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祺小档案
年龄:28岁
学历:成功大学都市计划系毕业
经历:图文不符、简讯设计营销公司共同创办人
频道YouTuber:时事议题评论型频道,TA集中在18到35岁。
「图文不符」脸书粉专:2014年由张志祺、吴培弘、王成祥共同发起
简讯设计营销有限公司:2015年4月成立。工作人员40位,包含企划师、动画师、平面设计师、插画师、网页工程师等。专营动画、内容营销、社群项目、网页设计。
《志祺七七X图文不符》YouTube频道:2018年5月28日加入,订阅人数34.7万。
▲透过轻松有趣的方式进行生硬的政策倡导,很快让图文不符受到公单位的瞩目。影片撷图
随着YouTuber崛起后在年轻世代形成巨大的声量与影响,自媒体俨然在政治、商业领域逐渐泛起一股无法抵挡的浪潮。政治人物为了吸引年轻选票,开始接受YouTuber的访谈;企业则一改过往捧着钱找名人的习惯,改找知名YouTuber代言商品。
「网红」无疑正影响着大众的阅听与消费习惯。然而,网红是否能持续保有影响力,成为真正的「关键意见领袖」──KOL(Key Opinion Leader),或者只是昙花一现,则取决于被需要的程度。以懒人包崛起的脸书粉丝专页「图文不符」,其共同创办人张志祺认为,网红想要持续,端视其是否解决当代的问题。
▲图文不符脸书主要以懒人包的方式阐述各类议题。网络撷图
现象1》「图文不符」懒人包爆红 进军YouTube频道
成立于2014年,由张志祺、王成祥、吴培弘共同发起的「图文不符」,推出的首个伊波拉病毒懒人包后,旋即风靡社群平台。懒人包轻松、易懂的型式,成为极受普罗大众欢迎的探讨时事议题的媒介。
图文不符懒人包创造大量的观看与转传后,设计团队迅速受到瞩目。张志祺也藉此推动其商业模式,除了吸引固定的订阅户,支撑团队继续制作探讨社会议题的懒人包,并于2015年创办「简讯设计营销公司」,提供动画、内容营销、社群项目、网页设计等服务。该公司推出的政策倡导作品令人耳目一新,像是由台北市政府委托制作的「奔跑吧!台北」游戏以及动画影片,成功翻转政府部门施政成绩报告很无趣的印象。
随着YouTube影响力与扩散力与日俱增,图文不符也开始思考进军YouTube。2015年,《图文不符》频道开立,「刚开始只是把YouTube频道当作一个D槽,就是把东西放上去方便更多人取用,因为脸书的网址很长、很乱,而YouTube影片的短网址更容易分享。」张志祺介绍。
直到2016年,张志祺结识了知名教育类YouTuber阿滴,在他的强力建议下,才决定要强化经营YouTube频道,进一步发挥影响力。实际经营一年多后,证实YouTube的扩散力惊人,过去懒人包在脸书平台上的转传,触及人数约为1,600万,YouTube频道的观看数目前则已超过3,300万。
▲简单招呼开场后,随即切入主题,影片节奏明快、流畅。网络撷图
现象2 》志祺七七「主角」登场 影响力超越动画
刚开始,《图文不符》频道以动画为主,后来发现「有角色」的频道,更容易产生真实的影响力。张志祺因此决定加入真人露脸录制影片,并成立《志祺七七X图文不符》频道:「社群在社会学上带有引领人的意义,可以让受众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人们思考未来时,通常都是寻求一些典范,所以当你成为一个网红的时候,某种程度是在创造典范。」
此外,由真人录制的影片,成本大大低于动画,且更及时。目前该频道每日更新,制作时间从企划到剪辑完成上传,大约6至10小时。每支影片约7到12分钟,一个小时大约可以录制三、四集。目前的SOP为:例会选题、撰写大纲、逐字稿,总编审稿、完稿、定稿,录制、剪辑,最后将影片上传。
反观一支动画影片的创作,约需要1.5至2个月,花费的资源约是真人录制的10倍。因此,目前简讯设计将YouTube定位在「时事议题的探讨」;懒人包则侧重在「长期性议题以及文化性议题」。
在以泛娱乐──游戏、美食、旅游、DIY、影视等为主流的YouTube频道中,「志祺七七」以时事议题为主题的方向,在创办初期曾受到质疑:「真的要做吗?会不会太硬了?」
然而,张志祺认为,早前以「图文不符」开创懒人包形式推动社会议题时,就是以「讨论时事,引发社会关注」为主轴。透过影片的形式,是以更合乎成本的方式,将观点传播给世界。
角色与主题定位确立后,张志祺认为不应任意变动。如果角色突然变调,或价值观突然转向,就会让粉丝无法接受。为了避免经营过程中定位偏失,《志祺七七》设定了定位文件,以定期检视所制作的影片是否偏离主轴。
因此,《志祺七七》延续探讨时事议题的主轴,并为频道设定了「沟通」的定位,以及「多元、真实、发声」等三个原则。张志祺说:「我们希望讨论所有议题的时候,包含多元的观点,这些观点具有真实性,且内容可以为一群社会上的失声者发声。」
透过「沟通」,可以让更多人愿意开始理解社会议题;而「多元」的原则有利于拓展。张志祺认为,单一面向的观点适合凝聚已经支持你的人,却不利于更广泛的触及,「多元的内容相对有利于让一些原本还没有决定好立场的人,来理解我们想要表达的事情。这些原则应该是传统媒体原本就具有的功能,只是不少媒体已逐渐丧失。」
▲虽然以严肃的时事议题为主轴,《志祺七七X图文不符》频道推出以来每天涨粉不断。网络撷图
