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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衛生組織在6月11日宣布H1N1新型流感的警戒等級從第5級提升到最高級的第6級,表示這個新型流感已經進入大流行階段。
由於全球交通頻繁,大都會人口密集,因此與上個世紀的幾次全球流感相比,今時今日的H1N1新型流感給人類帶來的威脅,不可因21世紀的醫療水平進步而掉以輕心。
根據WHO發布的統計數字顯示,截至2009年6月24日為止,全球總計有109個國家55,867起病例,共238人死亡。其中以美國21,449起病例、87人死亡,墨西哥7,847起病例、115人死亡最為嚴重。亞洲以中國906起、日本893起病例最多(參見附表)。台灣則有61起病例,幸無人死亡。
雖然目前這個H1N1新型流感的致命率與SARS(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或禽流感相比相對較低,但夾雜著自然與人為的多重因素,專家警告這個流感病毒可能突變成為傳染力與致命力更強的變種病毒,因此我們絕對有必要瞭解這個病毒的類型、症狀、來源以及防範之道。
問題1:
流行性感冒的病毒有哪幾型?要如何辨識自己的感冒症狀是否是A型?
流感被分為有A、B、C(或甲、乙、丙)三型,而其中以A型最為常見。要區別流感的類型可以從症狀來做初判:
- l A型感冒:病人體力充沛,但出現發燒、頭痛、喉嚨痛、咳嗽等症狀,而且喉中有痰。
- l B型感冒:病人精神飽滿,但出現關節疼痛,時冷時熱、發燒、打噴嚏、流清鼻水等症狀。
- l C型感冒:病人體力較差,不發燒,出現食慾不振及下痢症狀。
所以目前H1N1新流感被歸為A型流感病毒,有感冒症狀者可以利用上述的分類來判斷,並且及時防護就醫。
問題2:
H1N1代表甚麼類型的流感病毒?
H1N1病毒最初被稱為「豬流感」,原是一種於豬隻中傳染的疾病。從文獻上看,直到1933年,英國科學家史密斯、安德魯、雷洛(Wilson Smith、Christopher Andrewes及Patrick Laidla)才首次從人體分離出流感病毒,並命名為H1N1。
問題3:
既然都是H1N1,為何這次的流感病毒被稱為新型流感?
世界衛生組織衛生安全和環境的助理總幹事福田敬二(Keiji Fukuda)表示,科學家同意這是一種H1N1病毒,是根據它的血凝素蛋白和神經氨酸酶的類型命名的。根據分析,這個新型流感是由人、豬和禽流感的遺傳物質組成。但它的主要成分是由豬流感的基因組成的。
「基本上,當你分析這種病毒的時候,它是一種豬流感。」但是福田補充說明:「這些病毒是新病毒--它們對於豬是新的,而且它們對於人也是新的。」
問題4:
根據已經破解的病毒株來看,這個新型H1N1病毒含有4種病毒株:禽流感病毒、香港A型人流感病毒,再加上兩種廣泛在豬之間傳播的豬流感病毒,目前有可以對治新流感的藥物或疫苗嗎?
由於這是一個全新的病毒,所以世衛還在摸索這種疾病的傳染性有多強,以及這種病毒的潛伏期、傳染途徑以及致命率等數據。福田坦承:「我們對於其中一些因素只有最低限度的資料。」所以也就沒有可供治療的藥物與疫苗。
目前醫學界對這一個結合豬流感、人類流感以及禽流感的新病毒的流行病學瞭解很少。流行病學專家們對此次流感疫情深感擔憂。
- 第一,新病毒結合鳥類、豬類和人類的病毒,而且能夠人傳人,這是前所未有的首例。
- 第二,新病毒攻擊的對象,是免疫力最強的健康青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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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H1N1病毒容易產生變種,研發藥劑需要時間,製造疫苗也需要時間,而且未必能追得上病毒突變的速度。
問題5:
從流行病史來推估,目前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個新型流感是從墨西哥開始,它就像是憑空發生的,究竟流感病毒是怎麼演變的?
