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图:毛球兔
第26期
奔跑追逐、赤脚踩踏泥地的幼年,农村生活充满层层记忆。如今,我们虽不断在各地流转迁徙,来回于乡村与都市之间,彷佛唯恐失去甚么,却始终会回到生命的起点。
土地交织着人们的生活与存在。在传统社会里,我们习惯了泥巴的气味和那与我们一样仰赖土地维生的一株株地瓜植物。在许多人的记忆里,具草根特性强韧不挠的地瓜,只要种植便唾手可得,它外表朴实无华、纤维粗糙,滋味却紧系大地,那是最原始自然的美味。
当年的泥地焢窑,成了今日的回味片断。那是快乐的天伦,是岁月的痕迹,是热腾腾的香气,更是万物的给予。
农地里,我们搭成的土窑摇摇晃晃地在烈日下隆起,大量燃烧稻草与树枝后,把变成砖红的土块推倒,再将地瓜一一放入窑烤。熟透的地瓜色泽黄澄鲜明,口感柔软绵密,带着泥土气息的滋味那么深刻温暖。
早期食物短缺,生活拮据,地瓜签伴随几多人成长,独占不可磨灭的地位。随着时序推移,地瓜的滋味深植人心,即使不曾经历与它相依的年代,依然能体会这单纯朴实的口感带来的满足。不需多加调味与繁复手法,炭火烤后的地瓜,带着浅浅的焦味,成为现代生活中时时可品尝的简单美食。
午后,我站在小摊贩前品尝着刚出炉的烤地瓜,记忆一幕幕上演。时光片刻不停留,那单纯的香甜总是传递着温暖。香气弥漫,我看见顾客热络地聊天关怀,而老板朴实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