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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莫坐在寶地上沮喪

台灣人莫坐在寶地上沮喪
自由經濟不只是資本自由、物資自由,當然包括勞動力流通自由這一環。Gettting Images
第21期
童文薰律師
所有企業人力金字塔結構,都需要最底層的兩大塊勞工。台灣企業因為需要這兩塊勞工而外移,因此帶走了白領階層的工作機會,同時帶走了企業主繳納給政府的稅收。台灣只有給予企業所需的底層勞工,才能使產業回流,才能帶回白領階層的工作機會。因此開放東南亞外勞不僅不會使台灣勞工失業,反而可以使台灣勞工充分就業。

管一個人有沒有堅定的信仰都難免會有沮喪的時候。沮喪的原因百百種──經濟的、政治的、家庭的、感情的……但是不分順境或者是逆境,不管有甚麼誘惑或難處,一個有信仰的人不會迷失方向。基督徒認為主的恩典夠用,佛教徒相信一切皆有因果,所以有信仰的人是自由的,即使在逆境中也不會失去信心與力量,更不會妄自菲薄或出賣良知與魔鬼交易。

有信仰者──不為物移,不為己憂

台灣人大多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因此台灣人是有信仰的。但是台灣人近幾年普遍有點兒沮喪,因為台灣的經濟面一直瀰漫著衰退的陰霾。在這樣的氣氛中新政府上台了,財經內閣組成了。執政者大聲說著要擱置兩岸爭議,然後以「不干涉中國內政」為理由,不看、不管、不聽中國的人權問題,一切向錢看──從博鰲論壇開始到兩岸兩會復談、包機直航、陸客來台、中國富豪團來台買樓、開放投資上限以及水果銷中,每個月都有如何提振台灣經濟活力的話題,每個話題都很樂觀,都畫出一個很大的餅,都離不開如何從中國引入活水以及如何與中共交易。

對於這種樂觀,我是悲觀的。因為這種樂觀建構在一個仍被定性為極權政體之上,這就像是在沙灘上築城堡。但是台灣有許多人被這股樂觀的宣傳帶動了而去加碼買股票,中央與地方的觀光單位也都因此動了起來。結果呢?我的悲觀是對的。台股大跌、來台陸客與日客同時創下新低。不只如此,7月份台灣失業人口再創新高達到42萬人次。於是新政府的支持率在上台二個月後就腰斬到30%。

眺望對岸,產業正集體逃離中國,不過這些產業並沒有轉往台灣。咱們的年輕學子一畢業就要面臨就業的問題;具有經濟指標性的計程車成了「窮忙族」,月休三日卻只能賺到二萬元台幣,這還是政府補貼了油料之後的結果。從北走到南,從西走到東,我遇到各行各業的人,看破中國商機的人對台灣的經濟前景更加感到無力與悲觀。

但對於台灣的前景,我卻是樂觀的。

找出台灣經濟從旺盛到蕭條的「拐點」

拿水果銷中這件事來觀察,在台灣錢淹腳目的時期也就是1990年前後,台灣人不只消費著台灣的水果還普遍地吃起了進口水果,包括昂貴的日本水梨、蘋果以及從美國進口的櫻桃。但18年過去了,現在台灣的水果卻因為內銷市場萎縮而把眼光看向中國市場。問題在哪裡?台灣的經濟力為甚麼萎縮了?萎縮得多嚴重?

中時報系大裁員時說了一個「不得已」的理由,因為1990年台灣全年廣告量有1,000億台幣,但到了2008年卻只剩500億!如果加上時間與通膨的因素,1990年的1,000億應該是2008年500億的4倍影響。廣告量代表的是企業的活動力,換言之台灣的經濟活力整個萎縮了四分之三,首當其衝的就是深深仰賴廣告收益的媒體。

台灣經濟活力大失血始於1990年,此時正是台商開始大量外移中國的「拐點」。當時有甚麼關鍵因素造成這樣持續了的18年外移?為甚麼歷史走到了這些廠商又大量離開中國的2008年,台灣卻不是他們的選項?找到這個原因,就能夠解決台灣目前的經濟困境。

因為錯誤的外勞政策,台灣承受了18年產業外移的結果。在台灣錢淹腳目的1990年,台灣做了一個限制外勞,既控制量又控制價的政策。當時台商空有訂單卻招不到作業員,結果廠商一家接一家地外移,直到結構性的問題出現──上、下游產業都出走了,相關產業不能不跟著走。18年過去了,台灣外勞總量一直在30萬人左右,而且大部分是家庭看護工並未投入勞動市場。但這樣的勞工政策保護了台灣的勞工嗎?沒有。我們看到的是年年攀升的失業人口以及自殺人口。台灣的人均GDP曾是亞洲四小龍之首,如今卻只有香港和新加坡的一半(香港34,152美元,新加坡29,149美元,台灣16,274美元)!台灣為甚麼還要堅持這種既傷害本地勞工又傷害台灣產業的政策?

掘地三尺即有活水,為何坐困愁城?

台灣有全世界活力最強的中小企業、受高等教育的優質勞工、健全的司法制度、可靠的公共建設。在地理上台灣更是亞洲的核心位置──往北到日本、韓國、北京、上海,往南到廣州、香港、新加坡,全部在3.5小時的航行範圍內。台灣更是國際海底電纜的必經之地,因為這些優秀的條件而受Google青睞成為海外第二套database的基地。

如何提振台灣的經濟力?當然要看台灣有甚麼,缺甚麼。弘揚既有的,補強缺少的,堅定自信地往前走,這才是自救的良方。如果只寄望於中共,無異於坐在寶地上沮喪。掘地三尺即有活水,但得靠我們自己動手,在暴風雪中再走三尺就能回到溫暖的家,但得靠我們抬腿繼續往前走。

只要解開綁住台灣經濟18年的結,台灣的經濟脈絡就會通暢。說白了,這就是自由經濟的力量。自由經濟不只是資本自由、物資自由,當然包括勞動力流通自由這一環。但是現在的執政者似乎還在期待著中共。其實只要看中共連中國股市都救不了,就能明白中共絕無可能對台灣經濟輸血。越早放棄對中共不切實際的期待,相信自己,補充台灣所缺少的勞動力,台灣就能越快扭轉乾坤,找回經濟優勢。

對於台灣的經濟前景我一直獨排眾議、充滿信心。開台三百年來,賺了錢的台灣人感謝的永遠是神。因為台灣人信天敬神,所以台灣一直是個寶島。只要能夠繼續守德重義,台灣必受神佛庇護。我是這麼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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