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百煉成普京

關注中共「一哥」習近平言行的人,都不會忘記習近平對普京的欣賞羨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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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期
何清漣
作者為旅美中國經濟專家與評論家,美國《商業周刊》1999年評為「亞洲之星」。其著作《現代化的陷阱》一書被推選為「30年中國最具影響力的300本書」。

關注中共「一哥」習近平言行的人,都不會忘記習近平對普京的欣賞羨慕之情。這種欣羨之情有兩重,一是對其強勢的個性,這有今年3月習近平訪問俄羅斯時當面對普京說的話為證:「我覺得,我和您的性格很相似。」二是對其能夠對內控制國政,對外成為西方不可小覷的國際政治強人。

最近召開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習近平通過設立國家安全委員會與深化改革領導小組鞏固了他的權力基礎,正向普京的強人地位靠攏。

組建國家安全委員會 實現「警察治國」

成立國家安全委員會,是仿效前蘇共總書記安德羅波夫(戈巴契夫的前任,曾任克格勃主席長達十五年,在任兩年不到因病辭世),通過「警察革命」重組權力。這事在習近平晉位總書記後就開始謀劃,香港《大公報》早在今年5月22日放風,稱習近平擬將原有的公安、武警、司法、國家安全部、解放軍總參二部三部、總政對外聯絡部、外交部、外宣辦等部門組合成國家安全委員會,並使該委員會成為繼黨中央、國務院、全國人大、全國政協之後成為中國第5大國家機構,總管軍隊、公安、外交、情報領域事務。現在夢想成真,據各種消息猜測,習近平將任該委員會最高首長。

據說江澤民1997年曾經想成立國家安全委員會,但遭到政治局常委中的同僚反對,認為總書記兼任中央軍委主席已經事權過大,如果再掌管國家安全委員會,導致權力集於一人之手,不利於集體領導,此方案最終不了了之。

如今,習近平終於做到了當年江澤民想做而未做成之事。儘管中國官方聲稱該委員會將把對外的國家安全和對內的國家安全結合在一起,但中國人大都明白該委員會以對內為主。按中共的政治邏輯,黨即國家,國即是黨,所謂「國家安全」就是為了保證「黨的紅色政權的安全」,對人實行嚴酷鎮壓。有關這一點,中國外交部發言人秦剛11月13日答記者問時說得很清楚:「毫無疑問,中國設立國家安全委員會,恐怖分子緊張了,分裂分子緊張了,極端分子緊張了。總之,那些企圖威脅和破壞中國國家安全的勢力緊張了。」

熟悉中共政治話語的人都明白,所謂「恐怖分子」,特指新疆維吾爾族的政治反對者;「分裂分子」則特指西藏的政治反對者;所謂「極端分子」涵蓋面最廣,凡屬批評中共政府及高官及譏評時政者,都可被視為「極端分子」。今年8月出台的「七條不可觸碰的底線」中就包括社會主義制度底線、國家利益底線、社會公共秩序底線等,涵蓋範圍極寬,加上解釋權完全掌握在政府手中,大大提高了中國人言論的政治風險。

可以說,習近平成立國家安全委員會,無非是將從腐敗官僚手中奪回的權力交到擅長陰謀詭計的祕密警察手裡,為中國人再套上一道沉重的政治枷鎖。

成立改革領導小組 意在削國務院之權

除了國家安全委員會之外,中共中央還將成立「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目前雖然尚未正式公布組長與成員名單,但據說層級極高、事權極重,「負責改革總體設計、統籌協調、整體推進、督促落實」。這個小組的成立,表明習近平希望通過這個領導小組直接干預原屬於國務院的經濟事務。按此設計,今後國務院既不負責經濟改革的設計,也不負責統籌協調、督促落實,將淪為負責具體行政事務的執行機構。

自毛之後,經濟事務屬於總理專務。最近20多年江澤民與胡錦濤兩位任總書記期間,從未直接插手國務院總理主管的經濟事務。因此,這個小組的成立讓外界產生諸多猜測,懷疑李克強將失勢。

以上兩個小組的成立,總讓人想起1966年5月毛澤東成立的中央文革小組。中央文革小組號稱隸屬於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但實際只聽命於毛。它是毛澤東認為自己大權旁落,為解決與中央一線領導的矛盾而採取非常手段的產物,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毛澤東打碎舊的國家機器、建立新的國家機器的意圖。習近平成立這兩個小組,意在將權力集中於自己一人之手。

政治成果:變集體領導為一人專斷

毛澤東在三年大饑荒之後威望受損,為了保住權力,發動「文革」,將大批共創紅色政權的功臣舊部打入牢獄,甚至讓他們死於非命。毛去世後,軍中老帥發動政變,將毛妻江青等人打成「四人幫」反革命集團,結束了毛的恐怖統治。鄧小平等人總結經驗,認為文革之禍緣於毛澤東集天下大權於一身,鼓勵個人崇拜,恣意破壞制度。為結束專權之害,設立了「集體領導制度」以互相牽制。鄧小平以黨內退休元老身分垂簾聽政,雖然先後廢了兩任總書記,卻還得尊重黨內元老尤其是陳雲的意見,無法「一人說了算」。江澤民時期是「集體領導」,到胡錦濤時代,所謂「集體領導」演變成「九龍治水」,九常委各行其是。習近平自上位以來,經過一年多重新布局,至此次三中全會才算完成了大權獨攬的制度準備。

從此之後,習近平將集黨、政、軍、警、特等大權於一身,其它政治局常委變成了事實上的「軍機大臣」,中共的「集體領導」這一寡頭體制正在向個人專斷演變。有人認為習近平將成為奉行「新權威主義」的鄧小平式強人,我卻認為習近平既缺乏鄧小平那種對時局的通透把握,更缺乏鄧那種大開大合的政治胸襟,充其量只能效法「普京」,無力開創政治新局,只能在打壓異見人士、鎮壓社會反抗及加強政治控制方面展示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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