為此本刊記者專訪了劉正義教授。劉教授歷任美國康乃爾大學獸醫學院病理醫師、國立中興大學獸醫學系教授、國立中興大學農學院獸醫教學醫院院長、國立中興大學獸醫學系系主任以及國立中興大學獸醫病理學研究所所長,鑽研豬呼吸道疾病多年。
劉正義教授為我們解釋,判斷流感病毒,主要是看這個病毒的基因體。「我們一般講流感的病毒有兩種抗原,一種叫HA,就是血球凝集酵素;一種是NA,就是神經醯胺酵素。」
「一般我們在講禽流感的病毒的抗原,這種病毒的基因體,它一共有8個片段,是存在於病毒的RNA上面。除了NA跟HA以外,流感的病毒還有M2,就是流感病毒的第三種的膜蛋白,另外還有一種叫做NP的,這個是核蛋白。可是一般我們在講病毒都是以它的HA跟NA這兩個病毒的基因體,也就是它的抗原,來命名我們所發現的流感。」
劉正義表示,不管是發生在人類的,或豬禽類的流感,都是以這種方式來命名。
他進一步說明:「這裡邊又有H1型、2型、3型,比如說1918年發生的流感屬於第1型,就是H1N1;發生在1957年的就不一樣了,變成H2N2;發生在1968年的變成H3N2。」
「不管是甚麼組合,這些流感病毒有強病毒、弱病毒兩大類,我們一直關注發生在禽類的H5N1,那是一個強病毒,是high virus,就是高病原性的禽流感。」
「我們這一次所發現到的新流感是由兩種豬、一種禽類的和一種人的流感病毒,四種抗原基因重新去組合的。這個叫作基因重組跑出來的新病毒,也因為這個樣子,所有的人跟動物對這種病毒都沒有免疫能力。」
「也因為如此,當有這樣的流感病毒的感染,經常因為基因再次重組而變成另一個亞型的病毒,所以它會引起比較廣泛的、世界性的全面流行。」
劉正義教授表示,人們對於這個流感是不敢掉以輕心的,「疫苗會不會因為我們是用哪一種病毒做了以後,沒有多久,病毒又變異了?因為它變異,所以相似性就不會100%,至於它的免疫能力當然就不能100%,也因為這個樣子,這個疫苗的有效性就被打折扣了。這個就是目前我們對這個流感非常頭痛的地方,就是因為它的突變率太高。」
問題6:
流感病毒究竟有多少種?新型流感是怎麼發生的?
劉正義教授表示:「流感一共有多少種?太多了,以禽流感來講,HA一共有15種的亞型,NA也有9種,也就是從H1到H15,N1一直到N9。豬跟人的流感,大體上也都是一樣的,所以科學界一直在做這些病毒的基因庫。」
「因為現在研究遺傳工程、分子生物,我們都已經建立了很好的某一種動物,或者某一種植物的基因庫。」
劉正義教授認為,在實驗室裡,人為地把某一些基因抽出來,再去組合變成一個新的產品,因此把我們所謂的大自然,神給人製造的這種大自然,都變成混亂了:「現在人類為了得到新的品種,常常把水果、動物的某一段的基因跟另一段去組合,弄出一個新的出來,在做基因工程的疫苗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把一個病毒或者是一個細菌,找出基因片段,再把它弄到某一種細菌裡讓它大量繁殖,變成一種新的疫苗,這個叫做基因重組的疫苗。」
「這個就是我們人常常做的事情。也因為這樣的事情做多了以後,可能大自然裡邊就會有新的、以前沒有的東西,現在出現了。」
由此看來,人類可能得為新流感的產生負上一份責任。
「這個是為甚麼我們現在有那麼多的突變型的病原會出現,其實這跟我們在研究這些分子生物學的時候,把這些基因的片段拿來重組是有關聯的,所以就造成這些遺傳物質本身都很容易會重新去組合,變成一個新的病毒出來。」
劉正義教授指出一項事實:「本來發生在人的、發生在禽的流感,它是壁壘分明的。」根據研究文獻顯示,A型流感病毒很少發生基因重排的改變,自從1930年代第一次發現和分離得到豬流感病毒(古典H1N1,即cH1N1),直到1998年,這種亞型的病毒基本上是美國豬群當中唯一流行的豬流感病毒,換言之,這種病毒自從1930年以來維持了超過一甲子的穩定。直到1998年起,這種cH1N1亞型豬流感病毒發生了基因混合的變化。
WHO發言人查布表示:「豬流感在豬隻間很常見,但是很少看到流感發生跨種傳染到人類身上,但是的確有可能發生。」
直到2009年4月,這個「可能」變成了人類的共同夢魘。
問題7:
根據已經破解的病毒株來看,這個新型H1N1病毒含有四種結合禽流感、人流感以及豬流感病毒,這四種病毒怎麼會結合成新的病毒呢?在自然界的機率高嗎?還是它可能是人為從實驗室製造的?
