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考试有多久的历史、作弊就有多久的历史」一样,棒球的历史跟各种各样的作弊也分不了家。
作弊历史悠久 名人也不例外?
美国棒球大联盟委托前参议员密歇尔所作的禁药调查报告,最近出炉。因为报告里提到有人证指控,已经半只脚踏进名人堂的克莱门斯(Roger Clemens)曾经使用过生长激素和类固醇这些被视为可以增强实力的非法药物,在美国一时掀起巨浪。 这几天因为圣诞节和新年的关系,美国的新闻比较没有什么进展。不过我们仍然看到,克莱门斯和相关人等纷纷在自己已经庞大的律师团阵容里面不断加入明星律师,大概在不久的将来就有大戏上场。
棒球选手作弊的历史,最起码在十九世纪时就已有纪录。从球员们在滑向二垒时把穿着钉鞋的脚抬起,试图干扰防守的球员,到防守球员偷偷绊倒跑垒球员等等。当人们竞争的时候,总是有些人不服输。有这种不服输的心态,又没有办法找到合法合理的方式增加自己胜算的时候,发展到极限就容易变成输不起,作弊的行为就会出现。当然,不是说这种行为可以合理化,或事过境迁就无所谓了。我们只是要说明一个事实:作弊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以后也是难免。
球棒上作手脚 增添球赛趣味性?
而且,有许多事迹事后看来,还真的趣味性质大于作弊带来的负面感觉。
除了吃、喝或注射进身体的东西之外,最明显的作弊对象就是球棒和球。举例来说,打者如果在球棒上做出一些够深的刻痕,就有可能在打到球时让球在前进时有更多由下往上的自转,从而让球飞得更远。这种方法最多有可能增加接近百分之十的距离,说不定就可以让一个在界外标竿附近320呎的高飞接杀球,成为一个350呎远的全垒打。问题在于这样改造球棒是非法的。
一般的裁判不见得会去注意打者丢在地上的球棒,不过对方捕手通常会。作弊有一方得利,就有另一方受损。当然受害那一方也不会是善男信女。一个好捕手该做的,不是在发现对手作弊时急忙告诉主审。相反的,他们应该秘而不宣,直到举发对手作弊可以给己方球队带来好处时,才一举成擒。即使是三成打击率的强打者,一场比赛平均也不过打出一支安打左右,就算他靠着作弊提升自己的实力,也不会每次上场都有表现。因此,等到打者打出关键性安打时再举发,对于自己球队的好处更大。
举例来说,1975年7月21日红雀队的捕手西门斯(Ted Simmons)在第四局时打了一只全垒打,却因为球棒上有沟纹被举发而被判出局,那一分不算。类似情况还有更有名的松脂油比赛。1983年7月24日皇家队作客洋基球场时,他们的强打者布瑞特(George Brett)在九局上半两出局落后一分的情况下,打了一只两分全垒打,却因为洋基队教练马汀(Billy Martin)向主审抗议他的球棒上面沾了太多的松脂油,因而被判出局结束比赛。洋基队的队长,三垒手奈投斯(Graig Nettles)早就注意到布瑞特球棒上的松脂油涂得太多,不过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关键时刻才由总教练出来抗议。球棒上涂松脂油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握牢球棒,而不是帮忙把球打得远。这场球赛高潮迭起,大联盟又把这个判决驳回,让剩下的半局重打,最后还是皇家队赢了那场比赛。
近代打者有许多人借着改造球棒的方式作弊。明星选手贝利(Albert Belle)、索沙(Sammy Sosa)和前面提到的奈投斯,都有把球棒中间挖空塞填充物被抓到的纪录。这个做法是让球棒变轻以提升挥棒速度,不过由于球棒质量同时变轻,对于把球打得更远没有什么帮助。已经有物理学家就这点做实验来证明。这些人被抓到之后的反应都一样:「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的棒子。」或是「这只球棒是球迷送我的。」再不然就是「我拿错了练习用的棒子了。」
