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 品味愛情片

▲七夕這天織女與牛郎鵲橋相會,久別重逢感動了青年男女。Adobe Stock
第214期
李智鳴

「問世間情為何物?」在現代社會裡,愛情已經是人生重大課題,不同類型、不同主題的電影也總是要加上一點愛情的元素來增添可看性。

七夕是女孩們以瓜果、鮮花向織女獻祭,「乞巧」的節日,這天織女與牛郎鵲橋相會,久別重逢感動了青年男女。據說平常鎮日吵雜不堪的喜鵲,這一天真的會消失無蹤,直到黃昏方歸。

「心動」是愛情的開端

現代浪漫愛情起始於「心動」,心門敞開容納了另一個人。在電影裡,心動的因素是編劇們挖空心思之所在,有因為欣賞才華,有因為共同興趣與嗜好,或者是一種不約而同的觸動,又或者是毫無來由的,就像在某個黃昏,雲霓斑斕炫目,行人相視微笑著,空氣中飄散著若有若無的甜味,整條街上的人似乎都陷入了愛情……

「甜味」是所有浪漫愛情喜劇的基底,而苦澀過後的甜更迷人。「留下來,就一起看海囉!」是周潤發在電影《秋天的童話》(台灣上映片名《流氓大亨》)裡對鍾楚紅所說的,這是典型東方的、含蓄的心動語法,在有意無意之間心門微微開啟,而又在該開不該開的矛盾裡,把甜美與蕭瑟融合了。在初秋時觀賞這部愛情童話故事,正好。

而1993年上映的好萊塢電影《西雅圖夜未眠》(Sleepless in Seattle)算是「心動」的經典。在這部愛情電影裡,男女主角竟然可以在片中只對戲5分鐘,正因為它只展現愛情的開端──心動。男女主角湯姆‧漢克(Tom Hanks)與梅格‧萊恩(Meg Ryan)兩人後續主演的經典愛情名片《電子情書》(You've Got Mail)則從敵視、發現再心動,做了更多的鋪陳,尤其是用「網友」創造了虛實間的愛情衝突效果,饒有趣味。只是輕易地讓現實與網路情人合而為一,誠然是避重就輕的安排。

 

如果你只能看一部「心動」的電影,可以選擇伊森‧霍克(左)與茱莉‧蝶兒(右)主演的《愛在黎明破曉時》。Getty Images

▲如果你只能看一部「心動」的電影,可以選擇伊森‧霍克(左)與茱莉‧蝶兒(右)主演的《愛在黎明破曉時》。Getty Images

 

如果你只能看一部「心動」的電影,可以選擇《愛在黎明破曉時》(Before Sunrise)。這部1995年拍攝的電影,男主角伊森‧霍克(Ethan Hawke)當時未歷風霜,有著豐潤彈性的雙頰;而女主角茱莉‧蝶兒(Julie Delpy)更若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存在,這不正是最適合浪漫愛情電影的狀態?

什麼是浪漫? 另類寫實的「愛在三部曲」

《愛在黎明破曉時》是一部大部分時間都在談話的電影,男女主角自相遇到分離,不到24小時裡,他們漫步在維也納的不同地方,聊藝術、科學或電影……這浪漫嗎?許多電影經常出現一襲絲紗在海畔迎風飄拂的畫面,或許大家習以為常這種「花前月下」式的場景與行為才是浪漫?不,所謂的浪漫就僅只是隨著強烈的情而行動,所以,在心動的甜美裡,哪怕是在嘈雜穿梭的人群中默默相視,也都是浪漫的。

浪漫愛情電影總會有兩個特徵,其一是情感的強烈,不管它是顯性或是深藏內心的。那種淡如水式的愛情,是拍不成浪漫愛情片的;其二,因為它是被情感驅動的,所以容易出現離開現實、跳脫常軌的劇情。

愛情可以從「浪漫」開端,但很難以「浪漫」終結。推薦《愛在黎明破曉時》的另一原因是,它是一個系列。九年之後,第二部系列電影《愛在日落巴黎時》(Before Sunset)於2004年上映,同樣的男女主角、同樣的導演,他們接續了九年前的故事。然後,再過九年,2013年第三部電影《愛在午夜希臘時》(Before Midnight)上映。

