家戴晴和貝嶺出席法蘭克福書展研討會,莫言等代表退場抗議;莫言並在書展中發表演說,巧妙地為中國政府的專制統治辯護。2010年,在接受《時代》周刊採訪時,莫言又為中國政府的審查制度辯護,他說,審查制度下,作家學會了怎樣寫得更含蓄、更委婉,對他來說,這才符合美學原則…如此意見,激怒了一眾讀者與網友。
儘管現實如此,小編對於「莫言們」的處境還是比較同情。畢竟,在專制政府統治下的中國,完整的自由是一種奢求,在台灣這種社會氛圍下談反抗與在中國大陸談反抗,分量是不同的。
但是話說回來,在體制內的莫言,如今又得到諾貝爾獎,得到極大的影響力,如果他仍保有基本的道義與良知價值觀,還是應該要勇敢一些,再往前走一步,擺脫中共加諸其上的精神桎梏,說出中國人的真實心聲。
莫怪莫言最近發表了「壓力大宣言」。被問到「你幸福嗎?」的問題時,他說:「幸福就是什麼都不想,一切都放下,身體健康,精神沒有什麼壓力才幸福。我現在壓力很大,憂慮忡忡,能幸福嗎?…」
是什麼壓力,莫言不願明說。是的,一直以來在鐮刀下求生存,現在又得了大獎,萬眾矚目,刀鋒可更近了…要保住項上人頭,你說這壓力能不大嗎?
建議莫言,要從根本上變得幸福,你就應該「講出來」──用你的筆揭露出中國人的傷、中國人的痛、中國人的渴望、中國人的真實情感,用人性去戰勝黨性,作你自己精神上真正的主宰。
到時,這諾貝爾文學獎就是真正的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