洋基教练花样多 魔高一尺道一丈
刚刚提到洋基队当年的总教练马汀,他的故事就更多了。要谈在球场上作弊,或者是用各种合法、非法的方式取得优势,近三十年棒球界没有人比他更有本事。以上次那场松脂油比赛为例,在重打剩下的半局时,他下令投手传球到一、二、三垒并且向裁判抗议布瑞特打出全垒打后漏踩垒包。由于补赛时裁判已经换了另外一组,对于之前的比赛没有参与,他希望藉此来干扰比赛使其无法顺利进行,最起码让球队不至于增加一场败场。
不过魔高一丈时,有时候道会高一丈。前面那组裁判的主审,预测到马汀会用各种理由来阻扰比赛的进行,已经先告诉这场补赛的裁判没有漏踩垒包的问题。最后洋基队在维持抗议的状态中输掉那场比赛。重打九局上半最后一出局的时候,马汀甚至把他的王牌投手,洋基去年的投手教练基居(Ron Guidry)派去当中外野手,而让左手投球的一垒手队长,也是去年的板凳教练曼汀利(Don Mattingly)去守二垒。二垒和游击这两个位置向来是由右手传球的选手担任,因为这样子接球后传一垒比较顺,这个调度用意纯粹是抗议而已。
马汀作弊成功的例子当然远多于失败的案例。他曾经多次下指令要投手投非法唾液球(在球上沾染唾液以减少摩擦力,球的行进路径会异于正常球路),来对抗同样以使用这个非法球路闻名的名人堂投手派瑞(Gayload Perry)。他在乎的只是赢球,不是使用的手段。所以当他1975年在德州游骑兵队成为派瑞的教练后,他马上公开宣称他以前错了,派瑞投球时其实没有违反任何规则。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也进入了名人堂的洋基投手福特(Whitey Ford)曾经公开承认,他在 1963 年的世界大赛中用的泥巴数量「多到足以建一座水堤」。在球上涂泥巴和唾液用途类似,都是让球行进偏离正常的规则,使得打者难以捉摸。
打、投、教练作弊不稀奇 管理员也来掺一脚
不只打者、教练和投手会作弊,甚至连球场管理员也会。波萨德(Bossard)家族几代长期担任白袜队主场的首席场地管理员,在那之前也曾经做过印地安人队的场地管理。在1920~30年代洋基队的火力远胜于联盟其他球队时(贝比鲁斯在1927年一个人打出60支全垒打,比联盟中其他任何一只球队全队打出来的还多),波萨德就会在洋基队造访印地安人队时,把全垒打墙往后移个12到15呎,以削弱洋基队的火力。他们在自己球队由滚地球投手(像王建民这样擅于让打者把自己投出去的球打成滚地球的投手)主投时,努力在内野草皮浇水以减慢滚地球的速度,更是所有人现在都会的老把戏了。另外一个例子:明尼苏达双城队的主场是室内球场,前几年也传出他们在主队投球时,让空调风扇由外野往内野吹;而在主队打击时,则将方向改为由内野往外野吹。
这些是比较无伤大雅的作弊。不是正确的事情,也不能说是好事,不过都很有趣。这些跟使用禁药有相当程度的不同,因为使用禁药一来这是违反法律而不仅是棒球规则的,再来对球员身体有害。绝大多数的禁药是需要医师处方才能得到,球员获得这些药物的途径多半是非法的,中间就会有逃漏税或者伪造文书的问题。邦兹(Barry Bonds)被召至大陪审团作证而让他使用禁药一事曝光的起源,就是美国国税局官员调查别人的逃漏税最后一路牵到邦兹身上。这些药物多半对身体有负面影响,同时对于棒球表现是否有贡献尚无定论。如同前面谈到的,棒球员为了一点点的优势什么都可能做出来,使用禁药也不例外。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对于禁药的影响并不完全了解,这使得大联盟必须采取行动来解决这个问题。
克莱门斯刚刚在美国著名的新闻性节目六十分钟接受访问,公开宣称他从未使用过生长激素和类固醇。到底他说的是对的还是对他的指控为真,我们还是静待证据来让真相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