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前494年,越王勾踐為吳王夫差所敗。勾踐忍辱負重、臥薪嚐膽之後,派出絕色美女西施到夫差身邊。夫差從此日漸荒廢朝政,沉湎溫柔鄉。當時忠臣伍子胥屢諫夫差切勿沉迷女色,並提供勾踐正在備戰的情報,但吳王已失心,對忠言不理不睬,伍子胥還被迫自殺。
西元前473年,勾踐起兵攻吳,吳國大敗,夫差被流放、最後自盡。西施果然「一笑傾國」,也因此成為古代最知名的「女間諜」之一。
諜報戰由古代打到了現代,似乎一點也沒有式微的趨勢。
好萊塢知名女星安潔莉娜裘莉(Angelina Jolie)主演的新片《特務間諜》(Salt)7月23日全球風光上映,「特務」、「間諜」話題因而再度引發熱議。無獨有偶,該片上映前一個月,「真實版」的「特務間諜」早已引爆。美國司法部6月28日宣布偵破一個「俄羅斯間諜網」,一舉逮捕了十名間諜嫌犯。其中一名「銷魂女間諜」安娜查普曼(Anna Chapman)完全不輸給好萊塢女星,以其天使般的臉蛋、內衣女模般的身材驚豔全球,引得此案餘波不斷,博得不少新聞版面。
不管是好萊塢版還是真實版的「女間諜」,古今中外皆有,其實都不是新鮮事。「特務間諜」目前究竟在全球處於何種地位?扮演甚麼角色?以何種方式運作?值得一探。
實況1:中共間諜超過冷戰時的俄國
自蘇聯在上一世紀瓦解後,美蘇兩大陣營對立的局勢不再。新世紀的民主自由與共產極權對立的陣勢,逐漸演變到中、美兩國之間。特別是北京當局近年來戮力布建全球情報系統,堪稱在情報領域「進步最快速」的國家。美國學者費爾卡(John Fialka)在《沒有硝煙的戰爭》書中即表明,目前中國國家安全部派送到美國的間諜數量已超過冷戰時期的俄國。
另據美國聯邦調查局(FBI)估計,目前全美約有3,200多家由中國人創辦的大型公司曾經非法竊取軍事和商業情報,中共特務活躍的情況由此可見一斑。
而除了接受過完整訓練的諜報人員之外,中方「隱形」情資人員更令各國感到頭疼。這些非專業特工平時都有自己的工作,但他們的私下身分其實是北京特務,必要時他們為「另一份工作」投注的心力遠重於個人檯面上的職業。
實況2:日本外交官陷入「桃色陷阱」
2004年,一名日本駐中領事館館員與上海酒家女子有染後,受到中方情資人員脅迫提供總領事館情報。他因不願出賣國家而自戕,當時日本輿情大譁,日方也因此開始關注中方情報活動。
近日日本暢銷雜誌《郵報周刊》(Shukan Post)就以大篇幅專題公開報導日本國家公安委員會的祕密檔。文中指出,中方最拿手的情蒐方式仍是設下「桃色陷阱」。
日本國家公安委員會歷時6年追蹤調查中國潛伏在日本的間諜網路,並鎖定一名中方女間諜,發現她掌握了一個約有3萬人的地下情報組織──當中有500人是學者、文化人;4,000人潛伏於日本企業;另有2萬5,500人從事歡場工作,有陪酒女郎和按摩技師。按此數字,在日本60萬中國人中,平均每20人中就有1人是間諜。
實況3:中共電腦間諜網路入侵103國
除了「傳統」的金錢、女色誘惑外,在電子資訊的情蒐方面,北京當局則更加不遺餘力。2009年多倫多大學蒙克國際研究中心發現,迄今最多國家受害的大型電腦間諜網路就設在中國。
此一網路被稱為「鬼網」(GhostNet),在2007到2009年間至少入侵了全球103個國家的1,295台電腦,滲透政府及私人企業竊取資料。報告並稱,遭入侵的國家集中在東亞、南亞和美洲,而遭滲透的主機有高達三成被視為高價值目標,包括各國外交部、使領館、新聞媒體及非政府組織,其中,台灣的駐外使館也是目標之一。報告還發現台灣是遭入侵最嚴重的國家。
實況4:「策反」高官掌控民主國家
近年來,北京當局還應用一種新型態的「間諜戰術」,成功地在民主國家中「策反」部分高階官員或權貴人士。今年6月,加拿大安全情報局長法登(Richard Fadden)在接受加拿大廣播電視公司(CBC)採訪時稱,加拿大一些省、市官員受到中國政府的控制。他指出,加拿大至少有兩個省份的內閣廳長受到外國(中共)控制,卑詩省幾個城市的政府公務員也在可能名單之中。
法登還描述了中共當局如何尋找加拿大政客、提供免費旅遊或介紹潛在生意客戶。他表示,當雙方的關係變得異常融洽時,被收買的政客作政治決策時,就不會考慮加拿大的利益了:「這些人處在決策位置,他們的決定會影響到國家、省或城市。突然間,他們的決策非從公眾利益出發,而是以其他國家的成見為基礎。」
