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上衣,一條長約二、三十公分的刀疤,鮮明地烙在肚皮上,令人怵目驚心!
這是兩年前,台商沈柏勝在北京天安門廣場上,剖腹自殺未遂所留下的傷口,也是他僅存的、唯一能夠在大陸控訴中共侵占自己財產的辦法!
中國每年有數百萬訪民從全國各地湧入北京城的信訪辦,希望自己的冤情可以得到中央政府的關注。在冤情無法昭雪之下,天安門廣場成了訪民與冤民們最熱門的陳情、抗議地點。然而這裡公安監控也最嚴密,一旦出現冤民,馬上就會被拖走,更有被逼到絕路的訪民在此絕望悲憤地自殺、自殘。
天安們廣場上的冤民,許多是上訪一、二十年未果者。這些人長年受壓,疲累、悲憤的臉孔,成了中國底層百姓的另類標誌。
在最近兩岸正要進行「投資保障協議」談判之際,天安門廣場上眾多令人辛酸的冤民故事中,卻增添了台灣人的故事。
台商沈柏勝到底是受了哪些冤屈,逼得他像無助的中國訪民一樣,上天安門自殺以示抗議?
請君入甕》
天津市府合資翻臉不認帳
1992年,身為廣來發企業有限公司負責人的沈柏勝,在天津市政府農場局的邀約下,雙方合資共同經營天津市政府農場局底下的國營農場「雙林公司」。沈柏勝占有43%的股份,並同意借貸100萬人民幣現金給中方的合資企業。
一年過後,設備架設完畢、借款100萬現金入帳,公司可以開始營運時,中方開始翻臉。對方告訴沈柏勝,合資的中方企業已經沒有資金了,要求沈柏勝按合資比例再注資700萬人民幣。
但是,由天津市政府完成合法驗資報告的國營企業,怎麼剛開業就沒錢了呢?沈柏勝感覺匪夷所思,隨即向主管單位天津市外經貿委申請查帳,但遭拒絕。無奈之下,只好轉向台辦陳情。台辦邀請了天津市農場局來協調,並開給沈柏勝一個證明,表示台辦有依照要求進行協調。只不過,案情還是沒有進展。
司法無效》
法院串通中方企業吞併財產
由於中方合資企業還欠沈柏勝借款100萬,不得已,1998年初沈柏勝只好到法院進行訴訟。這一告非同小可,中方合資企業背地裡竟然和法院聯手,冒用沈柏勝的名義,把屬於沈柏勝的資產透過法院程序轉移到中方合資企業的名下。1998年年底法院判沈柏勝勝訴,他要求法院執行判決,卻被告知對方已上訴。這一上訴,沈柏勝等了六年,2004年親自去查法院的判決內容才驚覺,他雖然勝訴,名下的財產卻早已被轉移到中方合資企業上。他一路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
沈柏勝悲憤地說:「你自己的財產怎麼被霸占的你自己都不曉得,人家是靜靜地把你財產分配完了!」
發現財產在暗中被法官與中方合資企業分配掉後,沈柏勝氣憤地告上天津市檢察院第二分院。檢查院給了沈柏勝一張受理證明後,就不聞不問,沒有任何作為。沈柏勝無奈地搖頭:「一直到現在都沒下文,我去找他們(檢查院),他們還說你這個台灣人怎麼那麼煩!根本就不管你!」
老父病危》
走投無路三上天安門
更悲慘的是,沈柏勝當年投資大陸的錢,全部都是用父親名下的資產抵押來的,約有二千萬。被天津市府霸占後,沈柏勝的父親債台高築,拖著年老的身體還得努力賺錢還銀行利息,但還是抵不過銀行的複利罰息。最後銀行決定把其父的資產拍賣,直到四年前所有資產都被拍賣完為止。
隨後,沈柏勝的父親腎臟病發作,急需一筆錢動手術。但由於資產全數被銀行拍賣,天津市府霸占沈柏勝的財產卻討不回來。沈柏勝為此還去哀求天津市府還錢,好給老父動手術,但依然無用。走投無路的他,只好頭綁白布、身穿白衣,上面寫了許多抗議標語,2007年第一次走上天安門陳情抗議。
可想而知,一站上天安門,身上的布料馬上被公安撕毀,人被抓進派出所,但案情還是毫無進展。2008年,沈柏勝二度上天安門抗議,這次他帶著一把剪刀,想以死來換取當局的重視。沒想到冬天衣服穿太厚,剪刀沒穿透他身上的衣物,「痛得要命!」馬上又被公安帶回。
2009年的5月1日,正當勞動節假期時,天安門廣場上人山人海。沈柏勝拿了鋒利的水果刀,第三度上天安門廣場切腹。血當場噴出來!他心想,如此慘烈的舉動,應該能引起中共中央的注意……
也許命不該絕,沈柏勝在醫院的緊急搶救下挽回一命。雖然命是保住了,但被搶的財產至今還是討不回來。父親在沒錢可做妥善的手術醫療的情況下,也在2009年去世……
沈柏勝悲憤地說:「我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在這裡現身說法,更加真實!」
沈柏勝指出,中國美其名有保護台商的法律,中共早年就頒布《台灣同胞投資保護法》,讓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一批台商,因為相信有法律的保障而前往中國投資。沒想到卻慘遭坑害。後來中共又頒布《台灣同胞投資保護法》施行細則,又吸引一批台商去中國。如今,兩岸又要簽訂《兩岸投資保障協議》,勢必吸引更多台商投資中國。
「小企業騙完,現在要騙大企業!」沈柏勝以自己的斑斑血淚,提醒所有台商,勿輕信中共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