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对前总统陈水扁一家人及其幕僚来说是个晦暗的日子。以反贪腐、拥民主、争取司法独立起家的陈水扁律师在取得权力之后,走向了自己曾经痛斥的对立面,因为洗钱与贪渎案而刑辱加身被判处无期徒刑。
古云:「刑不上大夫。」对于一个曾居高位的民选总统更是如此。遭受刑事审判的沉重不在于判决结果,而在于背弃理想与道德后被剥夺光环的耻辱。
涉嫌贪渎弊案的韩国前总统卢武铉4月30日以受贿案件犯罪嫌疑人身分接受韩国最高检察机关大检察厅调查,当天卢武铉向韩国民众致歉,自称「无颜面以对」世人。还未等到最后的侦查结果,5月23日卢武铉背着沉重的耻辱跳崖身亡。
死亡不是面对过错的方法,但卢武铉用绝决的姿态为自己的一生划下句点。卢武铉罪不至死,但他心中尚存的道德与良知为自己下了极刑的判决。
卢武铉曾任法官与律师,他戏剧化的人生起伏是一幅最鲜明的浮世绘。同样出身律师最后登上总统大位的陈水扁,如今的境遇也让人感叹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自杀的不是当年那个「草根总统」卢武铉,被关押在台北看守所的也不是当年那位「台湾之子」陈水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种「脱离初心的背弃」不只是个人理想,还有集体理想。上个世纪「共产主义」曾创造出乌托邦式的集体梦想,但这个共产主义不仅没有为人们谋得福利反而造成地球上超过一亿人死亡。人心易变,如今没有人再相信共产主义那一套,这个制度已被最初的发始地──俄罗斯所扬弃,可是中国至今还被中国共产党的一党专政所绑缚。
权力带来腐败,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腐败。在中共一党专政下,中国没有民主选举也没有独立的司法,却以60年的时间累积了大量手段娴熟的贪官污吏。甭提审判贪官污吏,即使在平民纠纷案里,附庸于权力的一方也能够藉势扭曲社会正义的实现。想要为这个黑暗大陆引进光亮的中国律师与记者,于是沦为首当其冲、中共磨刀霍霍以对的牺牲品。
古人凿壁取光,十年寒窗终成功名。中国司法虽然一片晦暗,一样可以凿壁取光之法来驱逐黑暗。扁案与铉案映照出一个问题:为甚么台湾与韩国能,而中国不能?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中国共产党一党专政是中国社会与司法60年来的根本病灶。没有民主自由就没有司法独立,这个答案很清楚,中共心里更加明白。所以中共对于扁案的结果并没有见猎心喜,反而低调以对。
但久处黑暗的眼睛会被光明所吸引。无论中共如何防堵隔墙之光,中国必将走向民主自由。而扁、铉所面对的审判,就是协同中共为恶者所要面对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