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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期
劉惠宜
在山村長大,中學讀音樂班,大學念英語系,於香港中文大學取得EMBA學位。充滿好奇,勇於嘗試。一雙眼,看著社會百態,直視內心。在典籍與大自然陪伴下,抒寫一篇篇真誠雋永之作。曾任廣播電視記者、主播、節目主持人、業餘音樂演奏者。更重要的是,還燒得一手好菜呢!
在山村長大,中學讀音樂班,大學念英語系,於香港中文大學取得EMBA學位。充滿好奇,勇於嘗試。一雙眼,看著社會百態,直視內心。在典籍與大自然陪伴下,抒寫一篇篇真誠雋永之作。曾任廣播電視記者、主播、節目主持人、業餘音樂演奏者。更重要的是,還燒得一手好菜呢!
前男友,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向國王說,爸爸你對我就像鹽一樣那麼重要。
你對我,也像鹽,傷口上的鹽。
我將情緒的掌控權交於你,然後飲著以憤恨釀製的毒酒──結果除了自己,誰也沒傷著。
某日搭捷運時突發奇想,特別請朋友給我頭頂拍張照,巡查一下各種折磨可能留下的瘡痍:意圖隱藏於烏絲間的白髮已昭然若揭,按捺不住從頭皮直挺挺地冒出,張牙舞爪地宣告生命行進的必然軌跡。
我的餘生,一天都不能再浪費,不可以再糊塗。
常聽到花若盛開,蝴蝶自來。也就是,蝴蝶沒來,花要檢討。但現在,不管有沒有蝴蝶,我要為自己盛開。開在山巔海涯、開在荒谷旱漠,兀自綻放。
通常這種信末了常不能免俗地感謝給予打擊的人──我不幹這事兒。感情的洗劫,難以額手稱慶。撒在傷口的鹽巴,算哪門子調味聖品。如果要謝,不如謝莫札特的鋼琴奏鳴曲,是經典裡的光明,給了我拐杖,撐住了步履蹣跚的踉蹌;是一個身處苦難的純潔靈魂,托起我的下巴,叫我看看一直都在的朗朗天光。
說到底,是我將無法迴避的生命課題冀望於外物,外求而非內找,沒有鑑別虛實與本末輕重的智慧。捨不得的不是你,而是那個曾經奮不顧身而愚忠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