2009年05月14日《澳洲日報》引述澳洲研究員吉布斯(Adrian Gibbs)的觀點,根據他的研究,新型H1N1病毒是「源自實驗室」,流感散播是「人為失誤所致」。
世界衛生組織已經決定展開調查,以確定病毒是否真如他所説的那樣,是源自實驗室。
根據報導,75歲的吉布斯從事細菌演化研究工作長達39年,曾經發表過250多份報告,而且曾經協助瑞士羅氏(Roche Holding AG)製藥公司研製出抗流行感冒藥克流感(Tamiflu)。
彭博電視新聞引述他的話説,A型H1N1這一個新的病毒株,可能是科學家在培育病毒或藥廠在研製疫苗時在實驗室的蛋中形成的。
吉布斯研究發現,新病毒基因變種的速度比在豬身上發現的病毒變種的速度要快三倍。這説明,新病毒基因變種不是在豬身上發生的。
甲型H1N1流感病毒在墨西哥出現之後,吉布斯便立刻加入了追查病毒來源的科學家行列之中。他説,他是在分析新病毒的基因結構後得出這一個結論。他在彭博電視的訪談中説:「新病毒由實驗室外流是最簡單的結論。」但他説,人造的病毒散布開來,還有其他的可能性。不過他沒有明指這些可能性是甚麼。
世界衛生組織取得了吉布斯的研究結論之後,已緊急召集人類及動物流感研究專家進行檢討工作。福田敬二表示,如果吉布斯所作出的推斷和結論都正確,新病毒確實來自實驗室的話,各國就有必要加緊進行保安工作。
問題8:
新型流感有疫苗可防治嗎,製作疫苗的流程是甚麼?需要多少時間?
劉正義教授表示:「美國不要多久就可以做出來了,我們台灣的衛生署也這樣講,說我們拿到病毒幾個月以後我們自己也可以做出來,這個都是用傳統的方式去做的。但是做出來的病毒疫苗會不會又因為病毒本身的突變使它的有效率降低,這個是沒有人知道的。」
如果病毒要在這個期間產生變化的話,有可能「計畫趕不上變化」。當人們所培養出來的疫苗趕不上病毒的變化的時候,情況就變得很糟糕。
美國病毒防疫與疫苗專家8日在華盛頓表示,甲型流感疫苗預計在半年內研製成功,但今年美國季節性流感疫苗與甲型流感疫苗的最大産量不超過3億劑,所以H1N1疫苗能否及時量產,以供全世界需求?
前FDA副專員Scott Gottlieb博士以及麻省理工大學教授Ernst R. Berndt等專家表示,不論是生産季節性流感或H1N1流感疫苗,最主要的培育載體是經過嚴格挑選的鷄蛋(蛋胚)。以目前現有的供應管道,這個數量最多只能每年量產3億個。即使把這些蛋胚全部用於生產新流感的疫苗,也不足以應付全球的需求。何況還得撥出一定數量去生產季節性流感疫苗!
問題9:
雖然中共竭力否認,但仍有人指控這個流感其實源自中國,甚至是中共一手導演的生化戰爭。尤其是4月28日,所有中國媒體和網站都同步報導了中國「已研製出豬流感疫苗」,真的有這種可能嗎?
對此劉正義教授表示,目前沒有證據證明新流感是實驗室製造出來的。也沒有證據證明這是中共為了要作微生物戰。但這個病毒到底是怎麼來的?為甚麼它發生在墨西哥?
「首先發生在墨西哥的新流感到底是怎麼來的,誰也不知道,我們只能從病毒的特性(做研究),因為它本身是RNA的病毒,它遺傳片段非常容易去作交換,然後就會變成遺傳的重組合,然後跑出這麼一個新的病毒出來。但是你沒有辦法知道它的來源。」
「你可能會覺得在墨西哥這個地方,因為他們的畜牧事業經常都是豬啊、動物啊,跟人在一起,有點像中國那樣的情景。」
劉正義教授表示,H1N1本來被稱為豬流感,可是中共不喜歡說這是一個豬流感,就硬把它改名。從香港到WHO擔任祕書長的陳馮富珍就把它改稱為新型流感,或者叫甲型流感、A型流感,不把它跟豬弄在一起,怕人家懷疑與中國境內豬隻發生大量死亡有關聯。
「會不會是從中國出來的?很多人一直在影射,它有可能是以前就發生在中國的甚麼地方的怪病啦等等,還有包括中共宣稱已經研發出來疫苗,你都沒有病毒你怎麼會製造出疫苗出來,這個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不打自招嗎?中共說所有中國的病毒都是境外來源來的,那為甚麼你會有疫苗呢?」
「發生在美國、發生在墨西哥、發生在加拿大的病毒,你都已經研發成功了,現在中國才公布了幾個境外來的病例?這個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再加上中共本來對疫情都是很曖昧的,經常在隱瞞。也因為它經常在隱瞞,所以它就會造成人家對它的不信任嘛。這個是一個很自然的事。」
問題10:
目前世衛對於新流感的各種數據掌控都還在摸索階段,這個流感目前的死亡率如何?與SARS有甚麼差異?
SARS在台灣統計有11%的死亡率,禽流感在國際的死亡率則是超過5成,至於新流感,爆發疫情的墨西哥有6.77%的致死率,但這只是到目前為止單一地區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