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到烏石鼻漁港,其實是想到烏石鼻漁港去體驗體驗「流浪」的心情!這個位在台東縣長濱鄉南端的小小漁港,在2009年底被票選為台灣十大魅力漁港中最適合「浪跡天涯」的漁港後,一夕暴紅。於是決定找一天,去烏石鼻體驗一下流浪的感覺。
陽光 在大洋中跳躍
出發的那一日,老天突然一掃冬日的陰霾,豔陽高照。從台東市沿著台11線海岸公路往北行,一路上,藍天托著白雲,陽光在海面閃躍著金光,椰林搖曳。東海岸景色的綺麗,讓人忍不住想高歌讚嘆!原來這兒原住民阿美族天賦的美妙歌聲和舞蹈,也正是讓他們對神佛創造的天地萬物,表達內心感恩崇敬的方式啊!
台灣東海岸,有極為豐富多變化的海灣、海岬、海灘、海崖以及珊瑚礁等等特殊地形景觀。交通部東管處在沿途設置了木造涼亭休憩區,方便旅客隨時停車駐足,取景攬勝。換個角度,這兒也是太平洋的左岸,在海邊臨風的涼亭休息時,啜飲一杯自調的三合一咖啡,望著海面粼粼波光,也能享受到另一種左岸咖啡的風情呢!
沒忘了此行的目的,繼續往前走,過了東河橋、越過成功鎮,單一筆直的道路,讓我們不用擔心迷路找路;又偶然發現了順著路邊小徑沿伸並且鋪滿在太平洋岸邊的向日葵,那一大片閃爍著金黃光芒的生命力,再度觸動視覺和心靈。
磯釣 漁船 迷你海灣
過了三仙台和石雨傘,明晰的路牌告訴著烏石鼻到了!轉進小路,不遠的海面上靜靜停泊著幾艘色彩鮮豔的船筏,一個迷你可愛的小漁港展現在眼前。停車場上方有個海巡署設的檢查哨,剛停好車,執行勤務的年輕哨兵立刻跑來登記車號,還不忘提醒我們,攀岩時要注意安全。
烏石鼻指的是突出於海中的黝黑岩體,是火山活動熔岩噴發後的產物,也是全台灣面積最大的柱狀火山成岩體。烏石鼻漁港面積約一公頃,是一片伸入海中的岬角,由於附近海域有豐富的浮游生物和魚群,所以也是東部海岸著名的磯釣場之一。
嚴格地說,這兒並沒有漁港的設備,只是一個小小的海灣。走到港口邊,坐著一些釣客,他們一心專注著海面釣竿的動靜,等著魚兒上鉤。其中一個孩子嚴肅認真的神情,顯露出同齡少年中少見的成熟。另一邊黑色礁石上,一根根的釣竿與高高低低散坐著享受海風的釣客,交織成一幅閒適的風景。
攀岩 遙望天邊
大片黑色礁石的頂端,聳立著兩座木造涼亭,看起來很高,其實輕輕鬆鬆很快就到了。從涼亭區可以看到遠方的三仙台,傳說那三座巨岩矗立的島上,八仙中的呂洞賓、何仙姑、李鐵拐三位仙人曾經登臨,而連接三仙台的跨海八拱步橋,置身藍天大海之間,遠望就像一座登仙橋。
越過涼亭,還可以再翻過礁岩爬到最頂端,從高處感受海天一色的壯闊;但我不敢冒險,心裡記著那哨兵的叮嚀,只停留在安全的礁岩內側賞景。下階梯時,一個小朋友興奮地向我展示他手中的貝殼,紅咚咚的臉蛋上,掛著鄉下孩子特有的憨厚和樸質。
討海的一家人
再回到港灣,港口邊明顯多了一家人,夫妻正在忙碌著整修膠筏,海邊的姊弟倆,時而彎著腰,時而追逐嬉鬧。聊了幾句才知道,孩子們彎著腰是在採集海菜呢,那海產餐廳桌上顏色深褐、配上薑絲十分爽口的小菜,原來在海裡是活潑的鮮綠色。
海水順著潮浪忽上忽下,海邊的姊弟倆也越玩越開心,父親一直認真沉默地幹活,母親則不忘大聲叮嚀孩子的安全。問她平常都能捕到些甚麼魚?原來他們專門抓龍蝦賣給餐廳,據說生活還算過得去。「孩子呢?不用上學嗎?」「今天禮拜天啊!」哦!原來小小漁港的繽紛熱鬧,是因為假日又遇上冬日難得的好天氣。難怪尋不著那流浪的感覺!
蒼茫中的天涯浪跡
又一日,寒流來襲;同樣的海岸路線,不一樣的目的地。經過烏石鼻,車子順道轉進去,只見海面上仍是那幾艘膠筏,岸邊卻看不到一個釣客,只一個老人孤坐在路邊,狗兒圍著他腳邊轉來轉去。
停妥車,不一樣面孔的年輕哨兵又跑過來執行例行勤務。打開車門,冷冽鹹濕的海風迎面撲來,強烈的寒氣逼人,只好趕緊躲回車上,驅車離去。
沿著海岸繼續北行,偶一回頭,從遠方遙望一片蒼茫中的烏石鼻,海浪上飄浮著漁舟。撲打在黑色礁石上的,盡是流落天涯的浪花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