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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细菌来袭 台湾准备好了吗?

超级细菌来袭 台湾准备好了吗?
2010年8月13日一位研究人员在微生物工程实验室研究超级细菌NDM-1,对几乎所有抗生素产生抗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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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期
李佳鸿

最近一股「细菌风暴」在台湾蔓延。从印度回来的摄影师在医院就诊时被验出「超级细菌」菌株,且已出院回到住家,引起社会一阵恐慌。到底「超级细菌」是甚么?有可能造成大规模流行吗?感染后会有致命危险吗?

「超级细菌」挡得住吗?

针对带原者出院一事,卫生署长杨志良10月5日表示,「超级细菌」是第四级传染病,依法不能隔离,只能让带原者返家;而且当事人是健康的带原者,专家们讨论后认为,如果留在医院内,容易造成院内感染,回到小区反而相对安全。

疾管局也表示,「超级细菌」目前主要是透过手术或伤口处理等侵入性医疗行为过程感染,并不会像一般传染病一样透过日常生活接触或飞沫传染,与带原者握手、拥抱、同处一室都没有问题。且依国内现有的卫生下水道与自来水设施现况,也不致于形成小区感染。

不过,杨志良指出,「一定挡不住超级细菌」,因为超级细菌有健康的带原者,且有时处于潜伏期,就像登革热一样,因此一定要提升医院的管控能力;「而我们不可能因此就停止日常的一切经济活动,不让人们彼此接触,这是做不到的」。

杨志良强调,「它是一个问题,但绝对不会马上变成一个全国性公共卫生的大危机」,相关单位也会持续追踪带原者的情况。

事实上,NDM-1指的不是个别的细菌,而是一种特殊的酵素,它能够进入大多数细菌的DNA粒线体中,使细菌产生广泛的抗药性。我们现称的「超级细菌」是指携带NDM-1基因、具有多重抗药性的肠道菌。研究发现,NDM-1几乎可以抵御「抗痢霉素」(colistin)与「老虎霉素」(tigecycline)等类药物之外所有的抗生素,而且可能在不久后也会产生对这两种抗生素的抗药性。

根据疾管局的报告,NDM-1最早于2008年从一名到印度接受手术的印裔瑞典人身上发现,几乎所有的抗生素都对带有NDM-1的细菌无效。今年8月11日英国《刺胳针传染病杂志》(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中发表了一篇关于NDM-1的文章,获得舆论重视。此研究发现,英国于2008至2009年间由29名病人身上分离出37株带有NDM-1基因的多重抗药性肠道菌,病人平均年龄60岁,以泌尿道感染个案居多,其中17人在最近一年内曾到巴基斯坦或印度旅行,14 人曾在当地的医院接受治疗或手术。该研究亦从印度与巴基斯坦小区的病人检体分离出具NDM-1基因的菌株。

对人类有何威胁?

这场细菌风暴对人类真正的威胁有二:第一、因为肠道菌是医院和小区内常见的致病菌,而非院内感染才会见到的特殊病菌;往后如果常见的肠胃道感染都是抗药性这么强的「超级细菌」,那当然会造成严重后果。第二、NDM-1基因最常见于革兰氏阴性菌,如大肠杆菌(E. coli)或克雷柏氏菌(Klebsiella pneumoniae)中。可怕之处在于它可以在不同品系的细菌间发生「水平基因转移」(Horizontal gene transfer),使得抗药性得以快速传播。也就是说,NDM-1抗药基因可以在细菌之间复制和传递,从而可能使多种细菌都产生惊人的抗药潜能。

尤其是第二点,可能使人类面临无法控制感染性疾病的灾祸。对此,中兴大学兽医学院名誉教授刘正义表示,细菌对抗生素的耐药性,是细菌自身的生存机制,许多常见的细菌感染病例上早已发生。全世界每年死于细菌感染症的人数正与日俱增,以美国为例,70年代死于感染性疾病的人数全年不到一千万人,而到1999年,已增为二千万人。且在台湾的大型医院里,经常可见这样的情况──明明知道病患受到细菌感染,各种抗生素却都不见效果,眼睁睁地看着病人最终死于败血症。而这种情况一旦扩大,当然是人类的大灾难了。

近年来由于国际间往来频繁,因此抗药性细菌的传播也较快。台大医院小儿部感染科主治医师吕俊毅指出,在2009年底在印度发现NDM-1的细菌以后,很快地在2010年,在一位曾经在印度接受洗肾治疗的印度裔英国人,也检验出了含有同样抗药性基因的细菌。另外,美国、香港与比利时等地也都传出病例。正因为如此,专家们担心这个细菌很快就会散播到全世界,造成全球的健康问题。

而导致细菌产生抗药性的原因就是滥用抗生素。刘正义教授表示,许多开发中国家都没有完善的抗生素监管制度,这些国家可以随便贩卖及使用抗生素,再加上药厂利之所趋下,使得全球抗生素用药量大增。而台湾目前也仍然欠缺完善的抗生素监管制度──购买抗生素太容易、医师开药次数太过频繁、接受抗生素治疗的病人经常主动断药等,都可能增加细菌产生抗药性的机率。

近年来由于抗生素使用过于浮滥,「抗药性细菌」不断变种,科学家研发新抗生素的速度已赶不上细菌变种的速度。因此,要避免「超级细菌」的流行,除了主管单位需要对此菌采取严格的监控、检测措施外,更要建立完善的抗生素监管制度,并详加倡导相关知识,俾使国人的健康不受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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