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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槓上百度 為哪樁?

央視槓上百度 為哪樁?
「百度」是中國提供最大網路搜索引擎的公司。Getty Images
第96期
余善水

日前,中國中央電視台出其不意地猛烈抨擊中國最大的搜索引擎「百度」,指責它「以客戶出價高低來定搜索排名的商業行為不道德」,為網路虛假資訊敞開了大門。隨後百度很快服軟,公開道歉。然而,央視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以此事件為開端,亮出了自己的「尚方寶劍」——宣示要構築中國的網路誠信,杜絕虛假資訊。此舉無疑是中共當局以整治虛假信息為名箝制互聯網,進一步為壓縮網民的自由空間而事先所做的輿論鋪墊。

頭牌AV女優指責「援助交際」

作為中共喉舌的「頭牌」,當央視義正辭嚴地說「誠信」的時候,會「翻牆」(突破網路封鎖)的中國網民都笑了,因為央視自己就是製造虛假資訊的頭號高手,例如當年一手遮掩「六四」屠殺事件、天安門自焚偽案以及無數天災人禍的不實報導等。因此,當這個被中國廣大網民戲稱為「CCAV」或是「殃視」的中央電視台,一本正經地指責百度缺乏誠信時,在中國人看來,無異於頭牌AV女優指責「援助交際」的女生不守貞節。

事實上,對百度的批評並不僅僅局限在中央電視台,另一中共喉舌《人民日報》旗下的人民網也發表評論〈百度,請慎用自己的「網路權力」〉。文中寫道:「正如有專家所言,如果百度不能自律,監管部門應該考慮他律。人不只是為吃飯而活著的,百度也不應該只為金錢而存在。」比起扭捏作態,拿「誠信」說事的CCAV,習慣於宣讀「皇帝詔曰」的《人民日報》則更直接,上手就亮出了「監管部門應該考慮他律」的底牌,明確告訴百度等民營企業老闆──在中國,做生意不能只為金錢而存在,而是應該為「政治」而存在,為黨手中的權力而存在。

對於一般民主自由國家的民眾來說,很可能無法想像這樣一言堂的媒體生態。因為在中國這個共產黨一黨專政的國家來說,黨就是政治,政治就是一切。只有黨可以搞政治,此外的一切都不能搞政治,因為搞政治就是搞黨。多少年以來,中共和人民群眾的關係,其實就是操弄和被操弄的關係。有網民諷刺道:「在中國,甚麼是黨和政府?搞了你還要你感謝的,就是黨和政府。」

大膽「刁民」破壞「河蟹社會」

作為第一號執行洗腦任務的中央電視台,為甚麼公開為自己豎起貞節牌坊?當然有其原因。其中的奧祕,就在於這幾年黨被互聯網上日漸覺醒坐大的「刁民們」的批評搞得很不爽。

在中國,由於網路審查很厲害,一些關鍵字都會被屏蔽。所以網民們發明了很多諧音字來規避審查。這些自稱「草泥馬」(諧音「操*媽」)的刁民,絲毫不顧及黨和政府三令五申要構建河蟹(諧音「和諧」)社會的指示,反而時時處處以踐踏河蟹為樂,讓黨和政府蒙受了重大的損失。尤其是這次「溫州動車追尾事件」,刁民們完全不顧及黨和政府擺出的「大愛」基調,以及中宣部「不質疑、不展開、不聯想」的命令,在網路上一呼百應,對河蟹群起而踩之,大有在中國搞起「草泥馬革命」之勢,在國內外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這種巨大的聲勢,讓中共對當今中國社會迅速崛起的網路權力,感到備受威脅。

「草泥馬革命」日漸成形

儘管這些年來中共招募並培訓了一支數量龐大的愛國「五毛隊伍」,活躍於網路上的各個角落,在有關部門的統一指揮下參與構建河蟹社會,把黨和政府要讓群眾相信的一切灌水到網民的腦子裡去,同時也把黨和政府害怕群眾知道的一切都極力否定封殺,力圖使中宣部定義的「虛假信息」與群眾的思想絕緣。可是隨著「翻牆」軟體的傳播普及,這場網路戰爭的天平正在逐漸加快向網民這一方傾斜。從最近發生的溫州動車追尾以及大連民眾上街抗議這兩件大事來看,這種形式已經不可逆轉,這一切都使中共的「維穩」面臨破局的危險。

儘管百度從一開始就百般「自律」,極力討好當局,但民營企業所處的地位,使其既不敢得罪黑道斧頭幫,又要從痛恨斧頭幫的老百姓兜裡掏錢,左支右絀也就在所難免。對於正在「草泥馬革命」面前節節敗退的中共來說,擠壓百度等民營網路企業的空間,以央視和《人民日報》出手借「構建網路誠信,杜絕虛假信息」為名反擊,似乎是中南海智囊們絞盡腦汁所能想出來的最強對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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