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孟子描述了一個理想社會,聽來是一個人人認同之理,可是,若為此下一個但書:慈愛於他人之幼子,必須以犧牲性命作為交換。願者,能有幾人?
12月14日,美國當地時間上午,在康乃狄克州桑迪胡克小學(Sandy Hook Elementary school)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震驚全球的槍擊慘案,這起美國有史以來第二慘重的槍擊案,共造成28人死亡,其中大部分的罹難者都是年幼的學童。這場災難中,該校校長與一名心理輔導師在聽到槍聲的當下,不假思索即刻衝出辦公室,企圖阻止這名狂徒;27歲的女性音樂教師維多莉亞(Victoria Soto),指示學生躲避至儲物櫃,以重物抵住門口的同時,面對面與兇手蘭札(Adam Lanza)交鋒,當場慘遭轟斃。
老師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護學生,這樣令人感到悲傷但卻又充滿人性光輝的溫暖故事,華人世界也不乏這樣的例子。
從民國74年陳益興老師脫衣保衛學生免於被蜂螫而身亡、民國81年健康幼稚園教師林靖娟在火燒校外教學遊覽車時,奮勇重回火場救學生,最後以血肉之軀緊緊懷抱學生葬生火場犧牲,到民國97年發生的四川汶川地震中,用身體擋住塌垮的泥牆保護學生,而被壓死的多名教師,其大愛捨身的情操,皆深深地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當然,在人性的考驗之下,相反的例子也有,例如同樣為四川汶川地震中,搶先在學生前逃生的教師范美忠,一度引起社會的各種批評,而遭譏諷為「范跑跑」。
老師究竟該不該犧牲自己也要拯救學生,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然而師者,除了傳道、授業、解惑,在這樣的事件上的確被賦予了更珍貴、更重大的價值。
這起校園槍擊案件,通過了極大的代價,我們再度看到「人性的光輝」,是如何被淋漓盡致地詮釋。如果是你,能否想像一下置身於槍擊案、火燒車,或是地裂天崩大地震的畫面中,你會選擇成為維多莉亞,還是范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