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劳委会主委王如玄在入阁前,就已经是名律师,也是台湾著名的女权运动者。虽然和蓝绿重量级政治人物都保持很好的关系,但无党无派的王如玄,当初被刘兆玄延揽入主看起来和她的专业没有直接相关的劳委会,一时间还是跌破许多人的眼镜。
因此,大家不免好奇,王如玄雀屏中选的原因是甚么?有没有甚么特殊的渊源?
谈起这个问题,王如玄首先冒出了一句叫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话:「天气太好了!」
与马总统、刘院长的渊源
快人快语的王如玄不等大家回过神来,紧接着说:「我没有去问为甚么找到我,但是如果要谈渊源,那就是马总统在台北市政府担任市长的时候,我就担任市府的顾问。我自己本身也担任过台北市非常多委员会的委员,譬如台北市政府妇权会、台北市社会福利委员会等等。由于常常会去开会,和马总统反正就会有一些互动的经验。跟刘院长也是因为他先前担任行政院副院长的时候,我在行政院妇权会担任委员,那时候有一些共事的经验。所以,跟他们两位都有一些共事的经验。那你问我说是因为谁?不知道,我也没问。不过,跟我interview的是刘院长。」
交代了这番「渊源」,王如玄接着解释因为「天气太好」导致她决定入阁的「戏剧性转折」。
王如玄还记得那时很忙碌,和即将出任行政院长的刘兆玄约了星期六下午见面。当时她浑然不觉院长是要找她入阁,只猜测是不是要听听她的建言,问问她对新政府有没有甚么期许。她笑说:「因为向来当顾问都是被人家问建言啊!」
也许「旁观者清」。那个星期六早上王如玄去开会,和朋友提起刘院长下午要见她。朋友直觉说:「可能要找你入阁喔!」王如玄认为:「应该不会吧?!」当时根本打定主意不会入阁,就跟朋友表示,如果真的找自己入阁,可以推荐谁去,换个人。朋友闻言还叫她「不要乱推荐」。
不料,下午刘院长果真就是要找她入阁。
从「没有动力」到「没有退路」
王如玄回忆起当时她是如何「婉拒」刘院长的美意:「那时候我跟他回答说,我想不出我有甚么动力去做这件事情。」王如玄认为,因为长期从事社运,如果真的要做一些事,有的是机会、有的是管道可以来做。基本上从事社运的人,跟立法院的委员是良性的互动关系,也许是他们的智囊,也可以提供法案,她觉得还满有机会可以做想要做的事情,不一定要进到政府的机制里面才有办法。
王如玄话锋一转:「而且,看到那些政务官员在立法院议会被修理成那样,就会觉得,干嘛?!好好的干嘛被……就觉得不值得。」王如玄道出她的深层的顾虑:「那阵子我其实还满疏离的。所谓的疏离就是说,从事社运你会有一些理想,可是后来发现放到政治里面都是棋子。对哪一边有利,哪一边就把你拿来用一用的那种棋子的感觉。一个单纯的理想,放到台湾的整个政治氛围里,好像都有可能被操弄,所以你就会觉得不太有那样的动力。」
「当时就跟刘院长讲,我找不出有甚么动力可以让我牺牲奉献这样做。院长就跟我说『他也一样』。」看到我们哑然失笑,王如玄继续谈笑:「好像也对,不然干嘛好好的校长不做,来做这么辛苦的一件事。」
因为「找不到那个动力」,所以王如玄对于入阁这件事的第一个想法是:「犯不着,当天也觉得不要做。」
王如玄表示,当天她就和刘院长讲说:「你赶快去考虑别人。」晚上睡觉前还打定主意就说「不」,然后才能安心地去参加隔天一个法学会的国际会议。
不过,事情发展真应了一句俗谚:「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当王如玄看到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绿色的土地,她说:「突然,就觉得这个社会好像又有希望了,觉得蓝天、白云、绿地可以这么样的和谐,为甚么台湾一定要搞到这么的对立?」
王如玄这时笑得开怀:「然后就觉得就好像……天气太好……然后就有点冲动,就答应了!」不等大家笑声停歇,王如玄紧接着说:「答应了之后呢?你就发现你的人生就改变了。真的呢,那个改变是从那个位置给你搬到这个位置,百分之百不同的人生!我到现在有的时候早上醒来都会想:唉!怎么回去呢?对啊,因为完全不同的人生,完全改变、完全改变呢!然后以前你痛恨的事情你要去面对,以前你不想做……就是说,有点头洗一半不洗不行,而且是被推着一直往前走,你没得退路。因为你做了承诺,要负责任,就只能往前冲!当你觉得沮丧或难过的时候,都只能往前冲,没得退!」
这个因为「天气太好」而让王如玄下定决心担任劳委会主委的故事,反映了王如玄出身社运界的理想主义色彩,更让人深深感受到王如玄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