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學院」在美國走向瓦解

「孔子學院」其實是中共的對外統戰工具。圖為2011年3月1日一名男子在中國國家博物館入口處的孔子雕像旁邊抽煙。Getty Images
第204期
唐玉龍

一年一度的教師節又將來臨。在紀念孔子至聖先師的同時,多數華人可能很難想像或接受,「孔子」這塊招牌已經淪為中共的統戰工具。

所幸這種讓先聖蒙羞的亂象,近期已在美國引發反省與挑戰。自2018年8月美國政府出台新規,不再對設有中國教育部下屬「國家漢語國際推廣領導小組辦公室」管理的「孔子學院」的美國大學進行資助後,不到一年左右就有14家美國大學放棄孔子學院。隨著美國國會態度越來越強硬,以及孔子學院背後的政治行徑不斷被揭發,中共在美國的孔子學院布局正面臨重大政策挫敗。  

美停止補助設有孔子學院之大學

近年來,孔子學院被揭發在美國有限制言論自由以及為中共監控海外中國留學生之行為。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局長克里斯多福.瑞伊(Christopher Wray)去年公開表示,孔子學院就是中共海外政治宣傳機器。

為了防堵中共勢力持續在美國國內滲透,2018年8月,川普總統簽署國會通過的《2019財年國防授權法》(FY2019 National Defense Authorization Act),其中規定美國國防部終止資助設有孔子學院美國大學的中文旗艦項目(Chinese Flagship Program),特別給予豁免者除外。

對此,國防部發言人表示,根據《2019財年國防授權法》的規定,國防部副部長有權力決定是否給予豁免,但是「經過審查後,國防部認為如果同意豁免,將不符合國家利益」。也就是說,此前同時申請到聯邦政府以及中共政府資金補助的大學,必須做出選擇,兩者不能兼得。  

已有14間大學停辦孔子學院

截至2019年6月,全球已有155國家和地區設立了539所孔子學院和1,129個孔子課堂。根據美國國家科學院(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cholars)統計,全美境內有90家孔子學院,遠遠超過英、澳、德、法之數量,冠居全球,高峰時期曾有110多家。但自2018年的新規定頒布至今,已有14家大學為取得美國聯邦政府的資金補助,相繼停辦了孔子學院,如最近停辦的舊金山州立大學(San Francisco State University)及夏威夷大學(University of Hawaii)。

據《洛杉磯時報》報導,舊金山州立大學想要申請豁免,但遭拒絕。美國國會在今年5月向舊金山州立大學下達最後通牒,該校最終決定選擇保留美國國防部的資助,結束與中共長達14年的合作,關閉孔子學院以及教師培訓和夏令營等活動課程。國防部資助舊金山大學的中文學習計畫約47.5萬美元,每年提供30名學生語言教學、文化培訓以及赴中國交流之機會。舊金山州立大學所開辦的孔子學院,原本每年39萬美元的費用則是和中國教育部附屬機構共同分攤。

夏威夷大學也在網站上發布公告,表明該校為了保持聯邦政府資助的研究和教育機會,於5月31日關閉了該校的孔子學院,並感謝中國教育部長達13年的合作。  

美參議院報告:孔子學院是中共大戰略之一

美國參議院常設調查附屬委員會(Permanent Subcommittee on Investigations)於今年2月發布《中國對美國教育體制之影響》(China's Impact on the U.S. Education System)調查報告,指出「孔子學院是中國大戰略之一」。該報告表示,孔子學院除了會限制美國學術自由之外,還可滿足中共三個戰略目標:第一,改變美國人對中國是經濟與安全威脅的印象;第二,壓制中國國內外對中共的批評聲浪;第三,成為中共在美國推動「千人計畫」收買人才並進行滲透的灘頭堡。

該報告觀察到中共對孔子學院的花費相當可觀。自2006年起,中共已向美國孔子學院提供了超過1.58億美元的資金,其中有七成的大學收取中國政府超過25萬美元的資助卻沒有如實申報。因此,中共實際投入之金額恐遠遠超過帳面上的數字。

報告指出孔子學院有許多令人擔憂的問題,例如美國學校的教職員告訴小組委員會,孔子學院不是探討台灣獨立或1989年天安門廣場大屠殺等爭議話題的地方。該報告還建議,美國司法部應該裁定孔子學院是否有「代表外國政府影響美國政府或美國民眾之行為」,並且決定是否將孔子學院或其員工註冊為「外國代理人」。該報告總結:「在缺乏完全透明化的運作方式,以及缺乏提供對等互惠讓美國文化機構在中國大學開辦的情況下,孔子學院不應該繼續在美國開辦。」

▲位於中共領導人避暑勝地河北省北戴河海濱度假勝地的一座孔子雕像。該雕像像巴西里約熱內盧的基督像一樣張開雙臂,顯得十分突兀。Getty Images  

美議員提案將孔子學院 註冊為外國代理人

《中國對美國教育體制之影響》報告出爐後,美國國會議員更積極地推動法案防制中共在美國校園、美國社會進行政治操作。美國眾議院全球人權和國際組織小組委員會成員克里斯‧史密斯(Chris Smith)3月18日重新提出一項法案(HR 1811),建議將孔子學院及其他中共資助的單位註冊為「外國代理人」,以對抗中共在美國的政治行動,並保護美國華人社區。克里斯.史密斯表示:「中共影響力運作方式既複雜又具威脅性,企圖強制且侵蝕美國利益、機構與個人,同時導向對中共有利的態度與結果。」該法案若通過,美國國務院等相關部門將著手調查中共在美國的政治影響力操作。

另一方面,共和黨籍聯邦參議員泰德.克魯茲(Ted Cruz)在6月4日再次提出《阻止高等教育間諜及竊盜法》(簡稱SHEET Act),該法案旨在反制中共在美國校園的間諜與滲透活動,該法案若通過將授予FBI更多權限來防止美國研究遭竊。

隨著美國政府斷絕美國大學對中共資金的依賴,以及相關報告揭露中共透過孔子學院等方式不當地在美國進行政治操作,預期未來將會有更多孔子學院從美國校園退場。這也代表著中國多年來透過「孔子」這塊招牌向美國進行軟實力輸出的政策,正面臨根本性的挑戰。假借孔子之名行統戰之實的機關,正一步步走向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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