《志祺七七》自况为「新媒体」。频道推出后,粉丝以每个月1万左右的数字增长,而当「提供了当下需要的沟通内容」,以及「解决大家寻求信息的问题」时,涨粉速度提高到每个月三、四万人。香港「反送中」事件之后,粉丝更大幅成长至每个月增加8万左右。
▲留言互动也是经营一个频道的重要环节。网络撷图
▲张志祺:「越是深度认知的人,就越知道我是个阿宅。」吴长益摄影
现象3》与粉丝互动维系影响力 政治人物也爱KOL
除了推出能适时解决观看者需求的影片,「与粉丝的互动」也是维持频道影响力很重要的因素。张志祺指出,越多互动越容易被别人看到。因此《志祺七七》创造了很多互动机制,如影片最后的提问,鼓励大家留言,他本人也会认真看留言并回复,且频道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收集所有提问,制作QA影片。
张志祺强调,不能只做单向传播,因为角色与主题的认知深化,很大程度来自于互动,「譬如说,粉丝今天问了我一个问题,然后我回答他,我打一个XD、或打一个窘、或贴上一个颜色文字,他们就知道张志祺是阿宅。」所以,社群网站就是要做双向互动,透过双向机制,把角色跟主题深化。
成功将生硬的政治、时事议题,透过YouTube平台推向社会大众,透过粉丝量所带来的声量与影响会随之扩大,政治人物因而开始愿意透过传统上被视为次文化的管道接触群众。今年3月,《志祺七七》受到蔡英文总统邀请,制作了一支开箱总统行李箱的影片;4月,蔡英文总统上《博恩夜夜秀》受访。其他政治人物也纷纷到各频道拉近与年经人的距离,庶民开始看到政治人物平易近人的一面。
张志祺认为,政府愿意接受这些传统上被认为次文化的渠道,是很好的现象,当各式各样的次文化有机会与主流接轨,就能从较根本的地方产生影响,且影响的层面更高,「你会看到,现在好像每个政府都会沟通了。过去,没有这个话语权是做不到的。」
对于社会上的其他影响,张志祺认为《志祺七七》有如做「广义的社会教育」。一些老师会播放《志祺七七》的影片给学生观看。这些社会议题或时事的讨论,就可以慢慢进入体制内的教育之中,「让孩子更早接触到这些思想启蒙,让讨论社会议题的风气更盛行。」张志祺如此正面看待。
▲透过大数据,可以了解网红的排名、观看数,作为企业洽谈业配时的参考。网络撷图
现象4》网红生存不易 如何业配才不会掉粉?
作为各领域的网红,虽然有声量,然而,当要将声量转换成金钱时,并非顺理成章。YouTube影片约千次观看,才产生0.6至1.4美元的广告分红收入。影片片头、片中插播的广告,或下方出现的小广告框,虽然都是收入来源,但往往不足以支撑生活所需,因此业配成为不少YouTuber的最大金援。然而,张志祺认为,除了业配,网红最好也能发展其他营收模式,如会员收入或商品化。当业配并非主要收入来源时,YouTuber更容易有话语权。
那么,该如何进行业配才不会掉粉?有「业配王」封号,属于娱乐型的YouTuber《HowFun》频道,从来不避讳业配,反而将产品直接变成有娱乐哏的影片内容,网友观看的过程中,一样具有趣味性。张志祺表示,如果业配内容与频道属性不合,最好不要成为主题。他建议可以制作示范影片,让客户知道置入20%产品讯息的影片会是甚么样貌。当客户有明确期待时,就不会要求制作置入60%,甚至100%产品讯息的内容。此外,也要慎选广告客户。
《志祺七七》的作法是,有完整的业配流程,并且设立明确的业配规则:协助议题曝光,不做代言与人格保证,或者在回顾影片前,直接插入20秒的产品广告。
开展商业合作后,张志祺建议YouTuber要好好学习商业原则,了解合约规范与法律知识,以及如何与他人合作。也要了解产业链的运作,以及在数字营销、社群营销上,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尤其是是否具备可以解决别人问题的商品形式,且了解自己与他人的差异。张志祺建议YouTuber自问:「客户为甚么找你?而不是自己做一个影片,在Google投放同样费用的广告?你对他的价值到底是甚么?」
▲张志祺认为,KOL并非当代的产物而已,而是在时代递嬗中,具有具体且深远影响的现象。吴长益摄影
现象5》KOL将持续存在
虽说网红是近年崛起的现象,但张志祺认为,KOL并非当代的产物而已,而是在时代递嬗中,具有具体且深远影响的现象。他比喻:「诗人的时代,我们有李白、杜甫,他们就是KOL,他们就是人们一直在追寻的典范。演变的只是信息的载体,从诗、词、文,到图片、图文插画、网络社群,再到影片,KOL将一直存在。」
▲随着YouTuber崛起后在年轻世代形成巨大的声量与影响,自媒体俨然在政治、商业领域逐渐泛起一股无法抵挡的浪潮。Adobe Stock
潮起潮落,不少网红也凋零如明日黄花。对于KOL此起彼落的现象,张志祺表示,各个领域的KOL,只要能够持续解决当代的问题,就会持续被需要。而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应该要善用自身的影响力,传递自己在意的价值,推动社会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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