男女主角伊森‧霍克與茱莉‧蝶兒,參與了第二、三部電影的編劇過程,他們與導演將各自的階段人生心得呈現在電影裡,於是乎這系列電影就成為另一種形式的「寫實」,觀眾可以從這系列裡感受到愛情是怎麼發展的。可以說這三部電影分別展現了20幾歲、30幾歲、40幾歲的男女情感關係。因此,如果你還年輕,看看首部曲;如果你對未來抱有好奇,看看二部曲;但是如果你是個未滿30的人,強烈建議不要過於「超前部署」去看第三部電影。

「不變的、永恆」是亙古的追求

依靠「浪漫」而發生的愛情,動人卻易碎。因為「喜歡」是情,「不喜歡」亦是情,靠「情」維繫的關係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崩解的可能。二十世紀台灣愛情大師曾昭旭教授就建議「不要相信愛情」!這誠然是智慧之語。想要擁有愛情,請不要相信愛情,唯有不讓情掌控你,才能真正擁有它。

弔詭的是正因為情感的飄忽,所以「不變」就成為動人愛情的重要成分,「不變」、「永恆」也成了許多愛情電影要表現的主題。早期的電影《似曾相識》(Somewhere in Time)就是這類電影的一部經典之作,在21世紀的作品裡,或許《手札情緣》(The Notebook)是最值得推薦的另一部。

推薦這一部電影除了它也可稱為經典之作外,也因為女主角瑞秋‧麥亞當斯(Rachel McAdams)出演的幾部電影剛好也呈現了相關的主題,可以作為一個小系列來看。比如她所主演的《愛‧重來》(The Vow)就是假設當一個人「失憶」之後,愛情怎麼繼續?當你忘記了所有的曾經,你是否依然會愛我?由亞當‧山德勒(Adam Sandler)和茱兒‧芭莉摩(Drew Barrymore)主演的《我的失憶女友》(50 First Dates)也是同樣概念下發展出的不同故事。而瑞秋主演的另一部《時空旅人之妻》(The Time Traveler's Wife)則是一部與《似曾相識》一樣以穿越時空來表現愛情的電影,不同的是《似曾相識》劇情往相聚聚焦,而這部電影聚焦於如何面對無可抗力的分離,但在愛情上的「不變」成為感人的本質,是這兩部電影相同之處。

其他愛情電影推薦

或許你只是想看看輕鬆的愛情電影,那麼《愛是您‧愛是我》(Love Actually)、《情人節快樂》(Valentine's Day)這兩部多條愛情線聚合的愛情派對電影將是不錯的選擇。前者是2003年的英國片,後者是2010年的美國片,兩片都是眾星雲集。

講述情竇初開的《怦然心動》(Flipped)與淡淡哀愁初戀的《情書》(Love Letter),情來了卻又總在不知不覺中離去的《藍色情人節》(Blue Valentine)……我們難免自問,誰能帶我們去探究純粹的愛情,情為何物?電影《雲端情人》(Her)做得到嗎?或者,東方的奇才愛情電影《東邪西毒》能有啟發?

而如果想用文青式方式來觀賞愛情,法國新浪潮大導演艾力‧侯麥(Eric Rohmer)以四季來探討愛情的「四季的故事」系列,或許會比以破曉、日落、午夜來看待愛情更加溫和厚重吧?

雖然,「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是深情者的慨歎,不過怕的是,現實中充斥的是像《寂寞拍賣師》(The Best Offer)一樣,自始面對的就是虛假,而不曾有過真情吧。

事實上,「愛情」之所以深刻吸引人或許正在於它的「難得」吧?寤寐求之,輾轉反側,歡樂趣,離別苦,更令人傷感的是有情人不成眷屬!從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茱麗葉》出來後,這類型的「淚片」就成為另一大宗愛情電影類型,如台灣的《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以及美國的《P.S. 我愛你》(P.S.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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