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记忆:孩子突然发烧了,着急的爸爸赶紧牵来破旧的机车载着孩子与妈妈,赶到一间不怎么起眼的房子前猛按电铃,把正在睡觉的医生叫起来给孩子看病。
当医生说:「这个要打针才好得快!」孩子立刻惊恐地作势要夺门而出!医生赶忙哄说:「好!不打针!吃药就好,好不好?」孩子还不依:「你发誓啊!」医生顺水推舟:「好,我发誓。」孩子这才乖乖就范。这一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方法不仅为孩子换到免挨一针的优惠,有时候还可以换到一些糖果或饼干......
曾几何时,现代人看医生,只想往大医院跑,那儿的诊间里没有糖果,更缺少了亲切的笑容与关怀。其实在你我的周遭,仍旧有许多带着慈祥笑容的邻家医生,他们比大医院的医师们更愿意多花点时间关心你,了解你的身体状况。
小诊所独有的浓厚人情味
在台湾,小区中的牙医诊所往往还能保有与患者宛如家人的「昔日古风」。陈建宏牙医诊所座落于高雄市三民区一个传统住商混合小区中,附近有许多学校、市场及住家。诊所并不显眼,静静地与周围的小区维持着和谐的感觉,但他却肩负着照顾小区居民、学生口腔健康的重任。
「病人原本牙痛不能吃东西,在治疗之后不痛了,看到他露出开心的微笑时,你也就跟着微笑了起来。」陈建宏吐露了当牙医时最开心的一刻。
「相较于大型医院,牙周病、抽神经、做假牙,可能是不同的医生负责,病患要在不同医师间不断地转介。像我这种单人诊所是精品型的,每个病患问诊的时间比较长,一个医师把病人的口腔完全了解,照顾得比较周全。」陈建宏表示,虽然单人诊所设备较大医院少,分科没有大医院细,但是带给病患的安定感却不下于大医院。
陈建宏医师就读大学四年级的女儿陈柏因谈到了和患者的互动:「许多看着我长大的老患者,他们回来看诊的时候也会将我小时候的童年糗事拿出来说笑。我想,这样浓厚的人情味正是我们这种小区的小诊所独有的吧。」
承诺与使命:对病患的终生照顾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偶尔我们会听到医生这么说。当病人听到这话时,有的人会相当生气。陈建宏笑道,很多病人不知道他自己的病情却又坚持己见,实在不太好沟通,但是他绝对坚持一个原则:「不好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装在患者的嘴巴里。我可以放在你嘴巴里的东西,也一定是我愿意放到我嘴巴里的,这就叫『视病犹亲』嘛。要放就要放最好的。」
因此,陈建宏都会选择最好的材料,例如最近人工植牙的兴起,还不能被较年长一代的人完全接受,但陈建宏为了质量,还是坚持选用来自瑞典、美国的最好品牌,而开的价格又比市价来得低。他表示:「我是不惜成本啦,选这个当然比选大陆制的或是一些小品牌来得贵,但是比较有保障啊,而且为了让病患真的享受到植牙的好处,我愿意自己吸收一些成本!」
女儿陈柏因回忆起一些爸爸辛苦工作的片段,总是很受到触动,「平常在看诊的过程中,假牙一个小角度的小气泡,爸爸总是吹毛求疵地与技工一再沟通,当患者不清楚自己的病情严重度却又坚持己见时,爸爸总是心急地一再解释,希望能够让患者了解。」
在材料、技工与患者间,陈建宏必须找到最好的模式,让大家都满意。「我们印个模送到技工那边去研磨,当假牙送来后,患者来了,要装上去时却发现一些瑕疵,就只好请患者下次再来,然后回头再跟技工沟通。有时候两次、三次,在技工与患者之间,要让病患明白,我要做到最精美的东西才放到他嘴里;也要让技工印模更精准、更加标准化一些;而我则要选择最好的材料与器械,并不断学习更好的技术。」
「我们对病患是非常负责任的,有些人十年、二十年后有问题了,我们一定还是帮他解决,只收点材料费,对过去所有的患者都一样。」对病患的终生照顾,是陈建宏最重要的承诺与使命。
营造舒适环境,提高病患对医师的信任
医病关系中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与用心,陈建宏的诊所虽然只是一般的单人诊所,不过他坚持一定要给病患最好的服务。从帮病患解除心理压力,到提供更为先进的设备,陈建宏面面俱到地考虑各种层面。
虽然医学技术不断更迭,但「看牙医」在许多人心中仍是可怕的梦魇。牙医师就得非常细心地去解说,解除病患的恐惧与担忧。许多人非常怕「痛」,陈建宏谈到痛时指出:「没错,牙痛是一级痛,跟妇女分娩、结石的痛是一样的,也就是最痛的痛,所以来看牙医的人啊,进来脸色表情都很焦虑,我们就要想办法降低他的不安全感。」
因此,陈建宏用心关怀病患,第一步就是从诊所的软硬件设施着手,引进新设备。他尤其重视病患最怕的麻醉:「我们引进计算机,用计算机稳定地推进打麻药,那个针很细,比起传统的打法,痛感可以减少60%,患者的感受完全不同。」
陈建宏对小朋友特别细心照顾。当然,牙医诊所可不会送糖果,但是陈建宏会送些贴纸或橡皮擦,让小朋友心情更愉悦一些。
陈柏因想起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爸爸常告诫她:「千万不能够对患者说『欢迎光临』或『谢谢光临』,因为作为一个医疗场所,应该是希望患者们总是健健康康,能够早日康复。」她认为爸爸展现了医师该有的仁慈之心,非常享受与爸爸一同工作的时光。
另外,陈建宏将诊所的硬件翻修,摆放舒适的沙发、艺术品、期刊,并播放精选的轻音乐,营造更舒适的环境,在在都降低了病患的忧虑,提高了病患对医师的信任感。除此之外,还不惜耗资百万,引进一般小诊所还不常见到的数字全口X光摄影、二极管雷射机,可以更便捷地处理一些小手术。
热衷公益,重视健康人格
陈建宏学成开始执业之后,就热衷投入公益活动,他认为:「社会上许许多多的人服务过我们,我们当然也要去服务他人。」20年前陈建宏就担任高雄市牙医公会理事,一路担任过常务理事、常务监事,直到理事长,常必须协调、整合、处理牙医间共同面对的问题,譬如健保点值、医疗纠纷、课程训练等。
陈建宏在担任高医牙医系总校友会会长任内,还成立了一个「高医口腔医学文教基金会」,从事急难救助。陈建宏描述道:「偏远地区,譬如说高雄地区的六龟、甲仙,早些时候那边没有牙医师,我们就去设一个诊疗站。还有像高雄市社会局的无障碍之家,那是一个身障中心,那边也没有口腔诊疗中心,我们基金会就跟公会合作设立一个诊疗中心,这对身障或偏远地区的小朋友帮助很大。」
此外,担任理事长任内,陈建宏不遗余力地结合了扶轮社、狮子会,办了许多音乐会来做慈善工作,服务对象包括盲人、家扶中心,还有缴不起营养午餐或健保费的孩童。
陈建宏发自内心地表示:「人生不是赚钱而已,对社会弱势的关怀,必须尽一份心力。金钱、权势的成功都不长久,人格的成功才是最重要的,我也是这样教育我的孩子。」
不同于打卡上班的大医院医师,陈建宏医师言谈话语中,充满着对子女、对病患、对医界、对社会的深切关怀。或许,医事这一行,需要的是更多的精神内涵,而非冷冰冰的大楼与设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