以溫哥華前市長蘇利文(Sam Sullivan)為例──蘇利文在訪中期間受到北京政府免費的盛情款待,整個考察過程的費用北京全部買單,場面無比盛大豪華。蘇利文說:「我在中國訪問期間,享受了國王般的款待。遺憾的是,溫哥華沒有這樣的預算能夠回饋給北京的官員。」
財、色、酒 屢屢奏效
加拿大卡爾加里西區國會議員羅伯‧安德斯(Rob Anders)隨後指出,情報局長法登所披露的不過是皮毛而已,且不僅省、市的政要被收買,聯邦一級官員們同樣存在遭控制的情形。安德斯本人還親身經歷了北京當局收買政要的種種手段。
安德斯說,中共依政要們的態度將他們分為三類:支持中共的、反對中共的以及中間派。支持者如囊中之物,無須操心;反對者,中共採取極為聰明的策略來拉攏。
他以自己為例說:「他們先投下第一塊餌──商業合約,如果你不為所動,他們接著放第二塊餌──青春美女,如果你仍然沒有落入甕中,他們再嘗試酒類或其他。如果還無法得逞,他們將變換更為複雜的策略,從意識形態上接近你。他們會說:『噢,你反對極權,我們也反對,或許你能夠幫助我們,請告訴我們那些憎恨極權的人的名字和情況……』所有這些伎倆中共都在我身上施展過。」
而中共最盡力去拉攏的是那些立場未明的中間派:「中共的招數在他們身上屢屢奏效,去一趟中國就搞定了。……當他們去中國旅遊的時候,享受中共提供的五星級待遇,並介紹中國新一代年輕人。那些年輕人說著毫無瑕疵的英語,言談間關注時尚品牌Prada的潮流,使用新款手機,給政要們一個深刻的印象:『中國希望和加拿大一樣』。然後有人接觸他們,開出極具誘惑力的商業合約,優惠得讓人不敢置信。」
當安德斯的一大部分同僚們享受過中共提供的揮霍無度的中國之行後,驚人的效果立竿見影。他說:「他們在當選之初對中國的人權狀況十分關切,聽取了藏裔選民關於西藏文化被中共破壞的陳述,也從選區的法輪功學員那兒聽說了中共迫害法輪功的情況和活體摘除法輪功學員器官牟利的暴行等等。接著,他們的豪華中國之旅開始,國王級待遇令他們感慨萬千,超級大禮令他們目眩神迷。他們回來後,一夕之間,所有對中國人權的關切被拋諸腦後,消逝如煙。」
實況5:「超限戰」已攻進台灣
以上種種,不禁令人想到台灣的處境。
流亡澳洲的中國著名法學家與作家袁紅冰,繼去年在台發行暢銷書《台灣大劫難──2012不戰而勝台灣》後,9月15日在台灣續發表姊妹作《台灣大國策》。書中披露中國共產政權正在透過「和平崛起」的策略口號,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各方面與民主自由國家陣營進行「超限戰」──也就是中共欲透過「經濟、外交、文化、宣傳、情報、軍事」等各方面行動,主動出擊,全面滲透資本主義社會,妄圖徹底改變國際政治的格局。
針對台灣,袁紅冰在《台灣大劫難》中表示,北京當局已經在運用包括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各種統戰策略侵蝕台灣,包括邀請各層級政要訪中、要脅台商為其蒐集情報、舉辦各種學術與文化交流接觸民間各界領袖等。
值得一提的是,台灣許多主流媒體也受到北京相當程度的影響。今年1月7日,台灣某大報女總編輯遭到調職,原因是2009年12月26日該報曾以頭條報導台灣領袖爭會陳雲林是「A咖對C咖」。隨後該報將此新聞從資料庫中移除,當時即引起社會輿論的高度關注。據報導,台灣有多達17家主流媒體,其資金來源、新聞走向、人事安排等各方面都可能與中方關係匪淺。
最近,我國國防部送交中共軍力報告書予立法院,報告詳列中共可能犯台的時機及行動方案,更指中共對台威脅絲毫未減。但軍方明年度的大陸工作經費不增反減,在大陸進行「組織布建」的預算更遭大砍5,000萬元,遭輿論批評形同「自廢武功」。兩相對比的是,中共官方在軍事、情報等部分的預算連年增加。
歷史殷鑑不遠,然而後人卻總是忘卻歷史的教訓。夫差亡國,自盡前曾對左右說:「我死後你們用巾蓋著我的臉,我在地下無面目見尚父(伍子胥)也!」在袁紅冰具體指出中共全球性擴張的「超限戰」以及中共將在2012年解決台灣問題的情況下,他關注、逼問:「台灣要做政治奴隸?或是要做自由人?」
袁紅冰提出的這個問題,值得國人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