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马1月20日在国会山庄发表了年度国情咨文演说,虽说白宫与国会关系始终紧绷,但在过程中,除了富人税与美国古巴恢复外交关系议题外,欧巴马还是获得全场议员近80次的起立鼓掌。整体上,演说仍以全国最为关注的经济议题为主轴,力倡中产阶级经济,同时希冀两党能以「跳出对立的窠臼」,谋求「更好的政治」的思维,寻求人民最大的福祉。
虽说美国近期两党对峙严重,但从欧巴马这次的国情咨文演说过程中,全体议员起立鼓掌的次数,不难发现,美国民主政治在深层意识上对事不对人的传统态度仍然依旧,基本上,国会的这些掌声代表的不是礼貌,而是表达他们对于总统观点的赞同,是一种态度。
主轴:倡导中产阶级经济
在咨文中,欧巴马将主轴环绕在中产阶级经济上,其中最主要的作为就是对中产阶级实施减税与补贴,同时对资本利得和大型金融机构课更多税,并将税务所得用来改善中产阶级的生活。根据白宫释出的数据显示,在未来10年,政府计划协助中产阶级减税1,750亿元,再从富人与大约100家金融机构征收3,200亿元的税收以为弥补,并用于推动中低所得家庭每年3,000美元的幼童照顾扣除额与双收入家庭500美元免税额,以及包括提供小区大学学生2年免学费等计划。
在富人加税方面,欧巴马计划提高资本利得的最高税率,从23.8%提高到28%,同时对大笔借贷的金融机构加收税款,并改变信托基金税收规则,以遏止借机逃漏税的恶习,进一步做到收入平等。白宫表示,全美最高所得的400名首富,每年纳税竟然不超过17%,低于许多中产阶级。
放下对立寻求更好的政治
为了让此一经济议题能够获得两党的认同,欧巴马以其最擅长的演说技巧,在咨文中以「跳出对立的窠臼,共寻更好的政治」为口号,对共和党议员动之以情,号召两党放下将彼此「妖魔化」的言语对立,转化为对未来的辩论,共同寻求人民最大的福祉。他强调,「更好的政治,是我们呼吁彼此行事遵循基本准则,而非最低下的恐惧。」
不过,欧巴马也深知共和党在加税议题上毫不妥协的态度甚难动摇,但也不希望就此通盘抹煞所有的议题。他表示,美国当前失业率下降到5.6%,这是一个得来不易的经济重生,因此他呼吁,对他所勾勒的愿景有所认同就共同合作,无法认同之处,至少双方能在认同的议题上好好合作,千万不要辜负了这次得来不易的契机,共同挥别衰退与战争的过去,展开新页。
为了化解双方对立的气焰,共和党派出了温柔婉约的新手女参议员恩斯特(Joni Ernst)出面回应了欧巴马的演说。这位参议院中首位具有退役女军官身分的议员,除了以温和但坚定的语气表达出共和党对增加税率的反对,以及对增进就业措施的不满外,在贸易、反恐、反网络黑客攻击方面则是表达出共和党愿与其合作的共识。这其中包括共同去除在欧洲与太平洋地区的贸易障碍、一同应对恐怖主义与激进组织、共同支持军人保家卫国的贡献,以及共同推动方案以应对网络攻击等项目。
税制与TPP将成两党最大争议
这段回应中值得关注的是,在税制上共和党寻求的是简化税制,同时政府部门应以减支等结构性税制改革取代增税;在促进就业上,欧巴马应支持南北石油管线输送工程的基石计划(Keystone),同时质疑跨太平洋伙伴协议(The Trans-Pacific Partnership,TPP)可以增长就业机会的说法,也因此反对白宫要求国会尽速通过「快速通关授权」的提案。
美国目前正与11个贸易伙伴进行谈判TPP,而中国并不在其内。TPP主要目的在对诸如劳工权利、环境和降低关税等议题上设定共同标准。对此,欧巴马忧心,一旦进度落后于北京正积极进行的区域经济整合,那么在这些标准制定上就将沦于被动,也因此将对本国劳工与就业市场形成不利。因此,欧巴马呼吁两党赋予总统促进贸易的权力以保护美国劳工,「方法是由亚洲到欧洲签署强而有力的新贸易协议,这些协议不只要自由,而且公平。」但是即便是自家人都对此有所质疑。民主党第二号人物霍耶尔(Steny Hoyer)就明确表示,「不夸张地说,多数民主党人现在都非常犹豫,毫不确定贸易对劳工有好处。」「白宫必须考虑民主党的顾虑,即贸易协议会伤害就业和薪资。」
整体来看,欧巴马国情咨文涉及层面不仅止于上述,但倡导中产阶级经济是其主轴,也将会是未来仅余任期的着力之处,所带来的政治角力和冲击也势必超过其它。至于针对TPP的「快速通关授权」,在当前两党对TPP成效共同质疑的氛围下,此一无法收回的总统扩权法案过关机率渺茫。诚如欧巴马所说的,期许两党能在「跳出对立的窠臼,共寻更好的政治」的新思维下,在2015年挥别对抗,共展新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