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人生,生而为人都要过一生。有的人一生很长,有的人一生很短;有的人一生衣食无虞,有的人得为生活奔波一辈子。命运大不同。
人各有志,每人各有不同的追求。每个人一天都只有24小时,如何分配这些时间,决定了一生的道路──往哪里去,到哪里终止。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可是有一项是一样的。不论贫贱富贵,每个人一生中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梦中。占了人生这么大的比例,梦对于人的生命有甚么意义?
有人有梦,有人无梦;有些人的梦境是彩色的,有些人的梦境是黑白的。一样在梦中,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如果梦境是另一个时空的真实人生,那么一个人应该如何对待眼前的这个人生?
人醒着的时候,梦中的时空寂灭;人在梦乡时,现实的世界又被抛诸脑后。清醒后入梦,入梦后清醒,如同灯火明明灭灭,又似生生死死反复轮回。
人生最可悲的事是甚么?是死亡吗?死亡不是最可悲的事,因为死亡是新生的开端。
人生最可悲的事是──从来没有活过,活了一辈子却未曾醒过……
天蒙蒙亮了。她们同乘一匹黑色的骏马,疾速地在林道奔驰着。后有追兵……
她们身负重任,必须及时到达前线。
「糟!」驾驭着马匹的女子一身黑色劲装,低声喊了出来。
远方出现一道隘口,只要出了隘口就是决战的平原,但隘口前却出现了十来个蒙面的黑衣人。蒙面无非是怕被认出,军中果然出了叛贼。
「玲儿!」坐在后方的紫衣女子也看到了一箭之遥的那些黑衣人。
「抓紧我。」前方的女子解下缠在肩上的长鞭,鞭出,卷上了崖上的一棵老松。顺着骏马的速度,一身劲装打扮的二个女子,如同飞燕般轻盈地跃上隘口前的石壁。
「往上攀!快!」持鞭的女子利落地卷回长鞭,率先在石壁上寻找着可以抓附的石块以及落脚的位置。另一个女子紧随在后。
喘息声音交错着,追击者与隘口前方的那些黑衣人也开始寻找攀爬的快捷方式。女子手上的长鞭让她们得利不少,转眼间就已接近崖顶。
就在距离崖顶只有一丈之遥时,变故突来!一阵天摇地动,地牛翻身……跟在后面的那名女子惊呼一声,持鞭的女子回过身来卷起鞭尾只堪堪拉住直往下坠的同伴。
此时黑衣人在地震碎石纷落的状况下正自顾不暇,但在石壁上挣扎的两名女子亦不乐观。
那持鞭的女子一手紧抓石缝,指甲翻裂出血却毫无自觉。眼见长鞭一寸寸往下滑落,正急出一身大汗。另一端的女子位置正巧悬在一片没有立足处的石壁,可是离地又有数丈之遥。且不说坠地后能否保得一命,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紧随在后的追兵。
「放开妳手中的鞭子。」悬在半空的女子双足乱蹬,好不容易踩踏到一块寸余的突起物,止去了下滑之势。但再这样耗时下去,她们二人都逃不出去。
「不!」持鞭女子咬牙怒斥。好不容易在暗夜中冲出重围,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如果放弃了,她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妳必须及时赶到军中。」她试着解开卷住手臂的鞭尾。
「不!别让我恨妳!」黑衣女子咬牙恨声。
「如果……告诉他,来生……」不,她不期待来生再聚。「今生谢谢他了。」紫衣女子无奈一笑。
「去!妳自己去说!」
「玲儿!」看来只能给她一丝期盼她才会松手。紫衣女子想起腰身上匕首,利用空出来的右手勉强抽出,并用力卡进石缝中。有了这个支撑点和脚下的一点站立处,她顺利地将鞭尾松开。
「妳可以去找救兵回头来救我,若再不走,我马上往下跳!」
一路上她已经拖累了二人的速度,如今已到隘口,她不能让前方的数万人成为她的陪葬!
「求求妳!」紫衣女子望进另一双布满红丝的美目。「别让我成为罪人!」
二人对视数秒,一切都在不言中。「喝!」持鞭女子决绝地反手往上挥鞭,只一个起落,就已上了崖顶。她不敢去想那崖壁上的
女子能撑多久。为今之计就是一刻不停地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