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开玩笑问我儿子,爸爸跟妈妈你比较喜欢谁?儿子以前会开心地说:「都喜欢!」可是最近问他,答案却不一样了,他会说:「喜欢妈妈。」我问他为甚么?「因为爸爸好凶。」他小声地回答。「那妈妈不凶吗?」「只有一点点凶。」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点开心,不是开心儿子比较喜欢我,而是开心他说我只有一点点凶。而他说我凶,都是在表情严肃告诉他做错甚么事的时候。
爸爸因为忙于工作,能看到儿子的时间仅有早上起床到出门的40分钟,假日有时还要加班,算算一星期没有超过二天,所以儿子每天除了上幼儿园,几乎都和我黏在一起。爸爸很少和儿子相处,所以我把周末帮儿子洗澡的工作交给他,没想到却变成爸爸好凶的开始。
「宝宝,时间到啰,要去洗澡啰!」爸爸一边呼喊儿子一边走到浴室。
「可是我还要玩车车,我还没玩完!」
爸爸忍了10分钟后又喊:「宝宝,时间到啰,要去洗澡啰!」
没想到儿子不领情,还是大声喊:「我还要玩啦!」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几次,终于爸爸忍无可忍,气得抓了儿子就往浴室冲,也顾不得他手上还提着玩具。于是你知道的,惨剧接二连三地发生……
「呜哇──我的玩具!我还没玩好!哇──」儿子童言童语大声哭喊。
「不许哭,等你等很久了!嘴巴张开!刷牙!」爸爸语气强硬。
「我不要我不要!哇──」「快一点!」
我虽然很想帮忙缓解,但看到爸爸正在气头上,实在不知从何介入。
接下来,刷牙、洗脸、上厕所、脱衣服,爸爸的怒斥越来越大声,儿子也不断哭喊着。开始洗头时,儿子因为张嘴哭喊,以致洗发精进到嘴里呛到了。我这才赶忙进到浴室说:「我来帮他洗吧!」爸爸于是怒气冲冲地离开。
儿子看到我,一肚子委屈,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
「好了,乖,不哭。哭哭的话,水会跑到嘴里呛到喔!」
「可是……玩具……哇──」
「玩具你刚刚是不是玩很久了?爸爸一直在等你耶!爸爸有没有等你?」我平静地说。「有……」儿子的哭泣声小了些。
「那你有听爸爸的话吗?」「没有……」儿子的哭泣声更小了。
我心想:「好,你也知道自己错了。」于是乘胜追击,「那你不听话就是坏宝宝,爸爸就会不喜欢你。」「不要!要喜欢我!要喜欢我啦!」「那你要当乖宝宝吗?」「要!」儿子完全不哭了。
「那你会乖乖洗澡吗?」「会!」
于是,接下来的洗澡时光都在非常愉悦的气氛下度过,留下怒气冲冲的爸爸在客厅生闷气。
我知道,对小孩发泄怒气你就输了。
输在小孩的哭声永远让你更加烦躁,输在以后你将变成好凶的爸爸或妈妈,而小孩嘴上喜欢的人里,你将敬陪末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