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律师转战立委 蒋万安盼扮演倾听者

蒋万安认为,做律师一次只能协助一个客户,但只要有一个好的法案就可以造福更多的百姓,因此起心动念想要参选立法委员。
叶俊宏
第163期
李唐峰
不一样的蒋家第四代 -- 顶着「蒋家第四代」的光环,蒋万安其实从未获得过任何特权或礼遇。2008年美国金融海啸波及全球经济,华尔街与硅谷同样哀鸿遍野。当时在美国旧金山硅谷最大律师事务所工作的蒋万安,列名14%的裁员名单中……

自2014年3月的太阳花学运、11月的九合一选举以降,年轻世代翻转政治的浪潮风起云涌,整个大环境对国民党选情相当不利,党内的青壮派甚至不愿在此时挺身而出。但就在这个时候,首度投入政治圈的蒋家第四代──蒋万安,跳了出来。现年37岁的他,成为国民党这次选战中,最年轻的立委参选人。

2016年中华民国第9届立法委员选举,国民党在台北市第三选区(中山、北松山)推出的参选人蒋万安。叶俊宏摄影

 

虽然年轻,但当蒋万安一宣布投身政治,马上吸引了全国媒体的目光,并且猛力地往他身上贴标签──官二代、世袭、权贵子弟等,只因为他姓「蒋」──祖父是蒋经国、曾祖父是蒋中正。

蒋万安的父亲蒋孝严是蒋经国的庶子,自小从母姓,原姓「章」,由母亲家族扶养长大。蒋孝严为了尊重蒋经国夫人及其子女,长期地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也让蒋万安从小到大几乎与蒋家没有任何往来。祖父蒋经国1988年去世时,蒋万安已经10岁,在此之前他从未与祖父见过面,也从未有过任何互动。直到高中时,父亲蒋孝严才告知他真正的身世。因此,蒋万安表示,自己并没有因为蒋家的血缘关系而获得过任何的特权或礼遇。

 

从政大外交系毕业的蒋万安(右3)。蒋万安提供

 

蒋万安与父母于宾州大学毕业典礼合照。蒋万安提供

 

蒋万安(右2)和太太(左2)在美国当律师时期的合照。

 

不总是人生胜利组 蒋万安也曾失业

虽然没有因为身为蒋家后代而获得贵族般的地位,但蒋万安一路从建国中学、政大外交系,读到宾州大学法律博士,而且一毕业就在旧金山硅谷最大的律师事务所WSGR工作。在寻常老百姓的心目中,蒋万安依然像人生胜利组般耀眼。

蒋万安的一生看似顺遂,还是有过挫折与难关。就在2010年的中国新年那一天,当时还在美国硅谷最大律师事务所工作的他,竟意外地被「裁员」。

「那次对我的打击很大,因为一直以来其实都满顺的。一开始真的会钻牛角尖,想说为甚么是我?我一直工作很认真,为甚么会这样?」从没有遇过大难关的蒋万安,想到自己曾经有几次带着睡袋就在公司熬夜加班的情景,就越想越沮丧。

当时美国的失业率很高,工作也不好找。「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忧虑在他脑海里不停盘旋,有好几个星期的时间,他的心情都处在谷底。

幸运的是,他一开始就寻求协助,把事情告知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太太石舫亘、父母亲以及好朋友们。蒋万安说:「我一直到现在都很感谢他们的帮助,他们会提醒我,你有没有去哪些网站看看?你有没有去找谁问问看?或是好像哪里有甚么机会……」

「那次裁员是因为金融海啸,整个律师事务所裁了14%。其实景气循环之下,每几年经济就会受到影响,美国人都觉得这很正常。」在大家的鼓励与帮助下,蒋万安慢慢打起精神、重新振作,丢出了上百封履历,三、四个月后就顺利找到一家中型律师事务所的工作。

在那段金融风暴的岁月中,不止是律师,很多工程师也受到波及。蒋万安回忆这段历练,观察到许多美国同事遇到被裁员时,他们的态度都很积极正面,也因此都会很快、很顺利地找到下一份工作。反观有些华人,会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太好启齿,反而会耽误一些时间。「我觉得不是因为他们是美国人,所以比较容易在那个社会找工作,不是,我觉得是态度问题。」蒋万安强调,态度应该要正面积极,而且碰到困难也应勇于说出来,寻求帮忙。

 

做过律师的蒋万安,过去倾听客户的心声,现在投入政治的他,得要倾听基层民众心声。蒋万安提供

 

律师与立委 都得是好的倾听者

蒋万安是执业律师,但并不是穿着律师袍在法庭里唇枪舌战的诉讼律师,也不是穿着黑西装、趾高气昂的华尔街律师。他的专职领域范畴是商事法,专精于资本市场,主要帮助新创团队设立公司、融资、募资,以及进行企业并购与公开发行等,他形容:「这是需要卷起袖子跟团队一起合作的工作。」

在WSGR执业时,蒋万安帮助过很多小型公司创业、找到投资人、谈判取得资金,「当地有很多史丹福或是柏克莱毕业的学生,也有很多年轻创业家,从他们身上可以学到很多。他们对新事物也很愿意尝试,常常看到很酷的新东西、新idea,我就会很想帮助他,把他的产品卖到市场上。」讲到硅谷七年的经验,蒋万安的语调很振奋。

2011年,蒋万安与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办了「万泽外国法事务律师事务所」,同时在台湾设立办公室。2013年蒋万安回到台湾,开始协助不少台湾新创公司。不过,他也遇到了许多阻碍,尤其是法规面。

蒋万安叹了口气说道:「两年多来,我发现台湾的法规简单讲就是落后、不合时宜。我也受邀去参加许多政府会议,请我提供国外的最新法规参考,但始终不了了之……许多中小企业发展的机会就被扼杀了。」

而这也就是蒋万安起心动念想要从政的原因:「我做律师一次只能协助一个客户,可是一个好的法案只要解决了问题,就可以造福更多的百姓,我才想要跳到体制内来做一些事情。」

蒋万安在美国WSGR时,细心观察老板与资深律师如何赢得客户的信任,包括态度诚恳、愿意花时间努力在客户案件上以及能够「实时回复」等。自行创业接案后,蒋万安更需要与人打交道、与更多不同的人接触。如今每天在外面接触民众、听取意见,他笑称:「其实是把我过去偷学的用上来!」

2015年4月开始投入国民党党内初选后,一直到今天,蒋万安觉得自己非常习惯在街头上和民众接触,因为不管是当律师还是立委,他都期盼自己做一个良好的「倾听者」。

 

蒋万安小档案

现职:
万泽外国法事务律师事务所合伙律师
党籍:
中国国民党
座右铭:
今天不做,明天就后悔。
学历:
政治大学法律系、外交系双学士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法学院法律博士
(J.D. of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Law School)
经历:
美国WSGR执业律师(Wilson Sonsini Goodrich & Rosati, 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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