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大陸,淘寶網拍購物幾乎無所不賣,但大家可能不知道,有人連「孩子」也在賣。對某些人而言,孩子恐怕不是父母親的掌上明珠,而是可以變賣的「商品」。
橫跨大陸七省的「販嬰集團」
正常情況,一般人聽聞拐童販嬰,應該會問:「怎麼有人會賣自己的小孩?怎麼有人會做這種生意?中國不是崛起了嗎?大陸不是可以生兩胎了嗎?」悲哀的是,販嬰在大陸仍然存在,而且是頗具規模、有組織性的人蛇集團在各省行動。
根據中共公安部網站消息指出,2016年12月13日破獲一起橫跨七省的大型嬰兒販賣案件,有157名嫌犯,現場解救36名兒童。其中有9名兒童沒有DNA紀錄,可能是被父母親賣掉。涉案地區包括福建、江西、廣東、雲南等7省。
雖然人口販賣在大陸早已不是新聞了,但是這起案件涉及的廣度與人數仍令社會相當震驚。此案只是大陸當前拐童販嬰的冰山一角,以大陸販嬰集團橫行的情勢推測,如果乘上10倍計算,同一時間點,在大陸從事拐童販嬰的人口犯就可能高達1,570名,受害者360位。
這是以橫向切面來看,若從時間縱向來檢視販童案件,根據《蘋果日報》報導,2015年山東省曾破獲一處「地下產房」,嫌犯高達103人,解救了37名吃著泡麵和廚餘的嬰幼兒;2014年則破獲一起在「淘寶網」上販嬰的集團,解救382名嬰兒;2007年南京破獲連結雲南、南京、山東的販嬰集團,40名嬰兒得救;2005年河南省破獲一起家族販嬰集團,解救27名嬰兒……
換句話說,從有限的新聞報導來看,拐童販嬰在大陸層出不窮,且時間超過十年以上。若把以上破獲的五個案例中的受害嬰孩加總,人數為532名,再以10倍來推估,過去這十年,大陸可能有5,320名嬰孩遭到買賣。而這只是保守估計,實際數字恐怕更高。
親生骨肉有價碼?!
子曰:「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錢本身不是問題,賺錢的方法是否正當才是關鍵。如果有人利字當頭、利慾薰心,連骨肉都拿去變賣,那就連禽獸都不如了。大陸的黑心商品舉世聞名,但怎麼也難想像有人會去販賣自己的骨肉來賺取暴利。
根據相關報導,在中國,嬰孩就和商品一樣,有「行情價」,而且男、女價碼還不一樣。男嬰行情較好,可以賣到5萬人民幣(約22萬新台幣),女嬰的價碼大約2萬人民幣(約9萬新台幣);有的則說男嬰可賣到8萬多人民幣(約36萬新台幣),女嬰6萬多人民幣(約27萬新台幣)。究其原因,和中國大陸長期的人口控制政策(一胎化與二胎化)、人權的漠視以及整個社會的道德淪喪不無關係。
人口販賣就在你身邊!
彭湃新聞曾報導西安一名叫做小小的女孩,自2016年年底與家人失聯。雖然小小曾經離家過三次,最多三天,有一次是因為考試成績差被媽媽打,但班主任說小小很優秀,成績也不錯,在學校也沒有不愉快的事,而且失蹤當天同學說看她朝家的方向走了。
然而,小小卻不明所以的失蹤了。其實,這個案例也直接凸顯出大陸人口販賣問題的嚴重性。拐童販嬰與大陸人口販賣、失蹤人口現象有直接關聯,不只是嬰孩被賣,各種年齡層都有可能被人蛇集團抓走。
大陸失蹤人口是長期人口販賣所造成的表象,而且失蹤人口的數字、受害者名單一直不明確。有的資料說中國大陸每年失蹤人口有800萬,有的說有20萬起案件。但不管怎麼說,人口失蹤在大陸確實是長期存在的問題。這些消失的人,包括人口販賣(嬰孩、兒童等),使得許多家庭破碎,許多嬰孩被渴死、餓死,也有人被囚禁在血汗工廠裡工作。
更可怕的是,我們用的日常用品有可能沾染上這些受害者的血與淚。諾伊‧朱普蓋兒(Noy Thrupkaew)女士是一名國際記者,長期追蹤人口販賣。她在TEDtalk發表的演講說:「人口販賣就在我們身邊。」人口販賣不單單關係到性剝削、勞動剝削、兒童販賣、器官販賣等,而是在整個全球化的商品經濟脈絡下的一部分,一個被忽略、被洗白的部分。
我們能做甚麼?
面對如此黑心的人口販賣事件,沒人希望再看到趙薇演出的電影《親愛的》或劉德華演出的《失孤》中的人倫悲劇。那我們能做甚麼?如果在大陸發現有疑似人口販賣、拐童販嬰的行為,請積極通報當地公安與檢察官。雖然人口販賣問題,追根究柢很可能和當地官員與公安私通勾結有關,但第一時刻尋求正當途徑來解決問題,還是上策。如果是在台灣發現相關案件,則可撥打24小時服務的人口販運被害人求助專線0956-849633。多一份留心,多一句關心,只要打一通電話,就可能救人一命,或是避免了一樁家庭破碎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