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劇《下町火箭》講述中小企業的拚搏與堅持

《下町火箭》代表了日本小企業的拚搏與堅持。台灣步趨其後,或許也能從此劇找回一點台灣中小企業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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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期
艾艾子

《下町火箭》講述的是一個小企業的奮鬥故事。結合了商戰、夢想與高科技,搭配了以小搏大、以正制邪的精神。這部由阿部寬主演的日劇,收視一路走高,算是2015年以來收視表現最受期待的一部日劇,首集便拿下16.1%的高收視率,截至第八集,收視率來到20.4%。

 

二百餘人小企業 擁有數項專利

故事敘述男主角佃航平(阿部寬飾)為一家精密機械工廠的社長,具專業研發背景的他,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與資金在研發上。這家員工數只有二百餘人的小企業,卻擁有數項專利,不僅如此,他們採取了半人工的製作水準,品質經測試超出了大企業。不料,公司陷入經營困境。這樣一家企業卻遭受銀行的冷落,隨後面臨敵對企業的法律戰。敵對企業利用自己的時間與資金優勢,用法律拖延戰,打算屈服這家小企業的意志,迫使他們坐上被併購的談判桌。不料,佃航平的意志超級堅強,最後在擅打專利權官司的律師協助下,順利說服具有正義感的法官,贏得可觀的賠償費。

 

日劇《下町火箭》的男主角佃航平由日本紅星阿部寬飾演。Getty Images

 

佃航平原為宇宙科學開發機構的研究員。七年前,因為一場火箭升空意外而辭職。隨後,妻子和泉沙耶(真矢美季飾)與他離婚。佃航平回到東京的下町,繼承家業「佃製作所」。他念念不忘的就是佃製作所生產的零件能夠使用於外太空飛行器。

本次故事分成兩段。前半段故事,「佃製作所」以優質的研發與製作技術,成功地成為帝國重工的供應商,促成帝國重工的火箭成功升空。下半段故事,「佃製作所」則投入了醫療領域,製作高質量的醫療器具,治療兒童的心臟栓塞問題,同樣非常精彩,佃航平一樣遭遇了商戰之敵。這回是NASA的歸國學人所創辦的同類型企業,佃航平一樣堅持用專業與理想,克服了技術、資金、專利許可與營運等諸多面向的困境。

 

舊瓶加新酒 百年老店打出新局面

這是研發者創業的勵志劇。日本有非常多這類擁有特殊專利的微型企業,以此為題材,編劇成功虜獲了觀眾的目光。日劇中,這類型的戲劇我稱之為「繼承家業」劇,它屬於商業領域中的「少康中興」的劇型。通常是上一代因故去世,接班者引入新技術,或是堅持老店的精神,或是舊瓶加新酒,終於替百年老店打出新的局面。《下町火箭》無疑的也是屬於這類。

該劇中,帝國重工的宇宙航空部部長財前道生也是一樣的人物。他同樣被父親寄以希望,能夠繼承家業。不料,他眼中的父親只是一個執著於自家公司的偏執狂,財前不能諒解父親為了自己的理想,不顧家人與員工的生活,一意搞研發。當初他接觸佃航平,只是抱著買專利的態度,原打算用20至50億去購買他們的專利。不料,他一次又一次發現這家小企業的技術實是尖端,而且用半手工所製作出的零件,更勝於自家公司的水平。除了商業合作,他也重拾了對日本這類型企業的尊敬。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當年接掌家業,而不是進入帝國重工,可能有另一番作為也說不定。

 

繼承家業日劇中的頂尖之作

這幾年,繼承家業的日劇還滿多的,印象比較深刻的有《鴨,去京都》。該劇是描寫一家旅館老闆娘的故事。上羽鴨(28歲)原本是財務省財務官,因為母親驟逝,她便回京都繼承日式老字號旅館「上羽屋」。上羽鴨從零開始,最初因為經營不善背負龐大貸款。外商管理公司本來打算併購,不過她堅毅不拔,終於讓老店起死回生。

還有一部是今年年初的《鬼之酒—奇蹟釀酒人》。該劇是銀行上班族的相樂修一。他本來決定賣掉釀酒廠,後來竟辭掉工作,回家鄉繼承釀酒廠。他幾顧茅廬,找來傳奇的釀酒師鷲尾勇作。為了籌措資金,他賣掉名車,還有自己心愛的藏酒。最後終於釀出得特別獎的好酒,傳承了家業的精神。

《下町火箭》就是這類戲劇的頂尖之作。原作是知名的作家池井戶潤。所以,這部戲劇在商戰部分有《半澤直樹》的味道,可是在企業的技術專利方面,卻是有《羅斯福遊戲》的況味。三者屬於同一血統,所以精彩度不遑多讓。《下町火箭》卻有一創舉。由池井戶潤寫的續集《下町火箭2》從2015年10月起在《朝日新聞》連載,TBS電視台幾乎同步於2015年10月播出電視連續劇《下町火箭》。所以,電視播出前,沒有人知道劇情發展是甚麼。這招非常吊觀眾胃口。不然,根據小說改編的電視劇,通常都會因為觀眾已知道劇情而影響了收視率。

阿部寬在這部片演出了與《半澤直樹》迥異的風格。半澤是「加倍奉還」;佃航平則是「善良溫厚」,樸實得有點傻,那傻勁方是他成功的奧祕。我看過阿部寬主演的戲劇中,這部最讓我心動。如果不看收視率,我個人認為《下町火箭》是勝過《半澤直樹》的。

 

呈現日人維護傳統文化的特質

這類型的日劇呈現出日本人維護傳統文化的特質。甚麼是傳統文化?不是只有文藝活動才是文化,企業精神也是文化的一環。一家機械製作所能夠跟上時代,致力研發,竟然研發出能夠用在火箭與心臟的零件,不斷在技術與專利上保持頂尖,這就是老店維護傳統的行動。同樣的,維護百年老字號旅館、維護自家特有釀酒的傳承,也都是令人感動的故事。我想《下町火箭》這方面的鋪陳,感性而且有說服力。

最後決勝的不是金融實力,也不是法律商戰,而是技術本位。我想這是該劇的倫理基礎。由技術研發者的創新,最終由小蝦米擊敗大鯨魚,符合了視聽大眾「正必勝邪」的願望,該劇能夠表現亮麗,並非偶然的事情。

《下町火箭》代表了小企業的拚搏與堅持。就在金融企業帝國橫掃的資本主義社會,日本人有這種作品,想必也是歷經泡沫經濟後的一番覺醒。企業的精神是甚麼?技術與專利能不能淪為買賣的東西?台灣步趨其後,或許也能從此劇找回一點台灣中小企業的初心,那是真正的台灣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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