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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家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其一生最为人称道的除了《湖滨散记》一书外,就是那篇著名的〈对公民政府的抵抗〉(Resistance to Civil Government),这篇文章日后成了「公民不服从」运动的论述基础。梭罗认为,国家的统治者即便依法而治,也不代表永远是正确的,只是它此刻「最强大」,而这个最强大的力量所制定的法律,却未必有良心。梭罗主张,人民应以非暴力方式反抗他所认为不公义、不合理的法律与政府,但同时也必须接受遭法律惩罚作为代价,而他本人也曾因「抗税」,拒绝缴税给好战及实施奴隶制度的美国政府,而被捕入狱。
所以,「公民不服从」是一种「不抵抗的抵抗」,公民对于心目中不合理的政策或法律,采取非暴力的方式,唤起民众的注意,从而迫使政府改变政策。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反抗行为,都可以称为公民不服从运动。要进行公民不服从运动,必须要注意两个重点。首先,其动机必须出自公义与良知,「我为人人」,不包括损人利己的犯罪行为;它是一种诉诸全民的公开的政治行为;所采取的手段必须是「非暴力」的;其次,参与者也愿意承担「违法」的后果。
两岸服务贸易协议,是针对两岸服务业开放的问题所做的经济协议,涉及的议题与面向其实很多,也不是一篇文章可以解释。不过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好,一个啤酒杯与喝高粱酒的小酒杯(实际差距可能更大)要倒水,高粱酒杯非常开心,因为以后可以把水倒到啤酒杯了,而啤酒杯也自由的可以把水倒到高粱酒杯里。高粱酒杯开心是正常的吗?我们就是那个小酒杯,本来应该要对于这样的协议要特别小心,中国的一千亿,对他们而言是点滴,对我们可能是涌泉;而有能力去中国投资服务业的资本家获利,对我们这些居住在台湾的人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资本自由流动、商品自由化,纵然是资本主义世界所谓「比较利益法则」的核心概念,但是中国的资本受到政治的影响这么大,将来造成的问题又应该如何面对?政府说了吗?作了什么吗?
政府有说?是吗?如果人民无感,政府说了也等于没说。我不信这些民众或脸书上的洗版,都是民进党「煽动」与「利用」而来。服贸协议只是导火线而已,就像波士顿茶党不能引发美国独立,而是英国对待殖民地的方式令民众支持茶党,甚至平素反对革命的保守主义者柏克(Edward Burke)都认为,美国独立是值得同情与支持的革命。至于政府作了什么?我们从张庆忠身上就看得很清楚了,他罔顾朝野协商,直接不予逐条审查、径行一人备查,还有这种千古名言:「主席在哪里,主席台就在哪里!」
此时此刻昨天开始的「人民占据立法院」(是不是学生真的不是重点)运动,虽然违反了刑法妨害公务、毁损等罪,不过并不是以暴力行为伤害别人,而是以自己「以身试法」的手段,妨害立法院。即便国民党主控的立法院,未来告发或提出告诉,这种微罪,又不是杀人放火,顶多几个月徒刑或是拘役,还可以易科罚金,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政府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们只能行使最后的权利了!各位正在立法院奋斗的朋友,虽然已经有律师团支持你们,但是如果需要我的辩护,记得要找我啊!不能让人尊敬的立法院,不过也就是摩铁而已,本来就可以随意进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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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为「宇达经贸法律事务所」执行合伙律师,经作者授权,转载自http://goo.gl/Mn7B2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